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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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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昭的左脸趴在宿舍楼下的小自习室的桌子上,白漆桌子虽然时常有人清理,但上面的“胡子”斑斑看得出已经是有一定年纪的桌子了。他把脸放在桌子上,贴近那冰凉的触感,肌肤和方木桌互相试探对方的温度底线。
白桌上有一杯空掉的四季春茶,在热度降到无法暖胃之前被路昭解决掉。
他轻轻叹气,在这个天气,这个夏得不明显的夏天,哈气后一片白波浪蒙了眼。有时候温度也是虚伪的,就像死人的血,未尝不能是温的。
但时间还是很能说明一切问题的。
路昭的忍耐力就在经受着时间的考验——他常坐的位置,被一个陌生的家伙霸占了——虽然这么说很幼稚,但他的东西,他就是不喜欢别人碰(科科,自己老婆是别人吗)。在学校动杀念,他也不想的,但他的道一句一个月没见血了,昨天他晃神的一分钟就差点割自己手心血喂静零,总有一天着刀刃里待不住了,静零非得吃了他的灵魂再住在他的肉身里不可。(静零:刀魂,出魂不限于媒介,无论水果刀菜刀玩具刀一律可以发挥出手术刀往上级别的锋利。化形是一个五岁左右傲娇boy,喜欢水,在雨中可以激发特殊技,以碰撞雨滴使雨为刀,缺点是载体损伤很严重,载体坏了或者出现严重排异化形会出现,随机/随心情附身,每日次数有限制)
眼看着自己的位置被一个陌生人占了,还在小自习室昏昏欲睡,路昭默默地移动到他右后方,做好了攻击准备。自习室微微有点寒意,陌生人摩擦胳膊嘟囔了几句。摊开的书上印着夏九阳的奇怪字体。
夏九阳?
路昭眼熟这个名字,他端详那略区别于楷书的字体,奇奇怪怪找不到版权却一本正经印在教科书上的名字,这不正是他们在用的那一套书的主编吗?——夏九阳。
眯着眼打打瞌睡正香的男人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个鬼魅。
路昭一会儿对他左边的医疗周刊点点头,一会儿对他右手边的时尚杂志啧啧舌。路昭被他勾起了一肚子氦气,一时间不那么想现在动手了。静零也收刃回鞘(别说,路昭不愧是学医的中动手能力极强的人——各种意义上——包括每次的新刀鞘都是亲手制的)
没有监控、没有老师的小自习室在午阳的包裹下,把春日遗留的最后一点凉意含化了、让夏日的瞬间留在沙发的柔软温暖上,照射出橘黄色的窗花。
“路昭!我就猜你在这里!”小自习室多了一个活泼的影子。
越过桌子,路昭拿起书,收拾自己的东西。惊醒的男生也没注意到他怎么样,倒是看见了来人,“原老师。”
原弥扶扶眼镜,“叫弥哥就好啦~你是二班的那个……”
男人含笑点点头,指了指手机,先路昭一步走出了小自习室。
小自习室从两个人,又变成了两个人。
原弥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长了一张不显年龄的嫩脸,干的若是幼稚巴拉的事情,竟也丝毫不突兀,认真起来又令人感到威严。说是大四、大三的学长也不为过。
“说好今天两点心理咨询,现在55了,你还在宿舍楼底下,想放我鸽子?”作为路昭的辅导员,原弥重新操起了心理二级资格证,一职二岗敬业护犊,还能时不时离开办公室外出找人,办公效率无形中被迫提高。路昭即使有时候挺烦他,但从未起杀了原弥的念头,凭着对这个上年纪(原弥:?黑人问号)的一份尊敬,他只能躲着人。
“我不相信心理学这种伪科学。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不如去拯救多两个抑郁症的,或者干脆去查杀人凶手好了。”
路昭有些后悔找原弥。真是反常的老师。虽然当初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但太过负责带来的后遗症也多得多。
路昭处理尸体的手段一流,也未曾与任何人暴露过暴戾(变态)的一面,但校方好赖话没有偏偏挑中了他所在宿舍做随机检查。路昭向原弥“倾诉压力”,并且坦言自己有想要处决某某,一个心理偏态的可怜孩子博得新人,原弥力排领导压力护住路昭不让他被带去医院做心理检查(根据检查出的某些蛋白偏差会发现他的异常;原弥不知内情,仅是为了不要进一步刺激这个“可怜的孩子”)。
后续麻烦接踵而至,被勒令每单周参与一次心理辅导就甚是烦心了——路昭害怕失去,不愿意主动,包括每一种可能性。而且他确确杀了那么多人,伪装一个不谙此道的鳖孙子会把自己憋坏了的(已经坏掉了吧喂!只能靠夏九阳了…)
“我知道~办公室那么多人,在小隔间你也会不好意思。怕被听到是吧?小自习室没人,咱们就在这儿聊?”原弥顺着路昭视线方向顺势就坐在离开那男人的座位上。
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