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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Deku（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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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Deku（13）
“你看你看，老大来了。”
“真的，真人比照片好看诶。”
“啊，他在看我。”
“哪有，分明是在看我。”
刚转入桃北没两天的沢田纲吉觉得他周围的同学有些奇怪，好像随便走在路上都能听见他们在议论自己一样。
那应该不是错觉。
因为同学们的眼神实在太直接了。纲吉上个学都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难道他一不小心做了什么让大家在意的事？可别吧，被切原无缘无故针对已经够惨的了。
纲吉悄悄地左瞄右盼，软绵的头发随着摇头晃脑的动作而变得抖来抖去，一动，就像只陌生又忍不住好奇心的小兔子，撑着双棕色大眼睛懵懵地探视周围。
天，新的老大好羞涩！
一群偷偷躲在墙后头的女生在心里默默尖叫。
几个专业的营销班尖子生已经拿出了手机，架势十足地拍起了照片。
“这张不错，那张也不错……嗯，这个表情非常有趣，添点字幕效果会更好。这样，待会我和几个干部把新的图片上传，你们记得收藏顶贴。”，说话的人就是在论坛里扬言要当纲吉后援团团长的石下凉子。
她一头红发张扬得不像样，身材不错，即便制服有点宽松，也无法完全盖住火辣的曲线。
除了凉子以外，旁边数十个女生也都是新入后援团的成员。
听了凉子的指示，她们纷纷打开论坛界面，重复着刷新的操作。
如今科技发展得很快，一些便捷的作图软件纷纷面世，没几分钟功夫，带着各色美颜滤镜的纲吉就出现在了一个叫【桃北大哥兔子窝】的新帖子里。
镇楼图是一张纲吉不小心看向她们这边的图片，里面的纲吉头上顶了三个问号，后头跟着“惊慌、难受、不知所措”几个字。
接着后援团的姐姐们就开始各种顶贴了。
1l 新鲜出炉的大哥呦，美味的大哥呦，有没有人要来抚摸的。
2l 摸摸不要钱，还可以随便抱图哦。
3l 你们的速度真是……我刚看见转学生从校门进去，你们转眼就拍了几张照，能问下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吗。
4l 蹲！
5l 蹲！
6l 不要怂就是蹲！
7l 早上七点就到学校蹲大哥的我超级伟大！叉腰。
……
和已经沉迷在论坛里的女生们不一样，纲吉显然更关注现实。比如现在，从他发觉角落那边有几台手机对准他以后，明显感受到了旁边更多审视的目光。
要不去问问她们是怎么一回事？
但那会不会太失礼了，他也没凭没据啊。总不能一上去就问——同学，你们刚刚是不是在拍我。那得多厚脸皮才干出的事，反正纲吉是没脸这么问的。
可是什么都不做，他又很不自在。
正当纲吉犯愁呢，水濑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从昨天打败切原以后，纲吉就把他当做自己在桃北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水濑君。”，纲吉轻轻地叫住了对方，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身边。
水濑不知道在干什么有些慌张，见纲吉走过来还赶紧把手上的东西给塞进裤兜里：“纲君。”
纲吉没太在意他呼吸里藏蓄的一丝急促，反而凑近了问：“那个，水濑君，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天大家好像不太正常。”
水濑刚准备说哪方面不正常了，就见纲吉侧了侧身。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见纲吉身后分散在各个角落的小尾巴们。
水濑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着，他一时秒懂了纲吉的提问，尴尬，不正常确实是不正常的，只不过对象只有纲君你而已。
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水濑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
毕竟是救过自己的好人，再说以纲君的性格，应该不会太恼火……的吧。
于是水濑开始给纲吉科普本校最大的同性交友网站——桃北三高论坛，又名桃北小天蓝。
由于这是个匿名发帖的网站，所以大家很是肆无忌惮，平常切原也没少被他们网上谈论，不过也就仅限于网上，搁现实里就没有人会去触这个霉头。
瞧着上面新增的几个精华贴标题，纲吉预感不好，然而还是随便点了一个进去。
里面全是纲吉的各种照片和表情包。
有些还是刚才照的。
纲吉一股恶寒，不清不楚地指着一个匿名用户的的楼层：“水濑君，他们说的大哥是……”
水濑沉默，贴在裤缝边的食指微微翘起，小心翼翼地对准纲吉。
纲吉惊恐了：“我？为什么！我才转来几天。”
水濑秉承着同学之间要友好互帮互助的精神，给纲吉打开了那个桃北大哥易主的帖子。
纲吉一路浏览下来只有一个感觉——完了，他好像抢了切原的地位，那人恼羞成怒可怎么办，他不是故意的。
以后切原更不会放过他了吧，啊啊心疼自己。
纲吉小脸郁闷得像只老苦瓜。
这时候鬼罚的笑声却在纲吉耳边回荡：“不是挺有趣的吗，彭格列。从以前到现在，你那招蜂引蝶的体质都没变过，到哪都能掀起风浪。”
他哪里招蜂引蝶了。
而且鬼罚以前也不认识他，哪来那么信誓旦旦的结论。
纲吉用眼神发出无声的抗议。
鬼罚倒是大方地收下他这份瞪视。虽然懊恼，却不后悔，他知道沢田纲吉一向如此。
这点不错。其实要是让纲吉重新选择的话，他依然会对切原出手。
不过可能下手会轻一点就是了，起码别让切原当场晕过去，让大家笑话或者趁这个机会用语言攻击别人。
这样很不好的。
想是这么想，纲吉也没办法去干涉大家的自由，他没忘记，切原好像欺负了不少人。
纲吉的情绪起起落落，水濑很干脆地默然了。
一路勉强安然地回到成人班，没进门前，水濑停下了脚步，他紧了紧拳头，说：“纲君，对不起，因为我很弱，所以……把你牵扯进不必要的麻烦里了。”
他指的是昨天打架的事。
尽管当时切原抱有和纲君决斗的意思，但水濑看得出来，纲君没打算在教室附近动手的，至少不是当着全班人的面那么高调。都是因为他被切原牵制住了，纲君才不得不答应对方的要求，然后今天又惹出了一群人围观议论纲君的情况。
怎么想，都是自己的错。
水濑沮丧地低着头。
许久没听到回话的水濑指甲嵌进了肉里，他果然被讨厌了。
密集的刘海偷溜进几缕光芒，水濑不安又难过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教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水濑只能听见楼道里一步一顿的脚步声。
瞳孔里恍然出现了一双鞋子。
“说什么呢，水濑君，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所谓朋友，就是那些在前进的道路上，一起披荆斩棘，一起欢声笑语的人。
保护朋友，多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即便昨天只是他们的初见，但水濑，无疑先保护了他，他怎么会去残忍地责备水濑。
纲吉拍拍水濑的肩，水濑受惊似地挺了挺背，“谢谢你，水濑君。是你先帮了我。”
班主任后来问起打架的那件事，纲吉才知道切原他们在教室前面放了很危险的装置。
要是没有水濑，他肯定会中招的。
纲吉的声音宛若清风，宛若细雨，宛若无所不容的大空，轻灵动人。
而在这一刻，水濑额前的长发更加湿软了些。
他只能点头，不能说话暴露脆弱的自己。
无法拒绝那一份温柔的水濑在心里说——
也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也会更新，下章会出现一个大家熟知的英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