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老魔头的恋童癖 ...
-
27.
说来墨华与那位魔界先祖还有些渊源。
还记得三百年前，穆沉舟第一次听说这位老魔头，是在文曲星君的史文课上。他佯作听课，一边在桌洞里翻着这位先祖的秘传野史。
文曲星正讲到四千年前为使先祖复活，魔界以无数生魂献祭的生灵涂炭，穆沉舟已经看到天界如何徒劳无功地倾其所有，与之背水一战了。
快下学，文曲星照例点人提问。穆沉舟合了书本装作正襟危坐，以为这样星君就不会叫到自己，谁知星君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在学堂绕了一圈竟然还是点了他这个“无量”仙君。
“无量，你来答我刚刚留下的问题。”星君拍着手里的戒尺。
穆沉舟前座的龙二太子捂着嘴传秘音给他——“天界如何击败魔界先祖？”
课书上的答案是先祖初生，魂魄不足，天帝做鼎，合力压之。穆沉舟却回答:“因为那老魔头看见了年幼无知的墨华天君。因为老魔头实在不忍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娃娃给他出世陪葬，老魔头叹了一口气，重新缩回五行山的封印里了。”
文曲星君给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连抽了他二十多戒尺。临了收了他那本野书，还向太上老君仔细告了一状。
二太子海宁称赞他真是个不怕死的东西，又赞他有勇有为，敢作敢当。穆沉舟仗着太上老君忙得没时间管他，乐呵呵地因这句“不怕死的东西”跟他出去提剑打过一架，最后自然又打得海宁满地找牙，举着白方巾讨饶说欠了他一个承诺。
海宁那时就认定了穆沉舟这个恩人兼兄弟，上天一百年，穆沉舟已经打遍同窗无敌手，不可谓不是个人才。
打完架俩臭味相投的登徒子窝在帝后的桃林里吃酒，海宁这软耳朵非得磨着穆沉舟把那段老魔头的野史讲了，穆沉舟拗不过，拣了些重要的讲与他听。
虽然这位先祖败北败得挺不靠谱的，他本人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嗜血成性、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魔头认为，三界的地皮是有限的。照天界天帝这样不时打压魔界魔渊道的搞法，三界迟早会变作天人两界。
到时人界的命运就掌在天庭天帝、天界命格、地府阎王三位神君的手里，想想三位里头有两个臭男人叫他不爽，老魔头就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三界之争永无宁日，不如他提前出手将人天魔三界统一了。因此万魂献祭前，魔头早早培养了一批魔界骨干，见神杀神，遇鬼杀鬼。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后来那为情一念成魔的妖猴。
穆沉舟觉得妖猴这故事适合归在“墨华天君的战神史”系列，立马将话头又拐回到老魔头身上。海宁在无量进北和宫之前对那墨华天君的英明神武还不那么感兴趣，只扒着无量要把老魔头败北的真相讲与他听。
“其实我看的那书上面记载的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天魔交战，魔渊道正是最危险的时候。年纪小的天君大都关在南天门由帝后照料，不知怎么，就墨华天君一个人被放出来了。”
“天君年纪小，没什么法力修为，又没什么打仗的经验。看到天帝在魔渊道，以为有什么好玩的，自然就跟着来了。”当时的穆沉舟对墨华的印象还停留在天界最冷漠无情最财大气粗上，说这话时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反倒是海宁在身旁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万魂献祭，若小天君不小心踏进阵法边界，保不齐就灰飞烟灭了。
“你别说，那位墨华天君还真踏进去了。”穆沉舟仰首痛饮一口，一律凛冽的酒水沿着他的喉结缓缓流下。
“说来那老魔头也真是有病。本来正认认真真打着呢，见这么个魂灵鲜活的小娃娃进了阵，他倒先停战了。”
“他停了手，又叫停了献祭，一万多具尸体倒悬在阵法上头，哗啦啦地向地上滴着血。”
“这时你道他对那位墨华天君说了什么？”
二太子酒也不喝了，只瞪着眼等他说话:“说了什么？”
“这小娃娃真漂亮。就是神情不怎么生动，像个泥捏的假人儿。”
“噗。这老魔头的癖好还挺独特。”
“听闻此言，墨华天君皱了皱眉。那老魔头又说，‘你看，男孩子就要这样变一变脸色才真实嘛’。”
“后来呢？”海宁干脆专心听起故事。
“后来，那变态老魔头就回去了。”穆沉舟如实讲了这个戛然而止的结尾，海宁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没了？”
“没了。”穆沉舟摇摇头，不觉得有什么可惜。魔界的人越混蛋越不按套路出牌，本来那老魔头一统三界的理由就让人觉得他挺不正经。
“为什么那位先祖一见到年幼的墨华天君就甘心放弃他的一统大业呢？”海宁非得找出个所以然，“那位天君确实是天帝与帝后亲生的吧？别是先祖的…”
穆沉舟翻了个白眼:“这话要是让天帝听去了，纵使你有一百条命，你哥也保不了你。”
听到大太子的名头，海宁倒先怯了，他想起东海宫的门禁，拍屁股要走。
穆沉舟朝他一探手，您慢走不送，又扭头去喝海宁留下的半壶没喝完的清酒。
海宁说过的这个可能性么，其实穆沉舟也曾经想过。但再联想一下天天喝醋排外的帝后，又觉得着实不会有这个可能，否则墨华断断坐不到北和宫掌宫这么高的官职上来。
他拿酒的手一顿，既然这老魔头是因为三界失衡才出的山，见了墨华天君，立马又回了老巢，那么是否意味着，老魔头在墨华天君这个小娃娃身上看到了制衡三界的可能？
是不是因为这个因由，墨华天君才得以从魔渊道五行山摸爬滚打而出，甚至一举坐上第一武神的位置呢？
墨华天君他同那位魔界先祖，究竟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
穆沉舟觉得，有幢冰山，正在渐渐露出一角。而他窥见冰山全貌的方法，只有走进那人的身边这么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老魔头的恋童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