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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比武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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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日分开之后，霍清风开始盘算以后的出路。
蓝玄和蓝玉已经离开了，眼下他又是孤身一人。虽然还有一个彼岸石灵可以做伴。但自从那个诡异的梦之后，那老东西就一直没有动静。
晃悠着拴在手上的铃铛，那是彼岸石灵给的。说也奇怪，他本是无实体的魂魄，这铃铛竟然能牢牢的拴在他身上，仿佛本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喂，石灵，你在不在？”霍清风摇着铃铛问。可惜等了好久，始终没见彼岸石灵现身。霍清风索性放弃。
眼下虽然是白天，但射入吃人岭内的日光有限。霍清风捡着阴凉地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会，只觉得百无聊赖。
难道这辈子就要困死在这里吗？霍清风只觉得不甘心。转念一想，他只是听说死在吃人岭里的修士魂魄出不去，但却没有试过。没准蓝玄他们出不去是因为修为不到家，而他死时好歹已经是元婴修为了，或许能出去呢？
有了这个想法，霍清风瞬间精神大振。为了行动方便，他恢复了阿飘的透明体，只留了两根手指。随手在路边摘了一个大叶子当遮阳伞挡在头上，霍清风找不准东西南北，索性对着一个方向飘去。
为什么要对着一个方向飘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吃人岭再大也是有尽头的，只要找准一个方向一直走，就一定能走出去。况且他现在是阿飘，可以轻易穿过这些草丛树木，还不会被周围的怪兽发现，实在太适合跑路了。
于是，吃人岭内便有一片大叶子诡异的飘在半空中，惹得出来觅食的各色怪物纷纷驻足观看，露出了看傻×一样的目光。
一路不知飘了多久，霍清风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连绵起伏的群山剪影，那里应该就是吃人岭和外界的分界线——黑山。
霍清风来魔族时搭了冷寒陌的“顺风车”，直接被瞬移符传送到了鬼窟城，跳过了传闻中的黑山。如今出口近在眼前，霍清风精神一震，连忙加快了飘行的速度。
黑山很高，可以说是高耸入云，又有浓浓的雾霾环绕，据说那霾中还有剧毒，就算是御剑飞行，也很难跨越。唯一的出口，便是两山之间的一个狭小的缝隙，可以说是魔道难，难于上青天。霍清风不由好奇，十年前，天云门是怎么带着修士们攻进来的？
魂魄只能穿过有生命的物体，对没有生命的山石毫无办法。霍清风不能穿山而过，只能到处找那条狭小的细缝。
黑山的周围处处散落着巡逻的魔兵，看来十年前仙门突袭吃人岭之后，魔族便加强了对这里的防御。
因着周围有魔兵，霍清风不敢继续大摇大摆的游荡。只能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从他们身边飘过。
“那些仙门修士还没走吗？”一个坐在火堆旁休息的鸡冠头魔兵道。
“没呢。”在旁边烤肉的魔兵道：“听出去监视他们的弟兄说，还在外面骂着呢。”
鸡冠头魔兵不由咂舌：“还在骂，天云门的修士不都是文绉绉的伪君子吗？竟然还学会骂人了？”
“骂人的不是天云门的修士，而是那个逍遥仙人。”烤肉的魔兵将串在树枝上的肉拿过来看了看，又重新放到火上。
“天云门的那帮修士也就算了，那个逍遥仙人是谁？为什么每年都来凑热闹？”鸡冠头魔兵不解道。
撕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嚼了嚼，烤肉的魔兵不屑道：“修仙界的修士那么多，我哪儿知道。听说天云门的霍清风这个逍遥仙人有恩，我们主上闯了天云门，平了霍清风的天机峰，那人估计是来给霍清风出气的。”
霍清风在脑子里仔细琢磨了一下，原著中确实有位世外高人叫做逍遥仙人，据说还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但他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对这么牛叉的人有恩。
“这些修士也是犯贱，每次都被主上打趴下还是不断来自讨没趣。主上能陪他们玩这么多年，真是看得起他们了。”鸡冠头魔兵哈哈一笑。
烤肉的魔兵将烤好的肉填进嘴里，边嚼边道：“所以今年主上也懒得搭理他们了，就当养了一群狗在门外叫唤了。”
见肉烤好了，鸡冠头魔兵慌忙抢了一块塞进嘴里，立马被烫到了舌头。他一边吸气一边道：“不错，反正这些修士也不敢进来，就让他们在外面骂吧，若是累死一两个，倒是痛快了。”
听着这两个魔兵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外面的修士，霍清风心中有气，就想出手给他们一个教训。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动手，一条长鞭忽然凌空甩来，狠狠的抽在两人身上。
霍清风回头一看，便见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和一个老者站在不远处。
两个魔兵看到来人，顾不得身上的伤，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连主上都不敢对天云门的仙师不敬，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庆忌冷声道。
两个魔兵吓得缩成一团：“庆忌大人息怒，小的只是见不惯外面的修士一直辱骂主上，并不是故意冲撞天云门的仙师。还请庆忌大人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把皮都绷紧点，若今日撞见的是主上，你们两个已经死了。”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庆忌转身离去，留下两人在身后瑟瑟发抖。
看着这个严肃的青年有些眼熟，霍清风也顾不得和这两个魔兵计较，抬腿跟上那个叫庆忌的人。
回头看了两个魔兵一眼，混沌对着庆忌道：“和仙门的比武是主上默认的，如今时辰已经过了，主上为什么还没来？”
“不是告诉您了吗？夫人身体不适，主上一直在陪夫人，没空应付这些。”庆忌头也不回的道。
混沌显然不信，几步走到庆忌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庆忌大人，你不必用这些话糊弄老夫。其他人不了解内情，我还能不清楚？夫人是怎么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他身体再不好，还能差到哪儿去？您跟我交个底，是不是主上出了什么事？”
庆忌嘴角微勾，看着混沌意味深长的一笑：“主上魔功深厚，叱咤整个修仙界。主上连冥界都能来去自如，如今在自家的地盘上能出什么事？……还是混沌长老认为，我们魔族有人居心不良，妄图谋害主上？”
“老夫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主上执意同时修炼仙法和魔功，双管齐下。表面上看起来威力无穷，其实却凶险万分。庆忌大人，就算别人不清楚，你我却知道知道，这两门功法原本就是水火不容，修炼越深，危害越大。如今主上的仙门修为已经接近元婴，而魔功也练到了第九成。没有肌肤撕裂而亡，已经是个奇迹了。”将压在心里的话说出，庆忌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庆忌，试图在他的表情中找破绽。
霍清风也有些吃惊，冷寒陌这是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同时修炼仙法和魔功？他这不是找死吗？
庆忌冷笑一声：“不错，仙法和魔功相克，若是旁人像主上一般，早就死了。但是，主上毕竟不是旁人？在主上之前，混沌长老还见过闯入冥界又全身而退的人吗？”
这话说的不错，冷寒陌确实不是一般人，不能用一般人的情况来衡量。混沌脸色一变，暗自后悔自己太大意了，贸然在庆忌面前试探冷寒陌的虚实。
“混沌长老这般咒主上死，到底是何居心？”庆忌继续道，语气中已经有浓浓的疑心和不满。
混沌连忙道：“庆忌大人，你是知道的，老夫一直忠于魔族，忠于主上，绝对没有半点异心。老夫只是担心主上而已。”
审视了他良久，庆忌这才微微一笑：“主上当然相信混沌长老的忠心，不然也不会对您寄予厚望。凡是算计过主上的人，他们的下场如何，想必混沌长老也亲眼见过了。在下相信您老定不会重蹈覆辙。”
说完这句话，庆忌甩袖而去，留下混沌立在原地。
默默的听完两人的对话，霍清风觉得一下子收到的信息太大，又听的一知半解，实在品不出个所以然来，霍清风只能继续跟上那个叫庆忌的人。
庆忌的功力比普通魔兵高强很多，霍清风刚一靠近，他便像是觉察到什么，忽然回过头来。霍清风差点跟他撞个正着，连忙拿手捂住鼻子，同时觉得自己很傻。他又不会喘气，捂不捂鼻子似乎没多大差别。
好在庆忌也没看出什么，霍清风这才松了口气，同时暗想：这人不简单，还是小心些好，不要离他太近了。
远远的跟着庆忌，果然找到了吃人岭的出口。眼睁睁的看着庆忌出了山谷，霍清风这才急步跟上。可惜走到一半，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结界挡住。霍清风努力了良久，就是出不去。
用手锤了锤无形的结界，霍清风不由暗恼：“看来只能另想他法出去了。”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夜，又到来了。
昏沉的室内，冷寒陌抱着霍清风的尸体，一动不动的坐在软榻上。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的送到霍清风毫无生气的身体内。
蕊姬将屋内的灯点燃，看着冷寒陌已经全白的头发，鼻子一阵发酸。
自从霍清风死后，主上跟疯了一样。为了保存霍清风的尸体，他拒绝了所有名贵的药石和法器，坚持修炼仙门仙法给霍清风渡灵气。这样做虽然对霍清风的尸体有益处，可是对主上却是灭顶之灾呀！
扑到冷寒陌面前跪下，蕊姬痛哭道：“主上，您已经传了一天的灵力，不能继续了。在这样下去，您会死的。”
“蕊姬，你不知道。”过了很长时间，冷寒陌才喃喃的道：“师叔已经醒了，我亲眼看见他从草丛中出来，看见他转过身来对我笑。他之所以会晕倒，一定是身体太虚弱了，只要我传给他足够的灵力，他一定还会醒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蕊姬泪流满面，“这些年来，您拒绝了各种神器仙药，执意继续修炼仙门功法，只为了能给霍修士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保存他的身体。可是主上，这法子虽然更有效，但您是魔尊，体内的魔功是与生俱来的。同时修炼仙魔两种功法，只会造成排斥，每日痛不欲生。这十年来，别人不知道您的情况，奴婢可是亲眼看着的。您熬白了一头的发，那白了的何止是头发，那是您的寿数呀。奴婢真的不忍心看着您将自己熬干，然后，然后去死呀！”
冷寒陌终于低头看了一眼为他伤心的老仆，发自肺腑的一笑：“你不用为我伤心，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当年我误会了师叔，害他受尽苦楚，最后还将他逼死。早在师叔从祭台上跳下来的那一刻，我就恨不得随他去了。可是我怕，我不敢。我害师叔吃了那么多苦，这么容易去死实在太便宜了，也没脸面见他。如今多受一分苦，我都觉得很开心，起码算是赎罪了。若是师叔永远都醒不过来，我这条命留着还有什么用？”
“您还有小主人呀！”虽然知道冷寒陌早有轻生的念头，如今听他说出来，蕊姬还是觉得心慌，“您不是说，小主人是霍修士的心血吗？您若是走了，有谁来照顾小主人呢？”
“是呀，还有清儿。”想到儿子，冷寒陌目光中露出一丝温柔，“谁能想到，师叔养的一盆净水佛莲会化成人形，还将师叔认成娘亲。”
冷寒陌的眼睛重新暗淡了下来：“连没有心肝的植物都有一颗认主的心。而我受尽了师叔的疼爱，却那般对待他，真是禽兽不如。”
看着冷寒陌自嘲的笑，蕊姬张了张嘴，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蕊姬，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觉得我看见了幻觉，可我真的看见师叔醒了，清儿也看见了。”低头看着躺在怀里的人，冷寒陌喃喃的道。
知道再劝也没什么意义，擦了擦眼泪，蕊姬不敢去碰霍清风，只能不动声色的将冷寒陌握着霍清风的手移开，暂时阻断了灵力的传送。
“奴婢相信主上。”虽然觉得冷寒陌是思念成疾，出现了幻觉，蕊姬还是开口道：“奴婢一直觉得奇怪。小主人头天晚上才看见霍修士，第二天霍修士便醒了。奴婢觉得这一定不是巧合。”
她这话果真引起了冷寒陌的兴趣。
看着主上瞬间亮起来的眼，蕊姬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却道：“主上上天入地都没有找到霍修士的魂魄，可霍修士却有办法着回来看了您和小主人一眼。虽然短暂，却不知要耗费霍修士多少心力。霍修士都没有放弃，若是主上就这样倒下了，怎么对得起霍修士这么多年的努力？”
“你说的没错，师叔还在努力，我有什么理由轻言放弃呢？若是就这样死了，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师叔？”原本死气沉沉的冷寒陌又恢复了生气，他看着蕊姬问：“清儿睡下了吗？”
蕊姬道：“小主人哭了一日，刚刚才睡下。”
细细回想蕊姬的话，冷寒陌忽然灵光一闪，迫不及待的想去验证自己的想法，却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儿子。
将霍清风拦腰抱起来放到床上，又给他盖上被子，冷寒陌这才对着蕊姬道：“清儿是在哪里看见师叔的？”
“好像是刚出迷迭谷没多久。”虽然觉得小主人看见霍清风的情况十分渺茫，八成也是一时眼花，蕊姬不敢实话实说，只能迂回的道：“护送小主人的魔兵奴婢也问了，他们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冷寒陌已经起身，边走边道：“带我去那里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天真的冷了，感觉就是一场雨的距离，小天使们注意保暖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