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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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宏宇一件一件地穿着从关宏峰身上脱下的衣服，衣服上还留有关宏峰的体温，熨帖的像一个拥抱，拿上手机、钱包、钥匙等等随身的东西。果然关宏峰的心思要缜密的多，关宏宇想到了自己和哥哥的几次交换，乌龙百出，有时还忘了几样随身物品没交接。不过队里也都习惯自己生活上毛躁的作风，好险没起疑心。
关宏宇对着镜子照了照，绷紧了脸，倒有九分关宏峰的模样，足以乱真，缺的一分只在眼神，还是过于灵动了些。而旁边的本尊也开了口：“别看了，连我都看不出区别。”
“哥……天黑了。”关宏宇使语气染上三分担忧，开口试探，只是关宏峰表情一如既往，看不出变化。
玄关的电话此时响了，响的恰到好处。
关宏峰没伸手也不开口，只是用眼神示意关宏宇。
关宏宇会心地接过电话，开口：“喂？我是关宏峰……”
关宏宇对着下面一群熟悉的面孔，虽对答如流，但还在内心擦了把汗，和他那边开会时畅所欲言的氛围不同，这里的氛围明显规矩的多，主心骨还是关宏峰一个人。关宏宇颇不适应，开口差点就要露馅，不过还好，关宏峰之前给他补过课，针对每一条可能的疑问都做了详细的分析，他只要照搬就好。
“关老师，我还有个疑问，就算凶手骑车出入公园，但尸袋每个体积都不小，无论是放在前兜还是后座上都比较扎眼，有可能没人注意到吗？”新来的小姑娘周舒桐提问，一个不在关宏峰突击重点上的问题，只能自由发挥了。关宏宇打量了小姑娘几眼，清秀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手里拿着笔记着笔记，一派优等生的乖巧模样，好苗子。
关宏宇刻意沉吟了半晌，摸着下巴说：“好问题。目前没有目击证人，可能是凶手对这里比较熟悉，刻意避开了人流，或者他伪装的形象让人不在意。”他看着小姑娘略显迷茫的眼神，克制住自己扭脖子的习惯，补充道：“比如以前有凶手是出租车司机的，受害者和目击证人就都不防备，甚至证人都差点记不起来自己目睹过一起凶杀案。当然，放在这里不合适，但道理是一样的。”
周舒桐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好了。”关宏宇四周环视一圈，“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先告一段落吧，等技术队报告送过来再说。”
四周的警员纷纷点头称是，陆陆续续出门了，偶尔还飘过来几句“关队真厉害啊”让关宏宇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哎，自己也是很厉害的嘛，为啥在自家队里老被损呢，关宏宇喜滋滋的想，也不想想自己和队里上下打成一片的作风。
周巡对剩下几个警员使了个眼色，后者纷纷会意地退出会议室，把空间留给两人。
“老关？想什么呢？”周巡打断了关宏宇的思绪，“今天怎么对新人这么照顾了？”
“说什么呢。多栽培栽培你还不满意了？”关宏宇顿了一下，用略带讥诮的口吻回复了自己的老搭档。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老关。你说那案子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那案子不正是证人举证破的吗？当时可把那小姑娘吓坏了。”周巡的话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清楚这是周巡在下套还是两个世界间的差异。
关宏宇只能打哈哈糊弄过去：“这不举例子吗，这么认真干嘛。”
周巡似是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小汪冲进会议室的身影拯救了凝固的气氛，他扯着嗓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喊，把会议室周围的人都聚了起来：“新-新情况！某小区垃圾桶又出现碎尸！”
然后一溜小跑到关宏宇旁边，压低声音说：“刚刚高法医找您，说要您结束了过去找他一趟。”
关宏宇起身，说：“还是先出现场吧。其他的事之后说。”脑子里却想着，亚楠找我哥干什么呢？不会是谈恋爱吧？他这会想起了关宏峰最后郑重的警告，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避开为好。
关宏宇和技术队一起开车到现场的时候，周巡和汪苗已经先一步到了。
现场警备线已经拉好，垃圾箱旁边的几个黑色垃圾袋也解开了，露出被砍断的人类肢体来。
关宏宇上前一步看着散乱的尸体，表情凝重：“左腿、右臂两条、女性头颅和躯干，看起来和之前的部位没有重复，能拼全吗？”
“这得看高法医他们了。”小汪在一边说，一边招呼着到达现场的法医队进行勘验。
“哎，老关，辛苦了，这从来不上夜班的今天都连轴转了。”周巡有些殷勤地说，却引起了关宏宇的警觉：“我累了，等会看完现场直接回去了。”
“行啊。只要关队您给出排查意见，我绝无二话。”周巡应了声，“不过你今天精神头还不错嘛。”
关宏宇揉了揉眼睛：“嗨。有案子强撑着呢。”然后转移话题，“刚刚我在车上和技术队了解了指纹的排查结果，在两次抛尸袋上同时取到的指纹在数据库里面没查到。看来这凶手案底还蛮干净的。”
“是啊。这孙子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乱杀人。增加了我们多少工作量啊。”周巡叹了口气，“那现场有什么排查方向吗？”
“这垃圾场脚步和车轨太散乱了，排查的意义不大，倒是四个出口有监控的调监控，没监控的看有没有可能的目击点，分别走访吧。”关宏宇扫了一眼就下了定论，“还有这垃圾场正对迪厅门口，站岗的保安有走访的价值，派个女警去套套近乎。就新来的小周好了。”
站在旁边的周舒桐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慌忙应声：“是！”然后又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可是关老师，要怎么套话啊？”
“便衣去，恭维他几句，再旁敲侧击打听一下今天有没有看到垃圾场的异常，或者有带着大包裹骑电瓶车进出的人。要他对你动手动脚就亮警察证，一样问，懂吗？”
“懂了！”周舒桐眼睛亮晶晶的，“那我现在就过去？”
“急什么？”周巡往后扬了扬头，“等法医那边好了再过去。老关，小周去问话的时候你旁边压着点呗？”
“不了。这事她一个人去更好。等会初步勘验结果出来了我看完就回去，实在熬不住。”
“也行。哎，亚楠打手势了，我们快过去。”
“走吧。”
关宏宇谢绝了周巡的接送，独自打车回了小区。
下了车，发现小区一片黑漆漆的，他心里一紧，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就往里冲。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关宏峰有没有黑暗恐惧症，病好了没有。但是他也是关宏峰啊，我决不能把他独自一人留在黑暗里。
他气喘嘘嘘地上了楼，费劲地用钥匙打开门，迎面是无边的黑暗，只有他的手机发着微光。他把门小心阖上，听到卧室方向传来粗重的喘息，由于他的进入甚至出现了小声的呜咽，是关宏峰惊惧到极点才会发出的声音。
关宏宇把手机扬起来，让光往关宏峰的方向照过去，不意外看见了他哥惨白的脸，瞳孔因惊吓而扩大了，连呼吸都梗住了。
“别怕。我是宏宇啊。我回来了哥。”关宏宇慢慢靠近，然后一把搂住关宏峰，在他的背上抚拍着，“别怕啊。”
“宏宇……宏宇……”关宏峰似乎丧失了辨认的能力，只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在他怀里挣扎着，但随着关宏宇的抚摸，他挣扎的力度渐渐减小了。
“啪——”来电了。关宏宇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看着关宏峰的呼吸渐渐平和下来，脸色也不再是灰败的白色，才放开手。
“宏宇……你怎么回来了？”关宏峰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倒在了床上，关宏宇默默把他扶着靠到了床上，好一会才开口问，刚刚的停电摧毁了关宏峰所有的冷静，现在强撑着问话就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
“我替你开完会，看完现场，给了排查方向就回来了。”关宏宇看关宏峰怀疑的神色，挑起一边眉毛，“怎么？不相信你弟啊？还是说你不希望我回来？”
关宏峰半晌没回话，今天的关宏宇的表现乖巧的异常，他心中早已认定今天他弟必然要给他捅几个篓子出来，但是什么都没有，关宏宇表现的就像被他附身了一样，只做关宏峰希望他做的事情。
“得勒。我就简单汇报一下吧。今天晚上发现了第三处抛尸场所，某小区垃圾场，不过还好没多死人，尸体可以和前两次一起拼出来三个人，不过现在还缺第一起案件受害人的头部和右臂，这点比较关键。垃圾场周围没什么好说的，脚印、车印太多没法排查，我让他们调四周出口的监控和走访证人去了，应该明天能汇总出结果。”
关宏峰沉默地听着，心里的疑窦挥之不去，这段话简洁、老练，让他恍然以为在他面前做汇报的不是自家不靠谱的弟弟，而是某个多年的老刑警。
“我可是你教出来的。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关宏宇忽然凑上前来，呼吸的热气打在关宏峰耳畔，让他脸止不住发热，“另外亚楠约了你见面，我怕露陷没去，你明天问问她什么事吧。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关宏峰盯着关宏宇洗漱的背影好一会才转过头去，反常意味着可疑，他信奉这一点。
关宏峰松懈下来才觉得十足的疲惫，他没来得及洗漱就靠在床头沉沉的睡去了。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把他揽起来，脱下他的外套和外裤，把他塞进被窝里。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