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谁的江湖里策马》东南西

117、第九章 换地方

　　吃完饭，左恩杰开车送王楠去火车站。在进站口，王楠拥抱了一下许西西然后低下头小声说：“姐，谢谢你，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见面就是你救了我。还有，” 她闭了闭眼，像是豁出去般，“我嫂子苗翠你知道吧，她说有一次她和我哥吵架，我哥跟她说要不是和你赌气，根本不会娶她。在我心里，我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所以对你，还有你男朋友就有点……”
　　王楠说不下去了，许西西拍拍她的肩膀，她救她一部分是因为甄园长曾经拿她当亲人般的关照，另一部分是这个小姑娘曾经真心拿她当姐姐，没有其它。
　　“在我认识你和你妈妈之前，我和你哥曾经是同事，还有华一昀也是。其实我和你哥没共事多久，他就辞职了，所以谈不上多熟的，他和你嫂子夫妻吵架，很多时候是话赶话一时气急乱说的，你要不信可以回去问他。”许西西笑道：“要真论起来，他和华一昀应该更熟，毕竟他们认识时间更久嘛。”
　　“姐，对不起，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你和你男朋友，就想起我哥，一时气不过乱说话，你别生我气。”王楠再次抱抱她，“你回去来我们家吃饭，我妈经常提起你。姐，再见！”
　　王楠恢复了许西西记忆里那个明快活泼的小姑娘，拖着行李箱进站了。

　　左恩杰等在停车场，华一昀一开始站得远远的留她们俩道别，看到王楠进了站他走过来拉住许西西的手，“走吧。”
　　许西西问他：“我们去哪里？”
　　“你原来怎么计划的？”
　　“没什么计划，喜欢就多住两天，待够了就去下一个城市，我刚来，昨天准备先去吃大餐的。”许西西说。
　　“我们今天去吃，”华一昀说：“现在先去收拾行李，我们换个地儿住怎么样？”许西西抱着他的胳膊仰起脸，“听你的！”
　　他摸摸她的发心，叹气，“你要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你以为我是你圈养的动物？”许西西嘟着嘴。
　　华一昀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下，“你要是我养的动物，我先打断你的腿。”
　　“心理变态的人才会虐待动物，我好怕呀。”许西西松开他的胳膊。
　　“说说罢了，我可舍不得，”华一昀把她拥进怀里，贴在她耳边说：“小西，以后不要让自己有危险，不能受一点伤，不然，我会心疼。”他把她的手放在他心口，“你摸摸，是真的会疼，不是物理伤害造成的疼，是意识压迫生理的疼，这种疼无药可医。”
　　“好啦，我们快走吧，左恩杰还等着呢。”许西西拉下他的手，她最看不得他这副深情的样子。
　　他们一行先回华一昀原来住的酒店，左恩杰要换到许西西住的那个酒店去，正好一起去收拾行李。他们在楼下退房的时候路薇从外面回来，正好碰上，许西西陪着华一昀在前台办手续，路薇问左恩杰：“你们要回去了？”
　　“不是，在这儿住烦了换个地方新鲜两天。”左恩杰和云洋性格不同，他更圆滑。此刻坐在行李箱上伸直双腿，和路薇说：“路总，有事你尽管叫我，就算不住在这儿，也能保证随叫随到。”
　　路薇笑笑，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她的眼神一黯，随即再次扬起笑容，“老板，西西，你们今天要去哪儿玩啊？可以搭个伴，人多热闹呀。”
　　如果是七年前，那时的她走的是温婉风，不太会当面拒绝，肯定会说“好呀”，毕竟路薇在公司里职位不低，她聪明但从不咄咄逼人，熟而不越矩，是很好的同事兼朋友。现在的许西西多了锋芒和棱角，她指着华一昀，“我不知道去的地方适不适合人多，你问他吧。”
　　华一昀看着她，莫名的笑了，然后对路薇说：“抱歉，不适合。”
　　路薇点点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好的，祝你们玩得愉快。”

　　约了回京再聚，左恩杰便载他们回了许西西住的酒店，算是完成了他的工作，剩下的时间他可以自由安排，三天后公司报道就行。
　　女人的行李收拾起来就慢得多，等许西西收拾好退了房把行李装上车，华一昀打开车门让她坐上去，他亲了她一口，然后发动了车子。许西西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扭头问他：“多久到？”
　　“很快，不堵车最多半小时。”华一昀抽空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好困，”许西西揉了揉眼睛，“昨天聊到很晚才睡，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再去住的地方，然后补个午觉？”
　　“好。”华一昀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许西西的提议正合他意，他更愿意哪里都不去，待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哪怕坐一天也是好的。
　　两人去吃了计划中的大餐，远比想像中的味道更好，大概最初想来吃，一个是和同事一个是自己，来吃的只是味道，如今他们重逢，饭香里添加了情愫。松鼠桂鱼、响油鳝糊、蟹粉豆腐、宋嫂鱼羹……对于一个爱吃鱼的人，许西西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坐着吃饭时不觉得，吃完站起来就感觉胃里的食物顶到嗓子眼儿了，她满面愁容的向华一昀抱怨，“你点的太多啦。”
　　华一昀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我们明天还来吃，少点一点儿。”
　　“不要，它家太贵，天天吃太奢侈。”许西西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完了，不知道几天能减下去。
　　华一昀结完账拉她起来，低下头挨了挨她的脸说：“没事，我养得起。”
　　他太腻歪了。
　　然而，许西西还是没有料到华一昀的粘人程度有多严重。
　　他们吃完饭回到住宿的地方，是个郊区的庄园，雕梁画栋、小桥流水，古色古香的建筑里内部装修又考虑到现代人使用的方便，古今融合一点都不突兀。即不像一般的中式园林能满足很多人的情怀，住起来却处处不习惯，又不像完全的现代建筑只是满足功能性的需要。华一昀把车开进停车场，一个个车位都是仿古时的马车和官轿建成，车开进去外面有木板或帷布遮挡，不影响整体环境的布景。他们的车刚到一个轿子前，轿杆里安装了自动识别系统，已经从一侧抬起。有打扮成小厮模样的服务生接过他们的行李装上木轮手推车，手推车的车把下面有两个小轱辘，人踩上开关飞一样的推走了，许西西叹为观止。
　　停车场出口有一条滑道，人们可以直接站上去，按下像机关一样的按钮直接传送到庄园大堂，许西西一路像进了大观园，左看右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华一昀则是轻车熟路，好多设置任许西西自己去发现，有特别有意思的会指出来告诉她一下。
　　许西西问他：“你以前来过？凭你的熟悉程度不只来过一次吧？”
　　“虽然建成以后只来过一次，但大概没有人比我更熟，”华一昀看着她自信的说：“因为是我带人设计的。”
　　“哇！”许西西眼里飞出很多的星星，她搂住他来表明自己的崇拜，“我要抱大腿。”
　　华一昀捏捏她的脸，用眼神示意看向她的手，“许小西，你恐怕表错意了，你抱的是腰。”
　　“比喻！比喻懂不懂，”许西西掐他的腰，华一昀爱捏她的脸，她爱掐他的腰，这么多年习惯还是没有变，许西西捏着他腰上的软肉，仰起脸笑他，“难道别人拍你的马屁是真的拍上去还是你真的是马？”
　　“没有人拍过，要不，你试试？”华一昀像是很认真的建议道。
　　许西西松开手，她的脸皮肯定是厚不过他的，她不自然的别过脸，“快点走啦。”
　　斑驳的树影里，许西西的脸像极了夕阳下晚霞的颜色，华一昀摸着她光滑的发丝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满足的叹息一声：“我的小胖猪，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呀。”
　　办了入住，行李已经被放到房间门口，进了屋许西西又进入了另一轮的寻宝活动中，房间里没有电视全部用投影幕布，古时也是有皮影戏的，现在只不过是搬进了房间里，一点也不突兀，洗手间里马桶和浴盆全部是木结构，淋浴是一根长长的竹竿高高挑起一个瓢，水从瓢里泼下来，洗漱台上有经过清洗处理过的鲜花瓣，五种花香装在青花瓷的罐子里整齐排成一列。华一昀看她兴致勃勃每个地方都想探索一番，只能上前干预，“我们在这多住几天，你有的时间看，之前不是说没睡好吗，现在去洗个澡然后睡一会儿，等醒了我带你出去转转，还有好多好玩的呢。”
　　“好吧。”许西西拿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去洗澡，刚进了洗手间华一昀推门进来，她吓了一跳，紧张的问他：“你要干嘛？”
　　华一昀上前一步，假装咳嗽一声，“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许西西回的又快又急。
　　“好啦，我去整理行李，先洗个手总可以吧？”华一昀把她头顶的发丝又揉成一团，好笑的冲着她说，得回一个张牙舞爪的鬼脸作回答。
　　这就是爱情吧，他看到她就快乐，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她像小兽一样蹦跳、她撒娇、她任性、她生气、她伤心……她的每个表情在他眼里都是鲜活生动的，影响着他的喜怒哀乐。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非常容易满足，会像个刚成年或未成年的少年一样单纯或者幼稚，并享受其中乐此不疲。
　　华一昀一边把自己的衣物挂进衣柜一边想着，他自己带的衣服不多，三两下就放好了，然后他打开许西西的行李箱，把她的衣裙和他的挂到一起，只是看着他们两人的衣物这样挤在一起，他的心头就发热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