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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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真算不上，哀斐都没真正见过他。
但毕夏确实是在意哀斐的。
可能是换了身体换了环境对认识过的人有依赖，也可能是姻缘佩加成，总之，毕夏挺在意哀老师的。
不过他没承认。
然然还小，解释了他也不懂，毕夏夜没有跟他解释的必要。
大侄子好哄，舅舅三句话就敷衍了事，而按照先前逐次-1的交换规律，明天又到了他们交换的日子，果不其然，星期二早上，毕夏又在毕浩然身体里醒来。
有猜测，所以毕夏一睁眼就看见了着装整齐、坐在床边的毕淳：“毕夏？”
“是我。”
“这一次跟上一次只隔了四天。”
“嗯。”
毕淳认真道：“下一次……可能只隔三天了。”
“嗯。”小毕总应了，“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毕夏神色不变，目光沉沉，胜券在握的模样让毕淳稍微松了口气。她不清楚两人这样交换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但毕夏做事可靠，既然他说了，就一定能找到解决方法。
照例把换了儿子身体的弟弟送去幼儿园，一路上，毕夏也有所思考，考虑着要不要把自己跟毕浩然互换身体的事告知哀斐。
几次接触下来，他认为哀斐可靠，也觉得受姻缘佩指引，解决问题的方法就该在幼儿园里，应该在哀老师身上。
当然，这只是毕夏的选择项之一，要不要实行还要有进一步试探，所以幼儿园里，小毕总盯了哀老师一上午。
哀斐不带上午的课，但只要他出现在教室，毕夏视线就没落在别的地方过。
哀老师不是没发现这股紧随他的视线，但他炎症比较严重，医院里打了两天针也没完全恢复，多少有些力不从心，就暂时没做回应。
高收费的私立幼儿园伙食不会差，相对榨菜小米粥、调理肠胃的哀斐，毕夏吃的很丰盛，所以下午更有精力关注他的哀老师，从午睡后排队回活动室开始就一直没挪过眼睛，直到阮莞失声尖叫：“啊！！”
“怎么了？”
小姑娘声音带了哭腔，喊完眼泪立刻下来了，毕夏的视线也就跟随着哀老师挪了过去，全是熟悉的面孔。
“……哀、哀老师。”阮莞扑进哀斐怀里，边吸鼻子边指李俊昊，“昊昊掀我裙子。”
一句话落，队伍立刻消失，整个班都围了过来，连毕夏的目光都落到了李俊昊身上。
“我、我哪有？”
阮莞哭得凶，李俊昊有无措但不觉得自己做错，“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不就是裙子吗，掀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那你说，一条裙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没有欺负你。”
“我……因为……”
阮莞答不上来，又鼓了一包眼泪，她觉得委屈，就抱着哀斐哇哇大哭。
毕夏怎么也算半个幼儿园学生，来的次数不算多，但每次都印象深刻，也算熟悉这群孩子。阮莞乖巧听话，不会撒谎，跟李俊昊关系不错。至于李俊昊……毕夏不明白他怎么会恶劣到去掀人家小姑娘的裙子脸上还毫无悔意。
平时只觉得李俊昊顽皮爱闹，现在好像发现了他劣质的本性，难免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而在场其他小朋友理解能力有限，单凭李俊昊跟阮莞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大都不明状况，但孩子总是无条件信任老师的，因为阮莞一直缩在哀斐怀里，他们理所当然将谴责的目光投给李俊昊。
“你们干嘛！”
做错事的人竟然生气了，李俊昊蹙眉：“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又没掀她裙子。”
旁边孙萌萌站出来，“李俊昊你说话好矛盾，一会说掀了，一会又说没掀，你肯定骗人了。”
“我才没骗人！不就一条裙子吗！我又不喜欢裙子！！”
“那你为什么欺负阮莞？”
“我没有欺负她！”
李俊昊怒吼，他跟阮莞明明是好朋友。
说着，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两步走到孙萌萌身边，抬手掀了她裙子一下，动作快的谁都没反应过来。
眼看孙萌萌愣住后回神，眼眶瞬间聚集起泪水。
太欺负人了！
毕夏再做不到冷漠旁观，他迈腿打算走上前，走到李俊昊身边，身体却被一只手挡出，低头一看，正是半蹲着安慰阮莞的哀斐。
“昊昊。”
“哀老师！我没掀她们裙子！我没骗人。”
“可是刚才大家都看见了。”
“我……”李俊昊一愣，果然发现同班同学的视线都在他身上。
孩子的目光喜恶分明，格外能感受到恶意，李俊昊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这种脱离群体的感觉让人无助，他本能想寻求可靠的人的庇护，但哀斐难得表情语气都十分严肃，让他不敢往前。
有老师替出头，孙萌萌早不哭了，阮莞则是哭累了，抽搭搭的靠着哀斐等后续，李俊昊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开始心虚起来，而孩子心性，他为了逃避处罚、逃避自己的错误，立刻瘪嘴掉起了眼泪。
毕夏：……
逃避是最不可取的解决方法，看着眼落珍珠、哭声震天的李俊昊，毕夏只觉得头疼，同时，他因为哀斐才对幼儿园、对小孩生出的零星好感也瞬间消失，极不理解哀斐选择当幼教的原因。
——这个有计划散养人类幼崽的地方就是地狱！
久居地狱之中的哀斐却不这么觉得，他让几个当事人留在原地，然后去整理豆丁队伍，任李俊昊哭着，那边队伍整的差不多，李俊昊也哭累了，这时候他才回来，“哭完了？”
“……对不起。”李俊昊抹一把眼泪擦一把鼻涕，“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哀斐点头，“错哪了？”
李俊昊：……
承认错误是迫于形势，他只是觉得主动认错就不会被教训。
“我……不该跟孙萌萌开玩笑？”
“昊昊觉得那是在开玩笑？”
哀斐挑眉，没有着急下结论，李俊昊闻言点头，看哀斐表情不对又摇摇头，哀老师叹口气，认真道：“那可不是玩笑，你是在伤害她。”
“可我又没有打她！”李俊昊眼里，身上不疼就不算伤害，所以他不是品行恶劣，而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
“这可比打人更严重。”
哀老师放轻了声音，半蹲在李俊昊身边，“爸爸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可以让别人碰你的胸、屁股，还有大腿内侧到小肚子？”
李俊昊摇头。
“那老师告诉你，这些是昊昊私密的地方，不可以随便让别人碰。”
“邻居阿姨和叔叔也不能碰吗？”
“不能。”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不能？”
“嗯……有时候也不能。”
哀斐想了想，“不管是谁，只要让你觉得不舒服，那就不可以。懂了吗？”
李俊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刚才……”
“你刚才。”哀斐接了他的话：“是哪里做错了？”
“我不应该掀萌萌的裙子。”
哀老师满意点头，引导道：“那，如果伤害到别人就要……”
“要、要说对不起……”李俊昊低着头，“萌萌对不起，我不应该掀你的衣服……”
“还有呢？”
“阮莞……”李俊昊忽然抬头，“哀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手表掉了，阮莞站在我前面，我去捡手表才不小心的。”
说完，李俊昊把口袋里的手表拿给哀斐看。
“嗯，可就算没有恶意，就算是不小心也……”
“对不起……”
“阮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俊昊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带了哭腔，“你们别生气，别不跟我玩……”
这个年纪确实容易做错事，也不知道自己行为有多恶，不过，好在他们知错就改也很快。
孩子是教出来的，教师这个职业之所以神圣就是因为它不直接推动孩子未来、却能时时刻刻影响，并看到无限可能。
李俊昊确实道歉了，但孙萌萌和阮莞都没说话，三个人关系不错，但都才哭过，彼此都在等个台阶下，李俊昊自己伸出的不够长。
这时候，毕夏站了出来，“要上课了，快来排队。”
这仨儿个头差不多高，排队总是站在一起的，他这一句接上了李俊昊的台阶，三人立刻走了过去。
单排队太长，哀斐班人数刚好是偶数，就男女分队手拉手走，李俊昊正别扭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旁边孙萌萌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李俊昊看看孙萌萌，又看看前面跟小毕总并排走的阮莞，抽抽嗒嗒小声哭了起来。
这一次哭，不是为了逃避责任，而是他真的知道错了。
孩子们化解矛盾重新相处需要一个过程，哀斐没再干涉这一小片区，前面带队进了活动室。至于毕夏，刚才，哀斐跟李俊昊说的话他一句没落，多少理解了哀斐选择当老师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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