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春》山野浪人

98、第九十八章：姐妹相残无语泪

　　一场好端端的聚会被搅黄，郑阳和于淼赶回服装店不久，司马凌瑶她们五个人也跟了过来。天色已经大暗，可服装店的火光却像另一枚太阳一样把现场四周照得通明。
　　接到报警后消防人员已经赶到了这里，火势虽然很大，但时间不长就被扑灭了。夜恢复了它的黑色，留下呛人的糊焦味散布在空气里。
　　整个经过从头到尾郑阳一句话也没说，他就那么傻傻地站着，看着他的店是如何化为灰烬的。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不用问，这是人家警察份内的工作，警察需要根据现场情况查明是意外失火还是有人故意纵火。
　　看着眼前这一片黑乎乎的废墟，司马凌瑶边跺着脚边掉眼泪。郑阳的这个服装店规模不算小，里面所有的衣物连带着店里装修那可是上百万元，一个晚上就这样全部报废了，换做任何人恐怕也难以承受。她想过去安慰一下郑阳，可怎么安慰？不管说什么还有啥用？
　　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郑阳走到司马凌瑶她们几个人旁边低声说道：“你们别留在这里了，留着也没用，都回去吧，晚了就进不去学校了，都回吧……”
　　“阳哥……”司马凌瑶哭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听话，领着大家回去吧，有什么新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的，我得去配合一下警方，没有时间陪你们，大家都走吧。”郑阳继续劝道。
　　司马凌瑶等几个人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候回学校去了，郑阳说得没错，他们留在现场只能是跟着乱，什么忙也帮不上。到了学校，因为时间太晚了互相不便聚在寝室，这三男二女一起进了校图书馆。
　　不管大家怎么劝，司马凌瑶都止不住泪水。郑阳当初开这个店时她也投入了一部分资金，不是为了挣钱，而是冲着两家的关系帮郑阳一下。现在可好，眨眼间一切烟飞灰灭，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岂有不心疼之理？下一步郑阳可怎么办？重新再开张的话，得往里投多少钱啊？司马凌瑶心里想，此时阳哥一定会心如刀绞，如果郑叔知道了不也得难过啊？
　　本来大家以为今天是个好日子，突如其来的意外就像一颗天外陨石一样砸了下来，他们五个人被集体砸蒙了，就连慕容峰先前的兴奋也在这个晚上荡然无存，大家都在替郑阳担心，如此大的飞来横祸他能挺得过去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在劝着司马，同时也都在做着各种猜测，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起火了呢？为什么又偏偏是郑阳的服装店？
　　时间过去了好大一会儿，郑阳给司马凌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原来司马凌瑶她们走了以后，郑阳在慌乱的人群中找到了东方梦菡，他向东方梦菡问了一下当时的大致情况，当时警察也在场，他们对东方梦菡的叙述做了简要笔录。
　　这时候，同样在现场的于淼猛然想起一件事，她第一次到店里看望东方梦菡的时候，她正咬牙切齿地说要用汽油一把火点着，虽然没听到她具体说要点着什么，但她确实有这样一句话：挣，再叫你挣！这不是指挣钱说的吗？再联想一下以前东方梦菡和慕容峰及司马凌瑶等人的那些矛盾纠纷，难道会是她的一种报复？
　　想到这里，于淼觉得这些实在太可怕了，她打心里不愿意相信这会是真的，但又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于是她把郑阳单独叫到了一旁，一五一十地把几天前的事告诉了他。不听则已，听完于淼一番话后，郑阳差点儿没张开口把牙掉出来，有这种事？会是她？一阵天旋地转，郑阳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地上。天呐，这世界还叫世界吗？这人还叫人吗？
　　于淼被郑阳吓坏了，她过去想扶他起来，可搀了一把胳膊却没搀动。坐在地上的郑阳发呆似的看着慌里慌张的东方梦菡，心中不免怨恨起司马凌瑶来。瑶瑶啊瑶瑶，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你这不是害我吗？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个女人来？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郑阳想起了《封神演义》里的这句话，他把牙咬得嘎嘎响，随后开始抽自己的大嘴巴。
　　一直拉着郑阳胳膊没松手的于淼差点儿被他甩了出去，于淼被他的举动吓哭了，她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这样火上浇油，不该把东方梦菡的话搬出来，或许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她一个女孩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量？再说了，这得是多大的仇恨啊？且不管别人是不是得罪过她，起码郑阳对她还是特别照顾的，这些她也对于淼亲口说过，这里面会不会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巧合？
　　于淼再次走到郑阳跟前开始劝他。过了一会儿，郑阳拿出手机把这些告诉了司马凌瑶。虽然他在电话里没公开埋怨司马凌瑶，可还用埋怨吗？司马凌瑶哪会听不出来？
　　啪！安静的图书馆里猛地一声脆响，把附近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司马凌瑶把手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然后朝图书馆外跑了出去。没跑出多远，后面追过来的皇甫一把拽住了她，胡立和慕容峰及黄雨飞也赶到了跟前。
　　胡立直接开口问道：“哎，你这是干嘛？跟着添什么乱？”
　　“添乱？”司马凌瑶把眼珠子一瞪：“想知道是吧？我告诉你们，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恨不能……东方梦菡，这个小贱货，我真是瞎了眼了为她好，她居然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从现在起，她就是我司马的头号仇人，我与她不共戴天，等着，我绝不会放过她……”
　　东方梦菡？这把火是她放的？
　　这个夜晚，天空在残星笼罩下孤独地行走在大地，它不想带来云的朦胧，不想带来哀伤的半月，它渴望把一匹蓝色锦缎覆盖在山水的梦里，可大地有风，它如一把尖刃挑出山水梦中的血色。
　　警方经过现场的认真勘查得出一个确凿无误的结论，这不是意外失火，是有人故意纵火，但具体细节他们没有透露给郑阳。不知出于什么考虑，郑阳在和警察交谈中只字未提东方梦菡，或许他是不想让于淼也无端地卷进来，也或许他无法确定这件事与东方梦菡说的话有必然联系，警方需要证据，郑阳需要真相。
　　周日一大早，司马凌瑶一声没吭离开了学校，此时的皇甫还在酣睡中。半个多小时以后她来到了郑阳的服装店，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琢磨任何东西了，她在等东方梦菡的出现，她要替郑阳出这口恶气。冲动是魔鬼，人在冲动时往往会失去理智，失去相对缜密的思维，顾不得分析与判断，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为冲动卖力。
　　实际上整整一个夜晚东方梦菡几乎也是在泪水中度过的，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所有这些重大灾难像不散的阴魂一样缠在她身上，她心里害怕极了。郑阳这个服装店的价值她是清楚的，眨眼间没了，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顾不得收拾打扮，穿好衣服她也来到了现场。
　　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司马凌瑶一看她等的人到了，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迎了上去。两个人走近后不等东方梦菡和她打招呼，她对着东方梦菡的脸就是一拳。东方梦菡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司马会打她，这一拳把她打得两眼直冒金星。她刚用手捂住脸，司马凌瑶接着又是一记重拳狠狠地砸了过来，这回这一拳直接把她打倒在地。
　　司马凌瑶一句话不说，一个恶虎扑食骑到了东方身上，此时的东方失去了所有抵抗力，她感觉自己的脸疼极了，整个人也彻底懵掉，任凭司马对她施威，直到后来的郑阳赶到这里才把她们拉开。
　　暴怒的司马凌瑶还要往上冲，被郑阳的怒吼给制止住了。郑阳再看东方，漂亮的脸蛋儿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周围全是血。
　　“瑶瑶，你是嫌我这里还不够乱吗？你把人打成这样，这是犯法你懂吗？简直胡闹到家了！我给你把刀，你直接把我杀了得了！”
　　“郑老板，”东方用很微弱的声音说：“我……先失陪一下，我去下医院，然后我就回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了再说……”
　　东方捂着脸向路边走去，郑阳狠狠地瞪了司马一眼然后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