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麓新枝》解放碑的曹爷

9、第九章

　　周庭生慢慢走向校门口，远远看见俩个人立在学校门口，正聊得很开心。

　　“九爷，你说，那个人还认得你不？”
　　“上次匆匆救下他，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走了，如何认得我！”赤山君有些遗憾。
　　“啧，九爷，你就别可惜了。哎~九爷，你可是亏了，你现在是李十爷的儿子，李十爷是周老先生的学生，而哪个人是周老先生的儿子，硬生生的矮了一辈！”
　　“他现在是外文老师，我进来是学生，本就矮了一辈，怕什么！”
　　“是是是，凭咱爷的花容月貌，肯定能将他一举拿下！”
　　“什么花容月貌，你才花容月貌，爷这叫英姿飒爽！”赤山君作势要揍桑尤。
　　“爷，别别别，小的用词不当，爷，饶命啊！”
　　忽然，赤山君像感应到了什么，咳嗽了一下，挺了挺背，“他来了！”
　　“啊，哎呦，比上次看上去好多了嘛，爷，你不知道，我上次看到他，要不是莲花缇印，我还没认出来他呢，那时候……”
　　“闭嘴！”

　　待看仔细了，周庭生也是一震，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是她么。

　　“咳咳，你是周庭生老师吧，”赤山君有点手足无措。转过背深吸了一口气，“我叫李久卿，我父亲是赭山的李逸之，曾在求是学堂求学，是周衡谨老先生的学生！”
　　“原来是赭山李公家的公子，常听我父亲提起他。只是，我父亲现已退休在家，不在学校里住了！”周庭生强装镇定。
　　“哦，其实不找周老先生也没关系，我是来这里求学的。幼时是父亲给我启蒙，后来一直在赭山的育人堂学习，只是近几年，外面的世界变化得很快，我就想出来学些新学！”
　　“这样啊，我们很欢迎啊，只是，你若无学籍，也必须有一个学堂老师的举荐信，才有资格参加我们的入学考试。”
　　“这个有，阿桑，把老爷的信拿出来！”
　　“是，九爷。”桑尤在包里掏出俩封信，拿在手里，都递了过来。
　　“这有俩封信，一封是要给老先生的，一封是举荐信，都给你吧！”
　　“这样，你们先随我来，去学校食堂吃个午饭，我再带你们去休息。”
　　“啊，好啊！”
　　赤山君没想到能这么顺利，跟着周庭生进了学校。
　　桑尤笑眯眯的，背着包，拎起大皮箱子，跟着后面，还不忘和看门的曹叔打了个招呼。

　　吃过午饭，周庭生领着赤山君去了自己的公寓。
　　“久卿，这是钥匙。入学考试在大后天，这几天你们就住在我这，我回家住。你们好好复习。”
　　说着，将钥匙放在茶几上，匆匆离开了。

　　“说实话，九爷，这不对劲啊！”桑尤试了试沙发，打量着公寓，“这周庭生怎么对咱那么好？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废话怎么那么多，去，给爷泡杯茶！”赤山君踢了踢桑尤，“把爷的书摆书房去，咱就在这住下了！”
　　“好嘛好嘛，歇都不让歇，”桑尤嘀嘀咕咕的去了泡茶，发现没有开水，又去厨房找水壶，准备烧开水，“周庭生这是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

　　“九爷，我怎么也要参加考试啊！”拿着周庭生托人送来的俩张准考证，桑尤冲进书房，欲哭无泪，“我能考什么啊，虽说我聪明伶俐，但怎么今天才告诉我这个消息，明天就要考试了呀！”
　　“嗯，你考的是理科，我考的是文科！”赤山君吃着刚差桑尤去买回来的柏记桃酥，喝着茶，好不惬意。
　　“我的命好苦啊，我想回赭山，九爷，让翠溪来伺候你吧，我要回去，呜呜呜呜呜……”
　　“闭嘴，有这个空哭，还不如翻翻书，我明天就要考试了，吵什么。”
　　迫于赤山君的淫威，桑尤只能别别扭扭的去了客厅，当然，还不忘薅了几块桃酥。不过，他倒是有骨气的到第二天考试都没和赤山君说话。

　　文科、理科都要考国文，英语，数学，文科另加中外历史和地理，理科另加物理和化学。
　　第一天的考试刚结束，桑尤就窜到赤山君这里显摆，“九爷，你是故意的吧，故意不提前告诉我，怕我考的比你好！想当年，李十爷都夸我很有天赋，文章写得很好！”
　　很明显，桑尤太将自己当人了，又或者说，他太把赤山君当人了，作为在这个世上活了快八百年的妖怪，赤山君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猖狂的样子。
　　当桑尤在别人诧异的眼光中，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站在花坛旁一个小时后，赤山加在他身上的束缚终于解开时，桑尤一个腿软，跌坐在地上，越想越心酸，还掉起了眼泪，摸摸口袋，“九爷，你不仁我就不义，哼，幸好钱都在我身上，我要去吃王记的烤鸭，一个腿都不给你！”桑尤抹干眼泪，拍拍屁股，往校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