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七章 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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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早已不知道身处何地。眼前一片漆黑。
念霏刚刚想要说话，却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几乎呻吟出来。颤抖着抚上脸庞，竟是一层厚厚的绷带。
“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念霏一惊，想要出口询问，却痛的说不出话。
“不用开口。老朽知道你要问什么。这里是缘仙谷，你哥哥抱着你乱闯，估计是闯到了毒雾林那边，中了极其厉害的瘴气，我见你们兄妹不是什么坏人，才救了你们。”老人微笑道：“你脸上的伤很重，加上本身就不该劳累和吹风，这就导致了已经烧了好几天了，若是今天再不醒，就是老朽也救不了你了。”
念霏扭动了一下身子，有些着急地望向老人的方向。
“你在担心你哥哥？”
念霏点点头。
“他没事，就是中了点瘴气，已经服过药了，就是瘴气还没有除干净，身子有点虚，又不肯放下你一个人去休息，所以我给他下了点安神药，现在睡着呢！”
念霏安心地躺下了。
“说起来也怪，你的体质似乎很特别，或者是你服食过什么药物，竟然一点瘴气也没有染上。”老人叹道：“你还真要感谢自己的体质特别，否则你本就重伤，再染上那么毒辣的瘴气，就是大罗神仙也没的医！”
念霏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的脸……姑娘，你也别难过，不过就是皮囊一副，好好保养还是能淡化的。”
念霏摇摇头。
这张脸怎么样她不在乎。红颜祸水……这样的容貌也并非福气，自古以来，有几个绝色女子得到了好归宿？哪一个不是最后幽怨而亡，或者是背负了祸国殃民的重罪？毁了……其实也好……
老人反倒是愣了愣，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听闻自己脸不能恢复了还如此从容，尤其是如此殊色的女子。
念霏比划着，示意脸上的绷带什么时候能取下。
“还要半个月才行。”老人摇摇头：“姑娘，你除了脸之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念霏点点头，指了指眼睛。
老人脸色一变，迟疑了一会儿说：“眼睛是不是看不见？”
念霏轻轻地点点头。
老人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没事的，这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就好了。”老人安慰她：“恐怕是脸上的伤口溃烂，发烧导致暂时的失明。”
念霏心念一动，想要勾唇苦笑，却也笑不出来。毁容便也罢了，竟是下手太狠，伤了眼睛。真是自作孽……
“你好好休息吧！”老人叹口气：“我出去给你们兄妹弄些吃的。”
“月曜，我听说墨悠洵让青渚的使臣见了墨誉霏？”日曜目光一凛：“结果如何？”
“据说那个墨誉霏是真的，不仅言辞犀利地拒绝了青渚的使臣，而且还险些逼得青渚使臣不得不答应归还衡渊两地，恐怕有这样能耐的出了墨誉霏之外也没有别人了。而且当日我故意靠近她也是为了看看她是不是有易容，确实不曾。”月曜冷哼一声：“还以为她病了一场之后变了性情，没想到还是这么嚣张跋扈。”
日曜沉默下去，背着手站在窗边，良久，摇摇头说：“这件事情还是奇怪。墨悠洵这两年少有去墨誉霏处过夜，以前可是墨誉霏光明正大地住在东宫也没有人管。甚至墨悠洵对墨誉霏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的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霸道了。”
“墨悠洵不要她了，那不是正好给日曜哥哥机会吗？”月曜轻嗤了一声。
“别胡闹。”日曜轻斥一声，目光凌厉：“墨悠洵想要的如何会轻易放手。”
“他们可是兄妹！”月曜不满地叫道：“他们那样叫□□！墨誉霏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和墨悠洵卿卿我我？”
日曜冷眼看了月曜一眼：“看样子你很喜欢墨悠洵？”
“没错，我就是在吃醋。”月曜嘴角一挑，冷笑起来：“像墨悠洵那样无可挑剔的情人，我只想把他绑在身边，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墨悠洵心甘情愿地陪着我。”
“别玩儿过了就行。”日曜淡淡地点点头：“言归正传，墨悠洵和墨誉霏之间的关系如今很奇怪。我可不认为事情这么简单。你在墨翎盯紧一点。”
“我也想。可是……该死的女人身边不仅有齐家的四个高手护卫，还有一个红雨，都是一个个高手，我根本没办法靠近。”月曜恨得牙痒痒。
日曜轻哼一声：“就是这样才奇怪，以前你见过墨誉霏需要这么多人保护吗？就算没有那么好的武功，也只有她把别人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月曜点点头，忽的蹙眉：“银苏阁最近的开销似乎有些过于大了。”
“我知道。所以你要想办法填补这些空缺，恐怕接下来要用的还不少。”
这几年银苏阁的势力早已大不如前了，月曜终究是一介女流之辈，加上又忙于墨翎之事，虽然前人留下的基础庞大而又坚固，可是七曜使这几年暗地里的动作哪一样不是巨大的支出，所以恐怕吃老本的日子也所剩无几了。单单这几个月已经有不少钱庄当铺派人来告知现银告急了。
“我已经翻遍了整个流苏山庄，可是没有找到所谓的宝藏。银苏阁能撑起这么大的家业，不可能单单靠外面的那些商铺，真该死！那个老太婆也死了，如今知道秘密的人恐怕也很可能只有和老太婆独处过的墨誉霏了。”晏歆宁愤愤然：“别说撬开那个女人的嘴，我如今连见她都没可能！”
“墨悠洵的生日快到了吧？”日曜淡淡一笑：“月曜，这个机会你可不能再错过了。”
“皇上，这是各个官员送上的礼物。”礼部尚书呈上名单和礼单。
墨悠洵随手翻了一眼，微微蹙眉：“一个个拿的俸禄不多，可是送礼时他们倒是有钱。户部尚书何在？”
大殿里只有墨悠洵和六位尚书，以及几个心腹宫人。
“微臣在。”
“把礼单送往怡鸾宫，公主喜欢什么便送去，剩下的你都送往户部金库。”墨悠洵将礼单传给户部尚书。
六部尚书惊愕地看着墨悠洵，随即意识到如此大不敬，便都垂下了头。去年他们的皇上就是如此做的，他们当初以为皇上是因为当时墨翎时局动荡，国库空虚才如此，而今年早已好转，没想到皇上竟然还是如此。
“还有，刑部尚书，你们刑部派人盯紧礼单是送礼送的最贵重的几个官员，彻查他们的家底。”墨悠洵冷哼一声：“就小小的一个顺天府尹，竟然送了一尊半人高的和田羊脂白玉雕成的佛像，倒是有钱啊！”
六部尚书看着皇帝的脸上毫无阴戾，反是咧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心头却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朕只是敲山震虎。”墨悠洵讥诮地扫了六部尚书一眼，笑道：“朕今日只让你们六人来，也算是个你们六部一个面子，同样，你们六部里面情形怎么样我很清楚，你们回去各自看着办，要是等着朕来办，就不会留情面了。”
六部尚书刹那间脸上皆是一阵苍白，低垂着头不敢抬眼。
“皇上，丞相求见。”
墨悠洵移开凌厉的目光，勾唇一笑：“你们都下去吧！请丞相进殿。”
六部尚书如释重负地退出大殿，均是湿透了后背。哪朝哪代的背后没有官员贪污受贿抑或是以权谋私，只是轻重不同罢了。所以六部的几位尚书对于这些事情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便听之任之。没想到今天皇上竟是毫不留情地提出来，若是真要纠察起来，恐怕六部一半的官员都脱不了干系。
“皇上。”江戈神色凛冽地扫了六部尚书的背影一眼，请了安，说道：“六部该是时候整治一下了。”
“且等等吧！如今时局刚定，还不是动六部的时候，先拿那些小京官动手。”墨悠洵不屑一顾地一笑：“先吓唬吓唬他们，等他们自己内部先折腾一下，到时候朕再动手也不迟，而且也会轻松不少。”
江戈点点头。
“皇上，微臣有一份礼物要送给皇上。”江戈忽然笑了。
墨悠洵眸子一亮：“比起那些俗不可耐的珠宝，丞相的礼物更让朕期待。”
“微臣按照计划毁去了临城附近几个小城的粮仓。果不其然，临城派兵护送粮草救济。”江戈摸了摸小山羊胡子，笑道：“微臣派暗卫装成山贼，趁着临城防备分批松懈混入城内，引起了慌乱，如今临城一片混乱。”
“好！”墨悠洵大叫一声拍案而起：“还是丞相这份礼物深得朕心！”
“微臣也派人守住了韩城附近几个城镇，避免青宇反击。”
墨悠洵点点头：“不愧是丞相，做事果然滴水不漏！明日青渚使臣也要出席朕的宴席，朕也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皇上下一步打算如何？”
“敌不动，我不动。”墨悠洵笑了起来，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要是青宇要轻举妄动，他要自讨苦吃，我也不介意和他周旋。”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七章 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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