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正文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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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归脸上带着痞笑，吊儿郎当的靠在门框上看冉复忙活。
冉复正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小心的将昏迷不醒的马文才藏在箱子里在马车上安置好。
这些天，他一直都混在王府里想办法打探马文才的消息，若非燕无归从中引导，睿王不会如此痛快的将马文才带出防备森严的地牢。
冉复郑重的向燕无归道谢，燕无归笑着摆了摆手：“别谢我了，你帮我良多，能帮你这一点小事不算什么！依睿王的性子，等他清醒过来后定会恼羞成怒，却又不会明说，而是私下里安排人手追杀你们，你们只要想办法避开睿王的杀手回到草原，日后自然海阔天空了！”
燕无归又从怀中取出薄薄一张纸递给冉复：“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前朝秘药药方，兴许能解浮生欢的药性。”
冉复动了动嘴巴，最终只是郑重的对他行了草原的礼，然后双手接过燕无归递给他的药方以及用来压制药性的药物放进怀里。
冉复穿着王府统一发放的小厮装扮，脸上若是再多几根胡须，可不正是当日诳了那小厮一锭银子的傻大个？
冉复收拾好东西后便翻身坐在车辕上，他是王府临时招来的人手，签了两个月的契约，如今时间已到，他也救回了自己要找的人，自然不会多留，当晚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王府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他这样的短工进入或者离开，并不引人注目。
他转头问站在一边的燕无归：“大哥！你真的不随我回大草原吗？嫂子她很想你，你们的孩子也已经长大了！他们都很想你，想要你回去......”
燕无归不知想起什么，脸上浮起一丝怀念的神色，却又很快消失变得坚定起来：“我当日选择离开就不会再回去！无归无归，我为自己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告诫自己不要忘了当日的誓言。既然我得不到心上人的心，那么身在何方便没有了意义，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你们就当我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吧！”
冉复动了动嘴巴，然而燕无归主意已定，是绝不会再回头的。他最终叹息一声：“大哥，保重！后会有期！”
燕无归扯了扯嘴角，目送冉复赶着马车离开。算算时间，距离睿王被人发现还有一段时间，他还有些私事要办！
燕无归对王府的人手布置一清二楚，甚至很多暗哨都是由他来安排的，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漏洞，避开所有人的眼线，燕无归顺利潜入了月娘所在的绣楼。
月娘肚子已经显怀，穿着银青色的袄襦，下身配了一条烟灰的裙子，妆容简单，松松了挽了一个发髻，只簪了一只素银的发簪，看起来慵懒又素净，浑不似当年烟花之地惊鸿一瞥风华绝代的精致佳人。
月娘正捧着针线细细的缝制衣物，看她手中的布料颜色，像是在缝制男人的衣物。如此居家又温柔的佳人，还是燕无归第一次见到。
他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微笑，清了清喉咙。月娘被他的声音惊动，看到燕无归时面上露出个惊喜的笑容，压低声音问：“你来了？！可是那人安全了？”
燕无归原本满心的温柔立刻被泼了一瓢冷水，四散落去。可他又实在舍不得对月娘说一句重话，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将自己的心与这条命一并交到了她的手上。
燕无归走上前，在月娘跟前蹲下身子，将头轻轻贴在月娘隆起的小腹上：“孩子今日可闹你了？感觉怎么样？”
月娘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却又很快隐去：“这几日闹腾的厉害，不过不碍事。他怎么样了？！可有平安离去......”
燕无归低垂着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霾，却很快又装作毫不在意的说：“你从未如此紧张过我，就连睿王都不曾让你如此紧张过，莫不是你真的对那人动心了？！”
月娘一怔，立刻轻轻推了他一把：“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只是觉得他对我好，想要帮一帮他而已！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睿王，这你是知道的。”
燕无归抬头直视月娘的眼睛，脸上带着奇异的笑：“我知道，所以现在才更绝望！你可以为了睿王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毫不犹豫，现在也会为了报马文才一点恩情不惜暗中违背睿王的意思殚精竭虑，那我呢？你可能有片刻为我思考过、或者做过什么？”
月娘被他问的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燕无归抹了把脸，很快就露出个轻快的笑意：“逗你的！他很好，被平安带出了王府。只是被睿王喂了浮生欢，可能这辈子都要活在阴影之下了......”
月娘皱眉：“睿王是如何知晓浮生欢的？这是前朝秘药，解药已经失传且不说，这味药只针对男人，按睿王脾性是绝对不会关注更不会知晓有这样一味药的！你究竟做了什么？！”
燕无归看出月娘眼底的紧张与在意，心里猛地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感，然而他却没有流露出丝毫除了紧张之外的情绪，一脸无辜的说：“睿王想要彻底毁了他，那时我还不知那人与你的干系，看睿王心意坚定，就想试试睿王的底线在哪里，就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燕无归用手比划了一下，仿佛自己真的只是随口提的建议：“没想到睿王对他恨之入骨，宁愿放下所有成见都要报复他，那药，睿王什么时候拿到手的我也不知道。等我带人去救时，他已经被喂下了药。”
月娘不信燕无归真的不知道睿王什么时候拿到的药，深知此事若非燕无归在背后做推手，睿王也绝不会知道有这样一味药物。燕无归时成心的！月娘透过燕无归闪烁的眼神看出他的心思，心头升起满满的无力感。她只是想保护马文才，只是想让他日后离自己、离睿王远远地，以后就像他描述的那样，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平安喜乐的渡过平淡的一生。然而马文才身上的苦难最后都是她带来的。
月娘眉头紧蹙，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揪住了般喘不过气。然而燕无归还在这里，她不想泄露出丝毫对马文才的在意。她带给马文才的不幸已经够多了，不想再为他多竖立一个可能的敌人。
她笑了笑：“如此也好，听说那人幼时曾对一个男人动心过，想来不会抗拒这些事儿。此事劳你费心了，我亏欠那人良多，你助他脱出苦海，也算是替我还清了债，只觉得心头敞亮许多！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日后月娘自会回报一二......”
燕无归瘪瘪嘴哀怨的说：“你总是这样！每次一用完我就急着赶我走！每次说好好报答我，也都是用一些没用的东西敷衍我！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月娘无奈的扶额笑笑，低声说：“现在你我都身处睿王府，还能再做什么？且待我好好谋划一下，若是、若是可以脱离睿王，我自然不会让你一片深情付诸东流！”
燕无归且喜且悲，月娘此话简直是这么多年来他听过最动听的情话了！月娘说会回报他的深情，可到底还有无数的可能。而月娘始终回避了她对他的感情，这才是燕无归最在意的事情。
他麻木的笑笑，对月娘这相当于承诺的话不知该作何反应，最终只是轻轻抱了抱月娘，然后悄然无声的离去。
冉复带着马文才顺利离开了王府，然后赶着马车到了早就买下备好的屋子里，一应手续齐全，就连身份文牒都准备妥当了。只是要委屈文才了，燕无归怕他们两个男人被仔细盘查，为他们办的是一对异乡投亲的小夫妻。
冉复将装着马文才的箱子搬进屋子，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打开箱子抱出马文才。在药物作用下，马文才身体摊成一摊柔若无骨，即使服下了压制药性的药物，依旧觉得十分难受。
他混混沌沌睁开眼睛，勉强借着烛光认出眼前人：“冉复？”
冉复惊喜的问：“佛念你醒了？！我是冉复！我救你出来了，你现在很安全！君念也安全，她已经被我手下先带回草原去了，等你好了我们就启程去大草原找君念！”
马文才吃力的去消化理解冉复的话，许久才笑了笑：“谢谢你。”他脑子一片混沌，浑身使不上劲儿，总觉得身体饥渴难耐，看着冉复就觉得心头浮起一丝异样。
冉复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又说了什么，然而马文才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现在还不想死，睿王此前说的话在他脑海中四处回荡，马文才不知道是欲求不满而死好，还是干脆自己抹脖子好。可他现在还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
冉复原本还想再劝马文才随自己回草原，药方他看过了，很多药听都没听过，要想找齐药材解除药性不知要过多久，压制药性的药物也只堪堪够他们撑到草原。不过他已经安排手下去搜集药材交由族中通药性的长老按照药方去炼制，相信很快就能做出来。
他伸手在马文才眼角摸了摸：“佛念，你哭了？”
马文才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起身扑到了冉复，冉复被他压在身下时脸上满是诧异。马文才伸手在床上胡乱摸索了一下，不知摸到了个什么东西，凭手感像是绳子便拉过来绑住了冉复的手。冉复脸上的诧异他虽然头脑混沌视线模糊，可却觉得自己看的清清楚楚，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清楚的从冉复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被欲望折磨的狰狞扭曲的脸。
真丑啊！马文才伸手遮住冉复的眼睛，在冉复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突然低头堵住了他的嘴。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一定会做什么，现在就更不想听到冉复拒绝的话。
冉复被马文才突如其来的吻吻懵了，被动的接受马文才慌乱又急切的、毫无章法的亲近。冉复还是头一回与人如此亲近，马文才虽然什么都知道，可也是头一次真正实施，还是跟一个男人一起，也紧张的几乎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在哪里。
两个人磕磕绊绊，渐渐起了火气，也说不清谁先动的手，等冉复清醒过来时，两人已经赤/裸相对。马文才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遮住他眼睛的手，坐在他的腰腹上，脸上似乎有一丝犹豫。冉复觉得有些难受，可也不敢催促马文才，马文才脸上的神色太过严肃，让他不敢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惊动了本就神志不清的马文才。他怕马文才受了惊做出什么惊天举动，等清醒过来后却又反悔。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正文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