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被锁我也一脸懵逼,所以加在了这里。
————————————————————————————————————————————————————————————第一章——————————————————————————————————————————————
“幺儿!好了没?都等着你呢!”
蹲在马桶上正撩开衣摆揪着□□仔细观察的粉糯肉团子回过神脆生生应了一声,赶紧站起来绑好腰带整理好衣服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今天他的便宜爹娘要带他去逛街。说实话,他现在都很凌乱。任谁无病无灾只是睡了一觉再睁眼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成了一个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小屁孩都会觉得像是在做梦。他一直都安慰自己在做梦。可这个梦未免太过真实。在这个真实的梦里,他能真实感受到每条生命都是活生生的存在,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一样不少。
马文才张开手指,透过指间缝隙去看头顶的太阳。除了没有现代社会该有的高科技产品,这里的一切都不似作假。梦境,应该是由人内心深处的东西折射出来。他从未在古代生活过,自然不存在什么心魔一类的说法。可又有谁会花费这么大精力建造这一切只为了与他开个玩笑?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后,剩下的那个再荒诞,也是唯一的真相。
阳光照在他手掌心,那种温暖的温度太过真实,他因为好玩种的那一盆野草已经长了满满一盆,开出不知名的细碎野花就在他脚下随风摇曳。这几年他一天天长大,学会说话学会走路。时间悄然流逝,在他尚未察觉时,竟然已经过去五年了,他还依旧陷在这个真实的梦境里没有清醒的迹象。任他再怎么自欺欺人,也只能接受自己可能要在这里过一辈子的现实。
大约唯一的安慰就是这一世他家世还算显赫,家里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于最小的他也疼爱异常。他上有两个哥哥,娘亲肚子里现在又有了一个,爹娘感情甚笃,在这三妻四妾合法的古代,竟然坚守着一夫一妻。这让他忍不住啧啧称奇,看来这一定是真爱了!
来到这样一个没有电脑手机的古老时代,还不是最苦闷的,真正让他郁闷的想吐血的,是他在这里又成了一个文盲,所有东西都要重新学习。
他前世本就不爱读书,混了个大学学历又混了份工作,生活才刚踏上正轨,没想到转眼又成了个小屁孩不说,学了十几年的东西眨眼成了一堆没用的废纸,在这个世界完全没用。一切都得重新开始学习,因为在原本的世界浸淫二十多年,许多习惯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养成,如今要将曾经的认知与习惯统统推倒重建,将那些东西变成这个世界能够接受的模样,比那些刚开始学习的幼童还要花费更多的世间与力气。
这个世界他姓马,名文才。刚知道自己名字时,他还傻乐了一会儿,自己这跟那个有名的爱情故事里的倒霉蛋儿马文才一个名啊!不过这名字其实挺常见的,要不是因为那个神话爱情故事太过出名,其实“文才”做名也不赖,寓意挺好的。
可这里没人知道那个故事啊!他因为一个名字就瞎闹腾太过不像样了,毕竟改名字还得改族谱,要是没有足够正当的理由,他那个古板老爹肯定不会同意。罢了!只是同名同姓,只要别像那个马文才一样倒霉被自己未婚妻戴绿帽子就好了!
虽然在现代社会生活多年,他并不像这里的人们那么介意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声,可这毕竟是古代,讲究名声大过天,他还是得入乡随俗。不过这几年通过他的观察来看,这个世界相对宽松,对名声还没有后世那么严苛。
既然男未婚女未嫁,自然能选择自己中意的那个。可这个世界两家订婚可是有婚书这一说法,就跟现代社会的结婚证一个性质。若是订婚再退婚,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得承受世人的非议。他现在是男子,相对来说要比女方好上太多。算了不想了,万一只是同名同姓呢?他现在年纪还小,现在说订婚为时尚早,日后多多注意吧!大不了他日后躲姓祝的都远点好了。
马文才上面有两个哥哥,都是天资聪颖之辈。老大今年十五,已经开始跟着马老爷打理自家产业,日后必然是要接手家族产业的。二哥十三,读书方面很有天赋,文采斐然,夫子打算五年之后就举荐马二哥出仕。
老大老二那么出息,马文才也不甘示弱。他一开始也想卖弄聪明,展示一下自己身为现代人的与众不同。马文才本就是成年人的灵魂,学习东西虽然比寻常孩童难以理解接受,可一旦吃透了很快就能抓住精髓。眼看自己三子都很有出息,尤其这个小儿子,虽然年幼却极有见地,马老爷老怀大慰,在马文才的建议下开始铺桥修路,做了好些方便乡里的好事。马家出了个神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十里八乡,马家也博得了大善人的名声。
马文才很是得意,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成长起来,到时带领马家登上顶峰指日可待。可野心勃勃的马文才很快就遭遇了人生中的一次重大挫折,差点丢了性命。
一次陪马夫人上香时,马文才偷偷溜到后山玩,因为是偷偷出去没有带下人,在后山一个做景观的湖边被人抱起来丢下池塘差点给淹死。要不是正好有个和尚路过此地救他上来,只怕就交代在那里了。
马家每年都会到这个寺庙中上香,马三公子差点出事非同小可,几乎惊动了整个寺庙的人。然而查来找去都找不到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只能不了了之。马文才被捞上来后烧了几天,昏昏沉沉间,他头脑虽然不清醒可隐隐约约想明白了一件事:马家不需要再出一个神童,更不需要一个野心勃勃的孩子,他只要老老实实做自己的马老三就好了。他可以是纨绔子弟、可以是个草包,唯独不能是天才。
于是虽然有时候反应迟钝但天资聪颖的马家老三落水受了一场惊后,顺理成章的烧成了个反应迟钝的傻瓜。见到谁都傻乎乎的笑,对别人的拐弯抹角也从来都听不明白,有一说一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委婉。先前那些挂在嘴边的远大抱负绝口不提,整日里只知道上树爬墙斗蛐蛐。
大哥二哥几番试探后,终于确定自己这个自小就与众不同的神童三弟确实被烧傻了。他们心疼坏了,可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一个年轻的、锋芒毕露、绝顶聪明的弟弟带给他们的压力让他们如芒在背。傻了好啊!傻了比死了好。那一场落水,马文才伤了底子,在床上养了一年才渐渐恢复了健康。即使恢复了健康,也透着一股病弱气,受不得一点寒气。马家人心疼坏了,看着原本肉乎乎的马文才变得羸弱不堪,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一片苍白,只恨不得以身相代。他们将马文才捧在手心里疼,甚至比从前待他更好。
马文才在病床上荒废了一年的时光,养好身体后,马文才似乎遗忘了曾经的远大志向,曾经不离手的书籍看不过几行就哈气连天,写毛笔字也不再努力写好了,总是敷衍的软趴趴乱写一气,写的东倒西歪难以入目。众人怜悯他遭此大劫,舍不得责罚他,眼看着他就此荒废下去。
后来马文才上街时,与隔壁张家老二打了一架,因为身体太过瘦弱打输了,回家就嚷嚷着要学武,等学好了回来报仇。原本家人顾忌他身体羸弱,不想他受苦,偏偏马文才先前打输了被人按在地上喊“小娘子”取笑伤了脸面,说什么都要学武,在地上打滚撒泼不答应就赌气不吃饭。不过只饿了半天马夫人就心疼的不得了,硬是逼着马老爷去给他请了城里最有名的拳馆师傅当教习。
众人原以为他不过是小孩子脾性发作在赌气,等气性一过就吃不了那种苦自己退缩了。没想到看起来病歪歪的马文才竟然坚持了下来,每日哭着也要坚持蹲马步,蹲完马步学拳脚,虽然被打到痛的哇哇大哭,也从没说过要放弃。马家人又好气又好笑,就看着马文才哭唧唧的学了几年拳脚功夫,最后真的把张家小子打翻在地。他不止打了张家小子,城中所有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他都收拾了一遍。
打遍全城无敌手后,马文才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整日带着一群跟他一样不用继承家业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们呼啸过市,打鸡撵狗横行乡里。
不时有人上门告状,然而马家众人怜惜他,舍不得责骂他,便只能陪着笑给人家丰厚的补偿。转过头去责骂马文才时,他可怜兮兮的一瘪嘴,马夫人就会揪着马家父子的耳朵怪他们欺负幺儿,渐渐也就没人再管他做什么了。在这样的宠爱下,马文才越发无法无天。马文才日日带着一群同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们惹是生非。不是昨日砸了东家的摊子,就是今天偷了西家的狗。偏偏马家父子都很护短,无论他闯下什么祸事都花钱帮他摆平。渐渐马家三公子顽劣不堪的名声就传遍了周围十里八村。
马家三公子还有个爱好,就是看美人。只要能入了他的眼,讨他一个笑脸,那么大把的好处滚滚而来。马文才从来不吝啬为美人花银子,反正马家有数不清的银子给他糟蹋。反正不过是哄一个孩童开心,自恃长相美貌的人不拘男女都想借着自己的脸骗点钱花花,可没想到马文才竟然那么难伺候!不过寥寥几个真正花容月貌的人得了银子,别的平白给马文才作弄一顿不说,还丢了面子。然而马文才一个傻子,他们跟他说理也说不通,渐渐就没了自己送上去找刺的假美人。
当年玉雪可爱的幼童渐渐长开,成了个金玉其外内里草莽的少年。
十五岁这年,刚刚行了冠礼,马文才第二日就留书一封带着自己的书童马统离开了马家。信中说是听说边关不稳,他学成武艺,自当该投军去报效国家。
马老爷双手发抖,捧着那张歪歪扭扭写满字迹的、皱巴巴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纸,上面还带着可疑的干涸物体气得,等看清上面的字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爹娘,小爷我去从军报效家国了。当兵悔几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你就等儿子给你挣军功光耀门楣吧!”
马夫人气得捶胸顿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儿!你这孱弱的身子就连你妹妹都比不过,如今还要去边关吃风沙?悔的我呦!当初真真不该遂了你的意,让你学那劳甚子武艺!”她身边被马文才投喂的白白胖胖的马小妹嘴角抖了抖,想起三哥离家前的叮嘱,抱着马夫人张大嘴扯着嗓子使劲哭。
马老爷被她们哭的心烦,话到嘴边硬是将那一句“还不是被你惯得”硬生生咽了进去,转眼看到追了一程没追到跪在下首的两个儿子,心头升起一股邪火,劈手泼了他们一头一脸的冷茶,将气都撒在了他们身上:“没用的东西!先前还信誓旦旦的,这会儿连个人都能看丢了!还有脸在这里碍眼?”
眼看两个儿子唯唯诺诺退了出去,马老爷长吁短叹,直感慨自己将孩子给宠坏了,宠成这样一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现在竟然想要去从军?近些年外族时常叩境,边关时有战事,兵哪里是好当的?随时都会战死沙场!万一他真出个什么事儿,这山高皇帝远的,他们怕是连个信儿都收不到哇!
马文才并不是真的一时兴起才要去当兵。他已经打听好了,相邻的县郡确实有家大户人家姓祝,祝家有一女尚待字闺中。祝家与马家家世相当,两家生意上时有往来,说句关系不错也使得。照这种情形,说不得他就得跟祝家小姐定下姻亲,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祝家埋下了个眼线,已经打听出祝家小姐字英台。
最近从马小妹那里收到的消息,马夫人正悄悄替他相看人家,似乎很中意祝家小姐。马文才如遭五雷轰顶,现在说自己要潜心学习不想太早成亲已经晚了,他不学无术的形象深入人心。听小妹说,马夫人私下里跟马老爷说,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幺儿金榜题名是不成了,早些成家兴许性子就定下来了,这心性一定下来,自然就知道上进了。
可怜马夫人一片慈母心肠。马文才唏嘘几声,却对此嗤之以鼻。他的性子改不了,也不会有出息。不是不想,是不能。
——————————————————————————————————————————————————————————————————第二章——————————————————————————————————
留在马家,他只能做个混吃等死的米虫。虽然上了战场就等于脑袋就别在了裤腰带上,可总比留在家中等着带绿帽子来的好!
现在他十五,他大哥家中生意已经能独当一面,他二哥也已经举荐出仕,做出一番政绩加上马家的金钱攻势,如今成了一方七品县令。马老爷依旧只是鄮程一个小小太守,因他这些年为祸乡里的恶名,马家的名声与一般的官老爷没什么不一样的,好像曾经那些铺桥修路的事儿都不曾发生过。
两个儿子都有出息,只有三儿子不成大器,马老爷简直为自己这个烧傻了的神童儿子操碎了心。眼睁睁看着这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荒废下来,马老爷琢磨着总这样不是个事儿。他这小儿子原本是几个孩子里最聪明的,小时候那么有见地,长大应该是最有前途的那个才对。后来遭了那么大的难,因为心疼,他捧在手上疼宠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生生害了孩子!如今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还一事无成......也罢,既然幺儿一心做个混吃等死的米虫,他也不能干涉太多,可幺儿确实不能再这么蹉跎下去了!日后这家业大半都是老大的,老二也算是出息了,只有这个不省心的幺儿他得为他多打算几分。
因为马文才太过顽劣,这么多年将自己学的那些东西都还给了夫子,现在大字不识一箩筐。马老爷思虑再三后去书与崇绮书院的老友说好送马文才去读书。以防万一,这事儿马老爷谁也没说。他是打算等马文才行冠礼后直接将马文才绑去书院的,可万万没想到,马文才为了躲定亲一事当晚就卷铺盖逃去边关,阴差阳错之下也躲开了与梁祝二人书院中的种种。
马文才并不介意跟谁共度一生,只是不想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棒槌而已。此生投胎为男子,自然有比情情爱爱更重要的事情。马家没了他的施展空间,不如出去闯荡一番。上一世他没能参军当兵一直引以为憾,如今正好圆了自己的参军梦。虽然其实这个世界的参军与现代社会的参军一点都不一样。
他拳脚功夫学的不错,日日带着那群跟他一样不思进取的富二代们打架斗殴,实践经验也不算少。虽然比不得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士卒,可也不是好欺负的软脚虾。
出了马家的势力范围,马文才只觉得神清气爽。天地如此广阔,他确实不喜欢将一辈子都困囿于一方天地。男儿志在四方,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虽然他可能还是一事无成,可游遍这大好河山,顺便再找个情投意合的妻子也是美事一桩!
马文才出门时带上了打小一起长大的马统。这马统还是他小时候无意间救回来的,对他忠心耿耿。离开马家,没了经济来源,两人精打细算,为了省些银子,在路过一座城市时,报名做了临时押镖的镖师,一路跟着要去西域的商队到了边关。
路上也遇到剪径的强盗,马文才虽然比不过那些常年行走江湖的镖师,可也亲手杀过几个强盗,也算是见了血腥,整个人成长了不少。一路上餐风露宿,原本那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脸上带了些风霜,却依旧肤白貌美气质佳,马统黑了好几个色度,只有马文才还是老样子。
白日里赶路,到了晚上一起喝酒吃肉。马文才生性豪爽,跟江湖上惯刀口舔血的大汉们熟了后聊得很是投机。那些大汉们一开始挺反感这个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看着细皮嫩肉的,能不能握住手中刀?看着瘦弱的小身板,能不能经受住赶路的艰辛?就这一副小白兔的样子,遇到强盗可别被吓破了胆吧!?马文才对他们的轻视调笑好脾气的笑笑不再说话,马统倒是生了一肚子闷气,直责怪马文才为何不让他跟那些粗鄙大汉们辩论。
马文才摸着腰间的刀柄。这还是他逃家时,顺手从马老爷收藏的宝物的小金库里偷出来的据说吹可断发的宝刀,不知在想什么,马文才面上笑的十分腼腆:“咱们出门在外,依托他人羽翼之下,本就受了不少便利,怎么好惹是生非这里可不是马家一手遮天的*城!”有些事,不是用说来解决的。
财帛动人心,总有为了钱财铤而走险的人。遇到强盗时,马文才早就打听好杀死这种人不仅没惩罚还有奖赏,出手特别痛快,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尤其是伸出舌头舔掉溅到脸上的鲜血时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有的人,天生就属于战场。
马文才是自荐当得镖师,他没要一分钱,只要商队管吃管住就行,而他只要到了边关就离开。商队的人原本不想收他,可看他可怜,身上衣着也还算华贵,定然是个逃家的公子哥儿,这要是收留了说不得招惹什么麻烦。可要这两个孩子靠双腿自己走到边关也不知得什么时候,路上再遇到些什么事情......最终商队管事的还是败在了马文才不自觉的撒娇卖萌之下,一时心软收了他们两个半大孩子当镖师。
路上马文才的表现简直超乎他们的想象。他们本以为招了个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公子肯定会拖累行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就娇弱的小公子并不像外表那么柔弱,不仅能跟的上行程,一路上主动跟着镖师们去探路、做各种力气活。也对所有新鲜事物都很好奇,学着搭建帐篷,学着喂马打水,甚至学会了打猎烤肉。抵达边关时,马文才已经跟商队那些老油条们学了不少手艺。他此行就是为了从军,一到边关就与商队的人告辞后报名从军去了。
这里离马家太远,重名的想来也不少,他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找到。马家权势再大也不过就是个地方乡绅,还没那么大能耐将手伸进兵营。
入伍时,以防万一马文才没有带自己那柄宝刀。之前护镖路上他已经验证过了,那真是把宝刀。这要是被没收了或者弄丢了,他都肉疼的紧。
因为他长得细皮嫩肉的,穿的也是世家子弟才能穿的锦绣衣服,一看就是哪家的贵公子。他去排队报名时,周围不时有人将诧异的目光投到他身上。这里是普通人入伍的地方,何时那些鼻孔朝天的世家子弟也来这里凑热闹了?
招募士卒的年轻小将也以为他是来捣乱的,让他去一边玩去,别打扰自己收人。马文才再三强调自己是来应征入伍的,招募的小将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笑的怎么看怎么勾人的年轻人几眼:“就你?应招入伍?看你这穿着,初出茅庐的菜鸟?难道不知道世家子弟入伍不需在这里登记?而且,这位小公子,赵某奉劝你一句,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还是乖乖回家当你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得好!”
马文才不解其意,招募的年轻小将不耐烦的拨开他:“下一个!”马文才不甘心,挡在他跟前一动不动,要他说清楚为何他不能当兵。招募的人被他问的烦了一拍桌子:“就你这样的,细皮嫩肉的能不能吃苦不说,军营里可是不见荤腥,别哪天给人当了兔爷,还当兵?能保住自个儿都不错了!”
马文才皱眉,周围人轰然大笑,看着那个白嫩少年脸上泛起红晕,指指点点的觉得招募的人说的不错,这兵营呆的久了,母猪也赛貂蝉,这样一个白白嫩嫩的美少年送上门,真红了眼谁管他雄的还是雌的?
马文才眉头跳了跳,心头也浮起几丝火气,他学着那小将也一拍桌子,招募的小将原本说完戏言之后一脸看好戏的嬉笑,此刻见他不依不饶立刻变脸:“来人!把他给我拉开!”
马文才心头有火,对那几个上来拉自己的士卒也就不客气起来,左挪右挡就将人打倒了。招募的小将看他手头有几分本事,这个不长眼的小子自己送上门来找茬,他也没必要客气,正好被自己老子随便找个由头为难的火气还没地方撒!
他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借着身高俯视那个堪堪只到自己肩膀怎么看怎么阴柔的少年:“吆呵!没看出来,这还是个扎手的点子?也好,只要你能在小爷手下撑过十招,小爷我做主立马收你入伍!”
马文才双眉一竖:“当真?”那招募小将一脸痞笑,神情却十分认真:“君子一诺!”马文才立刻接到:“驷马难追!”两人当下击掌为誓,当着众人定下盟约。
不怪那些士卒狗眼看人低,马文才小时候那一次落水伤了底子,后来一直都瘦瘦弱弱怎么都吃不胖的,身子骨比寻常男子纤细一些。他的个头在那些膀大腰圆的士卒面前完全不够看,又是雌雄莫辨的年纪,继承了马夫人的相貌长得唇红齿白,单看外貌眼拙的误以为是哪家小姐男扮女装出来玩也有过。
这种相貌进了军营,若是手上没有实力,背后又没有势力可依靠,只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招惹上是非。
那小将本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马文才一不想走世家子弟的路,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个世界世家子弟究竟有什么特权代表着什么,也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打道回府。姓刘的小将的话一出口,他立刻应了。
原本姓刘的小将并未将他那点三脚猫的本事放在心上。他只消用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家伙,再能打又怎样?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花招都不够看!然而马文才看着柔柔弱弱,下手却毫不犹豫,觑到他的破绽后决不手软,吃了马文才一拳,姓刘的小将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却认真了许多。
看着羸弱不堪的一个人,打到身上的力道可不轻。他皮糙肉厚都觉得吃痛,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少年了!爹爹说的对,这世界这么大,保不准会在哪里冒出个能人异士来,届时凭他那点手段被人收拾了不冤枉!
这一下马文才打在了他脸上。刘小将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这小子刚刚有意无意一直都在往他脸上招呼,下手还这么狠,怕是在公报私仇吧?看他动手时的神情,那是手头沾过血的人才有的眼神,他上过战场,自然清楚一旦手上沾过人命又熬过了心里那一关,以后成长起来绝对不可小觑。
第一天来收人就碰到这样一个人物,有趣!他本来以为来这里招募士卒会是件无聊的事情,没想到竟遇到这么有趣的人!
刘小将与马文才你来我往又过了几招,谁也没捡到便宜,马文才往刘小将脸上打了好几拳,赵小将也在他脸上还了一拳,十招一过,刘小将收了架势:“你赢了,欢迎加入北府军!”
马文才抱拳行礼:“多谢将军!”
刘小将收起先前轻视的心思,能招到这样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人,他很开心:“不必自谦,你是凭自己真本事赢了赌约,来来来,你我二人一见如故,何不秉烛夜谈?”
话音未落,刘小将自来熟的抱着马文才肩膀不容拒绝的拉着他走了,在他身后士卒追着问:“刘小将军!这募兵一事.......”刘安头也不回大手一挥:“小爷全权交由你们负责!”也不管身后士卒一脸苦哈哈的表情,扬长而去。
直到坐在酒桌上,马文才依旧一脸懵逼,看着自称刘安的年轻人拍着桌子要老板赶紧上酒,他新交了肝胆相照意气相投的好兄弟,要开怀畅饮。看着刘安抱着一坛子酒仰头豪饮,马文才有些乍舌,只觉得这古人还挺热情奔放的,打了一架不过几句话这就成了好兄弟了?!喝了一口酒,马文才抱着酒坛子目瞪口呆看刘安一坛又一坛的喝酒。
刘安此番不过是趁机过过酒瘾,并未为难马文才一定喝酒。席间,马文才知道了他是负责镇守这座城市的将军刘雍的二子,名安,字长乐。马文才抓抓脸,好像这里关系亲近的人都是互称表字的?他的字是什么来着?哦,对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本名佛念,文才才是他的表字,表字本是行冠礼成年后才取的,他那多事的二哥卖弄文采时顺口给他取的字,因尚未成年一直给他当做乳名用了。
知道这些后,马文才有些凌乱。他就是电视看多了,明明不是那个马文才,还是被上虞县的祝英台给吓得逃到了边关。也不知是正史还是野史,他这一举动究竟是对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