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我来虐[综]》咬虫子的桃花

12、【西游】女儿国秘事

　　等他二人走出寝殿，才发现偌大的皇城，几乎空寂无人，前一天的热闹喜庆，就似秦九郎的错觉。眼前这座沉寂如坟墓的华丽宫苑，明明看了许多日，此时却无比陌生。

　　梁珺鹤被连续折腾了这些天，身体极为不适，走路都不稳。秦九郎没办法，只得将他打横抱在怀中。
　　找到女王处理政务的宫殿，秦九郎才落到房梁上，就见女王孤身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央，似在等候什么。

　　犹豫了两下，秦九郎防备的落到地面。他的脚步十分轻，毫无声响，可梁珺琬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她缓缓转过身，面色冷然的看来。
　　“他的滋味你可还满意？”
　　秦九郎的敌意瞬间暴涨。梁珺琬跟往昔无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便是她看向秦九郎的目光充满了恨意和熟悉。

　　“是你？”秦九郎试探的唤了一声，“梅娘？”
　　梁珺琬诡秘一笑。只见她手一挥，身形立刻凭空消失，紧接如潮水一般涌出的是无数铁甲士兵，身高过丈，四肢粗壮，手握长矛，脸上罩着狼头面具。

　　梁珺鹤缩在秦九郎怀里，见此不禁失声：“这是——”
　　秦九郎淡淡道：“怪物。”
　　梁珺鹤道：“我皇姐——”
　　秦九郎道：“她现在已不是你的皇姐，而是妖怪。”

　　之后便是没完没了的杀戮。

　　皇城，女国都城，城外阡陌荒野，凡是他俩所遇见的任何一人，不论身份都成了妖怪。以前的平明百姓，现在的妖怪，倒不是都长得狰狞可怖，他们与寻常人无异，彼此之间交流也一如往常，但只要他俩一出现，就会穷尽各种方法意图杀死他们。

　　每当那时，那些人脸上必然挂着与女王如出一辙的诡秘微笑。

　　秦九郎躲到人迹罕至的荒野，被他带出来的梁珺鹤情绪有些失控，呆呆抱膝坐在火堆前不说话，直到被揽入温暖的怀里，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等哭够了，梁珺鹤的头仍然埋在秦九郎怀里，他低低道：“你说得对，长安虽然是我的故土，可怎么也离开了十多年，西梁女国对我而言，已经不是一个暂时无法离开的落脚地。全国上下都是女人，就我一个男人，皇姐为了保护我，不让我离开禁宫一步，少有的几次出去，都有她陪伴在我身边。你不知道我在长安的时候，下肢瘫痪，从小就不能走路，勉强长大，也是被人关在一个狭下阴暗的房间里度日如年。女国不是十全十美，可我还是很喜欢它。我不想离开，可是从我六岁的时候，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我不是我，这个身体内进入了另外一个人，他半夜在黑暗中穿梭，在荒山野岭中神出鬼没。第二天我醒来，常常不在床|上。我很害怕，总觉得危险，无时无刻都像有人在无声无息的窥探我，等待一天，就会有东西要了我的命！所以我想离开，可我没想到——怎么会这样？”

　　秦九郎只是安抚的轻拍梁珺鹤的后背。

　　一切的源头都是子母河。饮下子母河水，降生新生命，一代又一代，到如今尽是无魂的妖怪。若告诉梁珺鹤，与他生活十多年的人其实都是妖怪，恐怕这个脆弱的少年，余生都无法摆脱这个阴影。

　　可惜梁珺鹤并不傻。他突然问道：“你说你是寻找一个妖怪复仇，现在我的……她变成了妖怪，你是不是要去杀她？”
　　妖怪可以随意的附身，控制全国由子母河水孕育的人。梁珺鹤的躯体也是由子母河水造就，就凭他们大婚前后彼此不正常的反应，那个妖怪甚至可以附在梁珺鹤身上，控制他。

　　秦九郎闭上眼，此时，他感受不到的连心虫的存在。不知是消失了，还是与他身体融合在一起而无法察觉。
　　他当初打算不变应万变，顺势而为，现在也的确有了效果——妖怪已藏不住，露出了尾巴，可令他失算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梁珺鹤。

　　当初那些轻薄言语，一部分是他逢场作戏，故意的，一部分是逗人玩，还有部分是连心虫作怪，他故意不抵抗那种驱使，放纵说出调戏人的话，作出那些亲昵动作。

　　秦九郎这人，并不重色|欲，或者也可以说是个挺保守的人。他对与他有肌肤之亲，发生亲密|关系的人，定会归入自己的责任中。
　　且不论他是否喜欢梁珺鹤，到他二人这关系，考虑这个此时已显得有点多余。

　　他想，梁珺琬是要去找的，既然是妖怪，自然要杀。可对梁珺鹤，他不能实诚。所以他道：“妖怪可以附在任何人身上，你皇姐目标太大，妖怪不会附在她身上，等着我去杀。”

　　梁珺鹤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妖怪是什么？与子母河有什么关系？”
　　秦九郎道：“我也不清楚。子母河就是子母河，你不要多想。”

　　梁珺鹤抬头，盯着秦九郎道：“你肯定要去找妖怪，那我怎么办？”他几乎是个累赘，带在身边肯定不行。
　　秦九郎道：“钱贵有个如意仙袋儿，他死后已成为无主的，我让它认我为主，然后委屈你暂时待在里面。”
　　******

　　一夜之间，子母河消失了。秦九郎再次来到河畔，往日清亮的河水连一滴也不见，只余下干硬的河床，大小不一，胡乱散布的鹅卵石。
　　沿着河床走，秦九郎在一个最深的凹陷处找到一块破碎的石碑。上面布满繁复怪异的花纹，正反面镌刻的字他从未见过，可看到的一瞬，他脑海中自动反应出那是什么意思。

　　正面有一列字,意为：禁，镇，灭。北面有数个蝇头小字，讲述了一段故事：
　　数年之前，有一水妖成魔，掀无边洪|水祸害苍生，甚至上仙界挑衅，致使数位仙人陨落，恰逢仙帝闭关而出，将其制服，观其本体乃上古灵泉，有不死不灭之天赐神通，不能完全消灭，故而将其封印，沉在银河中望涤尽戾气，退魔归真。不料时隔多年，上界妖猴作乱，银河动荡，水妖从天而降，坠于荒野，仙帝座下木曦仙君领命率数位仙人在此再建一道封印，以绝水妖再乱凡尘。

　　木曦。
　　秦九郎来回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一寸一寸的细细抚摸那破碎的石碑，内心深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脉动，突然光华一闪，那石碑化为一把剑鞘。

　　他知道这是与自己手中破剑最契合的剑鞘。

　　剑入剑鞘，霎时，他脑海中某一块骤然坍塌，洪流般的记忆涌出，让他几乎站立不住而昏厥。

　　时光回溯，数百年前，仙山福地。木曦发现快要化形的灵泉，隐瞒消息，在藏书阁查阅其来源功效，发现乃上古灵泉，其精华可助他一步登天，缩短数百年的修炼而最快的飞升。

　　将灵泉取名木浔，养在身边，等候时机，撺掇灵泉入红尘历练，自己却利用秘法化身成为凡人，靠近灵泉博取全部的信任。
　　夺得灵泉精华后，炼化吸收，一朝飞升，因为灵力充沛，胜过许多仙人，木曦迅速的从一个刚飞升的新人步步高升，成为仙界新贵，风光无限。

　　木浔不死不灭，失了心，因堪不破欺骗，情殇入骨，一念之岔而入魔。上天入地的追杀木曦，想要报仇，只可惜一己之力，难以翻天，若不是天生不死不灭，那次与帝君的对决足已让他魂飞魄散。

　　灵泉虽然被封印，可与木曦之间的因果并未消除。仙人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除了修炼还需历劫，木曦自封印木浔之后，修为停滞不前，帝君为他算因果，最后建议他下凡历情劫。

　　秦九郎此时终于确定自己就是木曦。可奇怪的是，当年的一切在他看来总有一股陌生的感觉。
　　他搜肠刮肚，终于在记忆的隐蔽之处发现：原来当年飞升之前，徐浩然，或者说是木曦亲手拔出了情根。

　　没了情根的人，不论仙魔妖怪，甚至凡人，都不会再对人动情动心，永永远远的理智冷静。
　　木曦没有情根，再入红尘历劫，也只是蹉跎时光。他天生的情根，他不愿重植入体，所以向月下老人要了一颗情种，想要长出新情根，然后度过情劫。

　　这算盘打得极好，可却出了岔子。
　　秦九郎叹了口气，连心虫需要用情根或是情种来养殖。秦九郎当然认识自己的情根，而梁珺琬给出的连心虫恰好是用他飞升前的情根所养。

　　养殖连心虫的情根，据说要来自于一对互相倾心的恋人，但是具体如何养，他也不清楚。

　　想想，或许是多年前，那个叫梅娘的女子找到了他的情根，所以养出了这只连心虫。
　　知晓了前因后果，许多年前的家破人亡和对那女子的怨恨，竟然淡了。秦九郎扶着心口，对自己叹气——

　　木曦，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拔出了情根，就可以断情绝爱，忘却一切而潇洒从容？
　　当年的徐浩然，做戏骗人怕是也把自己搭了进去。

　　一对互相倾心的恋人，木羲从头到尾若要说有喜欢的人，只有木浔能排得上号。所以，另外一根用于养殖连心虫的情根，或许来自木浔。

　　叹罢，秦九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虽然他已获得全部记忆，可明显他仍旧是凡体，全部记忆让他知晓如何更好运用灵剑，是增强了他的能力，可和已破封印的木浔一战，他并不能保证自己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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