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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林家长女叫言言 ...

  •   临江江滨时钟酒店,落地窗前,能够看见钟楼,沙鸥,和来往的船。
      凯思立酒店,最有名的莫过于最好的隐私服务,和那张人人称道的大床。
      方舒曼依偎在贺靖庭怀里,捡了了些重要的事说给他听,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他那种说不出的温柔,就算是一个笑容也让他着迷。
      贺靖庭搂着她,对她说出的人有些惊讶,他问“你说,江家兄弟都对一个叫林左的姑娘特别关心。”
      “双木林,左右的左?”
      “怎么,你才回来,就认识?”
      “已经有过一面之缘,很快还可能成为一家人。”
      方舒曼难以置信的看着贺靖庭,贺靖庭吻吻她额头,淡淡笑开“想哪里去了。”
      “简单说来,就是林家很快就会有一位大小姐,而这位正好就是你说的林左,我的大表妹。”
      “她……还真是林家人?”
      “还真是?你早知道?”
      “不,早前江彻要给她升职,我以为过她是林家人。”
      “听你说了这么多,总让我感觉我这妹妹不一般,舅舅他一向自负,可是却未免对这亲女儿走了眼。”
      “她是林董私生女?”世人都知道,林家夫人只生一女。
      “那时还没有我舅妈,舅舅回老家祭祖,遇见的女人,那时候以为是真爱,跟家里折腾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没能放弃林家的锦绣帝国,娶了我现在的舅妈。”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真爱什么的在你们林家人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呢?”
      “你要是知道我外公曾怎样对待我舅舅那真爱,你就能明白,就算再美好纯粹的爱情,也会被世俗的某些东西瓦解得残渣都不剩。”
      “那时候,我还小,却亲眼看见我舅舅跪在外公面前求他,求他救自己的孩子,要说那也是外公第一个孙女。”
      “你的意思是老爷子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不,正因为什么都没做,那孩子生下来就有残疾。”
      “残疾?”
      “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啊,老爷子松口了。”
      “呵呵,老爷子……”
      “老爷子甚至没有看舅舅一眼,只说了一句,你还要脸,就给我起来,回去吧。”
      “半年后,舅舅回来了,穿着一套旧西装,胡子拉碴的,在家门外跪了一天一夜,从此,再没见过那女人。”
      “感觉上,那个女人,就像外公的一块试金石,从那以后,舅舅对于外公的一切安排都开始接受。”
      “说起来,外公其实都没做,他只是冷眼旁观,没有打压,没有堵截,他只是看透了自己儿子的本质,也让他看透生活的本质,舅舅那样的天之骄子,不会甘心一辈子被人呼呼喝喝。”
      “不会耐烦,一辈子柴米油盐,外加一个残疾,时刻需要照顾的孩子。”
      “也许一开始,有爱情的荷尔蒙作祟,但当爱的热烈消失,当生活周而复始,他就会开始迷失,开始思考,开始怀念,人人尊敬,富贵尊严,这些失去林家,他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的一切。”
      “所以,那些值得讴歌的爱情,那些不朽的,往往都是短暂的,没有经过生活考验的,被挂在墙上的爱情。”
      “听你这么说,我还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真是太睿智了。”
      “有多么睿智,就有多么残忍,他用一个可怜女人的一生,教育了一个好儿子。”
      “所以,现在林董找回这个女儿,还有什么意义?”
      “因为我,回来了,舅舅也慌了。”
      “林董事长会甘心吗,你说?”
      “甘心?
      “舒曼,你不觉得你这话很荒唐吗?”
      “荒唐?难道你现在不是天陆最大的股东,难道老爷子不是一直属意你接班?”
      “你有听过狼群效应吗?”
      “你会不会太多疑了,老爷子这么多年对你的亲近难道都是做戏?”
      “也许吧,希望是我多疑。”
      “欢迎酒会定在明天对吧?”
      “恩,到时候你多注意,我实在很好奇我那妹妹和江家兄弟的关系。”
      “嗯,好,我会注意。”
      关于林家出了一位国际青年这件事,可谓普天同庆,临江的各大报纸也有一定的篇幅。
      林左在回程的飞机上,随便翻看了一本金融杂志,正好看到那么一张飞扬俊逸的照片。
      于是,下飞机就被这样一个晃眼的接机人,有一点吓到了。
      只是与西装笔挺的封面不同,眼前的人,穿着白T恤,黑色笔直的西裤,很是慵懒轻松的感觉。
      贺靖庭走过来,对着林左,笑笑说“舅舅叫我来接你回家。
      “你怎么会认识我的。”林左有些好奇,毕竟,林家或许知道她存在的人都很少。
      “哥哥想要了解自家妹妹会很难吗?”
      “走吧,车在外面。”贺靖庭接过林左的行李,和她并肩走出机场。
      “难道这就是忽然有个杰青哥哥的感觉?”林左小声嘀咕,因为她感觉所谓的杰出,是一个很响亮的字眼。
      “怎么啦?”
      “哦,没事,就是觉得有哥哥的感觉还不错。”
      “恩,那就好了。”
      “怎么个好法?”
      “我还怕你会不自在。”
      “哈哈,如果你换上身西装,穿上一双铮亮的皮鞋,再严肃一点,我就会了。”
      “我这几天懒在家,才会这样,让你见笑啦。”
      “比起笑话你,我更好奇,你不怕记着拍到?”
      “记者?”
      “或者被你的粉丝看到。”
      “粉丝?”
      “难道你这样的,不能成为万千美少女的梦?”
      “你……可真有意思。”
      “怎么说?”
      “你的豁达。”
      “那,你想象中的我该是什么样?土里土气乡下女娃儿,还是满心畏惧敌意的怄气包儿?是该小心翼翼,还是该怨天尤人?”
      “我知道你在志远上班。”
      “林董什么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林董?”
      “额,抱歉,暂时……还是有些失礼。”
      “所以前面是因为不在意吗?”林左,对于他这个林家人,表现出的态度,其实有些颠覆,他所知道的事情,但了解了她的心态后又不得不有些微妙的想法。
      “嗯?”林左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呵呵,没什么。”
      “来,上车吧。”
      放好行李,靖庭开车,林左却自觉坐到了后座上。
      也许是还怕忽然的冷场,贺靖庭忽然回答起林左刚才的问话。
      他说,林左的资料是管家赵叔叔给他看过的,关于怕不怕记者,他说他不是明星,万千少女也更钟爱娱乐版,看财经的极少。
      林左听了,嘴里冒出一句“都更爱小鲜肉是吗?”
      开车的人,很配合的一句“正是。”
      两人都抿嘴笑,贺靖庭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刻两人还真有三分相似。
      于是贺靖庭有感而发“你这样笑起来,跟舅舅很像。”
      “像……吗?”
      “我见他时,他总是很冷的面孔,没看出来。”
      “以后你可以慢慢看。”
      “你说过,今天他在上班对吧?”
      “是,舅舅很少休息,基本上周末也在公司。”
      “哦。”
      “怎么,会怕?”
      “怕?”
      “怕或者恨,都是一种感情,可是我更怕陌生,那感觉就像小时候我爸爸出门打工,过年才回家一样,陌生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怎么相处。”
      “额,我是说,老家……我爸爸。”
      “尝试一下,像和我一样和他相处,不行吗?”
      “呵呵呵,我可以一直叫你贺先生,能叫他林先生吗?”
      “不对,你啊,要叫我哥,快试试叫一下?”
      “快,叫哥。”
      “我弟弟就总连名带姓的喊我,让她喊我一声姐,多半是对外人介绍时候说一句,这位是我姐,这样不行?”
      “不行,要叫哥,这叫长幼有序!”
      “都是现代人,咋还那么古板呢。”
      “就古板,我们家启蒙都是弟子规。”
      “所以,快喊。”
      “……哥。”
      “哎,真乖,来给你个见面礼。”
      “不,不用这么客气……”
      “不是啥金银珠宝,只是国外回来的纪念品,我几个好友都有,也给你一份儿,安心手下吧。”
      一个棕色木盒,并没有包装,拉开后是一瓶金莹剔透的液体。
      流线的玻璃瓶上,德文的标签。
      “是啤酒?”
      “恩。”靖庭点头,说“准备回来前游了一些地方,去到了啤酒之乡,一家手工老字号,老板很热情。”
      “这么好的东西,谢谢。”
      “好不好,要看给什么人,看你这么喜欢,应该也能喝的吧,明天介绍我朋友给你,大家一起聚聚。”
      “恩,好。”
      “哦,说起来也不用介绍,你大概都认识的。”
      “我都……认识?”
      “嗯,比如你的两位老板,顾以萝,你该认识吧。”
      “呵呵,认识,不熟。”
      “哈哈哈,你对给你发工资的人,都这态度?”
      “在他们面前我当然不敢。”林左笑,吐舌道。
      说实话,林左对于林家的感情是复杂的,很小的时候,村里的大婶,奶奶们就喜欢嘀嘀咕咕。
      再大些也就能明白他们在传些什么,可是爸爸总说不要太在意别人说的话,日子久了,也就彼此习惯了,那些说闲话的人,没人搭理也就没得说了。
      如今,他为了救人,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说怨恨,有过怨气,却无从说恨,不如说是义愤,为妈妈不值。
      而妈,从林左懂事,就从未提起过这个人一句。
      接下来,就是无尽的尴尬,疏离,漠然。
      为了让妈妈安心,她曾说,回来不止为那边的家,也为认祖归宗。
      妈妈,只说让她好好孝顺这边长辈,凡事忍让,避讳,送她上车。
      她不知道妈妈是否伤心,顾不上那个喊了二十几年爸的人是否心寒,匆匆上了飞机,回到这里。
      从明晚开始,她将履行一场,也许漫长的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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