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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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心情是古井无波还是波涛汹涌，万众期待（并没有）的机甲模拟训练终于开始了。
他们被带到试验室里，面前是一排排连接着诸多仪器的模拟舱。
欧文随意找了一个模拟舱，身旁的那个模拟舱当仁不让地被小胖子占据了，看着小胖子脸上那兴奋至极的表情，欧文竟也被影响的有了一点小小的激动。
欧文躺在模拟舱中闭上眼，不一会，他听见了脑中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悬浮在空中，周身是缓缓旋转的星球，好像置身在宇宙里。
“欢迎来到机甲模拟训练，请输入您的名字与学号。”
“欧文海德洛，38214937。”
“录入成功，请选择所需机甲等级。注意，低等级的精神力将无法驾驭高级机甲，最低为C等，最高为S等，若选择错误请返回界面重新选择。”
欧文捏了下拳头，手指刺入掌心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C等机甲。”
很显然，这是军校里的第一关，精神力检测。
人的精神力到底可以多强大？划分的依据又是什么？无论是联盟还是帝国，这个被研究了千百年的问题依然得不到解答，最后只能按照机甲的等级来分。而当智脑有了自主思维能力，人类的精神力依然可以驾驭的时候，就已经超出了人类科技本身能检测的范围。就好像让教授做学生的题，满分是因为上限就是满分，所以只能统一粗暴地归为S级，但具体的区别却无人知晓。
凯恩希瑞克是宇宙中唯一一个公认的SS级精神力。
他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神”。
“确认选择C级机甲？”
“确认。”
欧文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迅速变化，空旷的演练场上停摆着无数型号大小各异的机甲，有的已经被学生激活，正在摇摇晃晃地走路，甚至还有同手同脚的，看上去像极了刚出生的婴孩蹒跚学步，只是机甲的体型摆在那里，不觉可爱只觉笨拙。
欧文身边是一架银白色的人形制式机甲，没有亮起的指示灯表明着它所在的休眠状态，身形庞大宛如沉睡的巨兽，欧文站在一边被衬托得无比娇小。
被传送进来的学生一一摸索着进入机甲内部了。只有欧文一人颇为闲适地坐在机甲的机身上，用一种满怀欣慰地眼神看着连路都走不稳的巨型机甲。
……这就是帝国新生的水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破帝国吃枣药丸！
正在暗搓搓鄙视帝国的欧文被前来巡视的教官逮住了：“你哪个系的？怎么还不进入机甲开始训练？”
欧文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背出来：“我精神力很低……好像进不去。”
教官眉头一皱：“你选的是哪个级别的机甲？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一上来就挑战A等S等……”
欧文弱弱地道：“我……我选的是C等机甲。”
教官噎住了，怎么这个人精神力连C等都没到吗，半晌才道：“你哪个系的？”
“艺术表演系。”
教官眼神重新变正常，例行公事一般问道：“名字？”
“欧文海德洛。”
教官点了点头，听到这个名字他就彻底放心了，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半点天赋的废柴贵族被家里的长辈送来镀金的。这种人每年都有那么几个，面前这位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于是他将“弱到连最低等机甲都不能驾驶”的欧文同学带到了观战席，叮嘱一番后翩然离去。欧文对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教官那一副关照怜悯的表情和具体到不能再详细的叮嘱让他觉得自己不是精神力低，而是智商出了问题。
欧文乐得自在，左右无人，干脆托着腮看面前“小朋友打架”。
“这一届新生的素质真是两极分化……”
偌大的控制室里，上千块屏幕密密麻麻地悬在半空，上面正是此次军训的画面。机甲模拟训练获取新生们的脑电波，将其链接进早已设定好的场景中，而屏幕中显示的便是那犹如古地球罗马斗兽场一般的机甲演练场以及里面手忙脚乱的新生们。
控制室里坐着寥寥不到十人。
说话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烈焰红唇，气场极强。她留着红色的尖甲，若有所思地划过距她最近的光屏：“有能驾驭S级的新生，也有……连C等精神力都达不到的废柴。”
“真是……”她摇了摇头，语气里有着淡淡的不满，“好歹是帝国顶级的学府，那些没用的贵族到底要塞多少米虫进来浪费资源。”
“米兰达，注意言辞，”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灰发男子，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纵然你贵为准将，也是平民出身，不可妄议贵族。”
被唤作米兰达的女人嘲讽一笑，嘴角挑出轻蔑的弧度：“图尔特……我记得你们家族好像有一个后辈也在这一届吧，怎么，他是进了我机甲系吗？”
班杰明图尔特抬眼，神情中看不出喜怒，语气甚至说得上平静：“没有。”
米兰达咄咄逼人道：“哦，那就是战舰系了？或者战地指挥？图尔特贵为五大贵族……总不至于是机甲维修系吧？”
“够了，米兰达，”打断她的是坐在下首位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神态温和老迈，但举手投足间所散发的威严不可小觑，“你和班杰明从学生时期便一直争锋相对至今，也是时候休战了。”
米兰达对这位一直对她多有照拂的老师极为尊敬，当下欠身致意：“我很抱歉，副院长。”
老者朝她摆摆手，将目光转向坐在首位的男人身上：“您的看法呢？学院长？”
男子背对着众人，视线一直锁定在面前的光屏上：“那个精神力S等的学员，启动的是帝国现有的哪一台S级机甲拟态？”
米兰达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是战争之神阿瑞斯。”
“是吗？”男人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听不出喜怒，任由别人将话题带了过去。
小胖子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作为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精神等级的人，他自然是心存妄想地摸了把S级机甲的外壳——也只是摸了一把，他根本激活不了机甲的内核智能，而作为A+级他还隐隐感受到了机甲的排斥情绪，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就是愚蠢的生物啊，请你麻溜地滚开。
最后他只得灰溜溜地挑了一台性能优越的A级机甲，并再一次感叹精神力的天堑不可逾越——然后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默念道：“希瑞克元帅保佑我。”
也是忘了元帅他老人家不仅是对面的还早就作古了，剩下的残魂也就只是一个少年。
被人念叨的欧文则是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这一天的训练跟昨天的完全相反，没有丝毫的规矩与束缚，学员们激活机甲后就可以开始操控，A级及以上的机甲已经可以用精神力直接操控，而B、C级的机甲也被人贴心地放了一本使用手册在里面。
于是托瑞克控制着机甲颤颤巍巍地抬起一条左腿，还没放下就抬起右腿，顿时失去重心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好在这是模拟演练场，不然光着一下就够与机甲精神接驳的小胖子受的。与他有着同样经历地人并不在少数，大部分都慢慢地掌握了走路，跑步，格挡和简单的进攻方式，看起来像模像样了许多。
一天很快就在你绊我我推你的和谐气氛中度过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噩梦一样的军训才刚刚开始。
而欧文刚从模拟舱醒过来就听见教官正在宣布这次军训真正的重头戏：
“从明天开始，进行机甲选拔赛，你们有权利选择练习，比赛，或者观战，胜者增加100积分，败者减少300积分，积分愈高，比赛双方是由系统随机匹配积分相近的两人。按照积分多少，从上至下分为五个赛场，五星最高，一星最低。”
“机甲系学员必须达到四星赛场，前线作战类必须达到三星赛场，不及格者将被退学，”教官眼神从呆愣地学员身上扫过，嘴角有着不怀好意的笑“现在，你们要转系还来得及，至少不会被直接退学——有谁要转系吗？”
没有一个人动，全场鸦雀无声。
教官嘴角的笑意真实了点：“很好，那么祝你们，能苟延残喘地在这所学校活下去。”
没有人接他的话，有的人则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这规则只针对那些特殊专业。
“以及，学院将会淘汰排名最后百分之十的新生，”教官像是才想起来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着众人骤变的脸色，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当然，还包括那些零分的投机者。”
班杰明图尔特看着光屏里同步的画面，眉头深深的蹙起，他不赞同地看向坐在首位的男人：“学院长，这个规则是不是过于苛刻了一些？”
他的死对头米兰达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站起来表态：“我觉得很好，学院长，我支持您的决定，作为机甲系系主任，我同意这个优胜劣汰的法则。”
班杰明依然坚持己见，他语气不虞：“学院长，这次军训已经严重触犯了贵族的尊严，第一天被当众退学的公主殿下和这个明显偏颇平民的规则，我感受到了您对贵族的轻视，我以五大贵族的之一图尔特的身份要求您收回……”
男人抬起一只手打断了图尔特的话：“图尔特，你觉得这里是什么？”
班杰明楞了一下：“是帝国战略学院。”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对，帝国战略学院……不是帝国贵族学院，更不是帝国新娘学院。”
他突然转过身，一头银发光华流转，蔚蓝色的双眼紧紧盯着图尔特：“这是一所军校，是军人的摇篮，是战士的故乡，它可以残酷，血腥，也可以温柔，博大。”
“但不能腐朽，软弱，成为一堆废物的伊甸园。”
艾伦费站起来，俯视着颓然跪倒在地的班杰明图尔特，声音凌冽：
“我不需要你的跪拜，就像我不需要表面的敬意，我要的是战士的誓死追随，是勇者的悍然无畏，如果这个国家的贵族没有这种东西，那么，我并不介意在平民身上寻找。”
“在座的诸位都是见证者，此刻，你们依旧可以选择退出。”
“或者，与我并肩厮杀。”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