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末世长歌》宁宇寒

38、38.浮出水面的真相

　　此时的唐翎雅，没有一点防备。平日表现出的不近人情，反而睡着了却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杨久曦任由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轻柔的动了动肩膀的位置，让他能倚靠的舒服点。这才发现唐翎雅的右手与他交握在一起。

　　十指相交，后者紧紧的握着，杨久曦动了动发现抽不出来便随他去了。

　　他闭上眼睛昏昏的沉睡，靠在他身上的唐翎雅却睁开眼睛，嘴角勾勒出一道意味深刻的笑容，再次合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杨久曦耳边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似乎像是什么东西被拖拉，声音越来越响。从拖拉的声音转变为刺耳的抓挠声。他睁开眼，坐直身体。唐翎雅似乎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他在杨久曦面前打了个哈欠，细长的眸中还带着刚睡醒的雾气，只是瞬间便消散的一干二净。“发什么事？”

　　“苏素衣呢？”杨久曦站起身揉着已经被压麻掉的左肩膀，在周围看了看。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从他们来时的位置再次穿来挠刮的声音，这次不仅有挠刮的声音，还伴随着坚硬物体刺入□□的噗嗤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极其明显。

　　唐翎雅喊起还在睡着的李沁，后者翻了个身没有反应，无奈之下他只能背起她，跟在杨久曦身后往入口的位置跑过去。

　　果不其然，入口处已经围聚了很多丧尸的声音。这些丧尸尖锐的爪子抓挠着车身，想要进来啃食他们这些鲜美的食物。两个汽车虽然叠在一起挡住了入口处，但还是有很大的缝隙。而苏素衣就一直盯着这个缺口，一旦有丧尸想要探头或伸手进来，她手中的剑就会毫不犹豫的落下。

　　“什么情况？”杨久曦跑过来就看到她利索的砍断一直丧尸的脑袋，丧尸的身体卡在缝隙的地方，暂时堵住了漏洞。苏素衣早就听到他跑过来的脚步，满脸带着自豪与骄傲。“你看吧，我就说我把车堵在这里是有用的，不然你们早就已经是丧尸的食物了！”

　　“怎么回事？”唐翎雅紧跟在后，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下坡的路对丧尸来说，等于滚落的悬崖，他们没有办法控制重心，按理说不会下来。”

　　苏素衣耸了耸肩，表情非常无辜。“我也不知道，本来我都以为可以去喊你们起来，结果这边突然就有了声音，等我走过来就看到一堆丧尸围在这里了。”

　　“早上了？”杨久曦疑惑的问出声，接到了来自苏素衣的白眼。“我说杨大少爷，你是睡傻了吗？我手表是防水的，就算被水泡了也没有问题。现在已经快到中午，按照末世后的天气，这个时候天空已经亮起来了。”

　　他没有跟苏素衣斗嘴，反而看向唐翎雅。后者瞥了一眼杨久曦，丢下一句跟我来，转身就往里面走。杨久曦没有犹豫直接跟了上去，倒是苏素衣一脸疑惑。“喂！你们要去哪？这边被破开了怎么办？！”

　　“没事。”唐翎雅打着手电往里面走。车库里面被他们之前探查过，没有任何丧尸的影子。唐翎雅走到一个角落里，对着上方的天花板用手电筒照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他对杨久曦指了指上面的凹槽。“你看青霄飞羽可以勾到那个拉手环么。”

　　杨久曦抬头看了看他指的位置。一处带着把手的凹槽完美的隐藏在天花板上，如果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到这个东西。

　　他松开背带，古琴从背后划过腰侧，最后平稳的落在杨久曦席地而坐的腿上，接着他身上被绿色的光圈所包裹，整个人缓慢的浮空起来，最后停在与天花板仅差几指高处的地方。

　　杨久曦伸出右手拉住把手，青霄飞羽的时间结束后，他左手揽着琴，右手紧紧地抓住把手，借助体重拉动了把手连接着的铁索。

　　随后，一根绳梯在他们面前掉落下来。唐翎雅把身后背着的李沁交给苏素衣，接着踩在绳梯往上爬，跟在他后面的是背着李沁的苏素衣，杨久曦则是负责断后。

　　唐翎雅爬到上方，肘部用力撞了几下天花板，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这块天花板。就在天花板推开的瞬间，他抓住听到声音靠过来的丧尸脚踝，手部用力，直接把他甩到了停车上的地上。那只穿着白大褂的丧尸从高处坠落，顿时没有了声响。

　　等杨久曦爬上来，他才看清这里摆放着的东西。他们上来的地方应该是研究院用来存放药物的房间，桌上陈列着很多的药瓶。他走上前去，翻看了几下药瓶上的字，脸色聚变。

　　唐翎雅看到后，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瓶子。看完后了然的放下。“这个通口就是他们负责运输这些货专门设置的。”

　　研究所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杨久曦神情复杂。他刚才看到的药物不是普通的药物，而是很多奇怪的东西，除去各种镇静剂兴奋剂，甚至还有海.洛.因，冰.毒等毒品。

　　唐翎雅绕过他直接走到前面一脚踹开了紧闭的门，苏素衣小心的瞥了瞥他，小声凑到杨久曦耳旁说道。“我还以为他是个特别冷漠的人，现在看似乎…很暴躁？”

　　杨久曦眼角微微抽搐，尴尬的笑了笑。“不…或许只是被我问烦了。”

　　他和苏素衣放下手里拿着的瓶瓶罐罐，快步跟上去。出了那扇门，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大厅中有很多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器官，仔细看的话这些器官似乎还没完全变质。再往前走，杨久曦发现了几个变质发黑的人脑，人脑被泡在不知名的黄色液体中，上面还贴着管子，管子的另外一头连接机器。

　　这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杨久曦心底猛地一阵发慌。他想到很多猜想，甚至想到他自己到底是不是人类。

　　不过，不是人类确实有点太扯了。

　　想到这里杨久曦，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脑袋。推开前面的那扇门。这扇门上写着资料室三个大字。入眼便可以看到非常多的书柜，每个柜子上放置着各种书籍与研究资料。

　　杨久曦随手拿了一本翻看，就看到了一些针对C市病毒性疾病感染的患者，做出的体质报告。再往后面翻，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奇怪。

　　之前还是正常的患者，到了后面则变成心脏负荷电压，电击强度实验报告等。

　　这是什么？

　　在他旁边的苏素衣也非常好奇的翻看了刚才那本记录，随后脸色泛白比他的反应还要激烈，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刺激到她。

　　苏素衣把手里的东西塞回到书柜中神色紧张。“那个，我们到这边是要找什么东西吗？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会到研究所里来？”

　　连续几个问题直接抛给杨久曦，后者有点发懵。他察觉到苏素衣此时紧张的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是那本书里有东西吗？他伸手想要找那本书，唐翎雅从背后喊住了他。“找到了，杨久曦。”

　　杨久曦转过身，一本破旧的记录本被唐翎雅单手抓着递到他面前，他伸手接住，想要翻看。唐翎雅却没有松手。杨久曦与他对视，后者与他避开视线，眼睛往旁边撇开。“你想要的一切都在这里。只不过，你要保证，不管里面记录着什么。都不要失去自我。”

　　杨久曦听到他如此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放心吧，我就是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杨久曦。”

　　他拉着苏素衣往门口的位置走过去，把整个资料室的空间留给杨久曦。在他出去后，杨久曦这才仔细的打量手中的这个记录本。记录本外皮和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似乎有些年头。他翻开第一页，整个手瞬间冻结在原地，一股冷气顺着背脊弥漫开来。

　　杨子桐。

　　这是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曾经在他作业本，成绩单甚至信件中出现，不是手写的字体，而是用印章雕刻出的字体，用印泥印在本子的右下角。这是他养父的本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整件事难道和他养父有关系？可他是后来才被领养的，怎么会……他定下心往这张纸上方看过去。记录本研究人员的名字上方写着巨大的标题。

　　脑部记忆移植与异能觉醒测试。

　　杨久曦心脏猛地漏拍，血液猛地涌入大脑，周围的声音全部消失，他指尖颤抖的往后翻看着记录本，第一页是不认识的人，第二页第三页……

　　每一页写着的最终遣送的地点都是乐玖孤儿院。不，与其说是孤儿院，在孤儿院的三个字上却被用黑色水笔划掉，改成了研究院。

　　他仔细的往后翻看，终于在第十几页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路泽？除去基本的身高体重信息外，他看到了试验目标。

　　目标：清除体内所有武学与能力，移植孤儿院相关记忆。
　　结果：成功。

　　什么……？

　　杨久曦满脸泛白，眼睛瞪大不能相信这种情况。手中拿着的笔记本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他双脚似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气，瘫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切都是假的……不只是他……整个乐玖孤儿院全部都是假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笔记本继续往后翻看，终于在后面几页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小时的他穿着洗的发黄还有污渍的白衬衫，露出两排牙齿笑的非常开心。

　　杨久曦。
　　实验目标：清除记忆。
　　实验结果：身体机能急速衰退，反映过强。不得已植入抗体，记忆清除不完全。失败。

　　失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失败这两个字，杨久曦匆忙往后翻找着，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才看到三个字。

　　唐翎羽。不过唐翎羽和他们不同，他并没有进行所谓的记忆清除，而是注射了一种不明的液体，接着遣送到了B市唐家的地址。

　　整个笔记本，没有被撕掉的痕迹，那……唐翎雅，到底是谁？他为什么知道所有的一切！

　　“看完了？”身后传来唐翎雅的声音，杨久曦眼中充血，微微泛红的转头看着他冷漠的脸。唐翎雅靠在门框上俯视着坐在地上，有些狼狈的杨久曦。“你还想要找真相吗？这个真相，你满意吗？”

　　他对养父虽没有感情，但终究收到他的恩惠。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他只是作为一个实验体，另外一个则是亲手对他进行试验的人。

　　这让他怎么一下子接受！

　　“那你呢？你是谁？”杨久曦听到自己沙哑甚至有些走音的声音响起。唐翎雅与他对视的眼神微微闪了闪没有说话。

　　杨久曦鼻间微微发麻，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他站起身，右手紧紧的抓着桌子的一角，青筋满布，只听到嘭的一声。桌角的木材被他捏在手中。“那记忆中，我和你的事，也是假的吗？”

　　“我和你有交集，到后来你帮助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幻影，都是假的吗？”

　　“不。”唐翎雅没有犹豫的回应，接着他顿了顿说道。“这一切不单是实验这么简单。杨久曦，有的时候，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

　　“你觉得我是被保护的那个人？”

　　“你不是，但……”唐翎雅冷淡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两个人呼吸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除此之外再没了其他声响。半响后，杨久曦深呼一口气，似乎已经平淡下来。他嘴角泛着苦笑，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刚才我太激——”

　　他想说的话被唐翎雅打断。他看到他墨色的眸中闪烁着从未见过的光芒，仿佛星空般带着掩盖不住的兴奋与喜悦。唐翎雅淡色的嘴唇说出的话打断了杨久曦想说的内容，却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可是我想保护你。这个理由，足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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