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人》死亡凝视

3、初现端倪

　　烈阳下，一位妇人拿了几个鱼笼子往河边走去，当她把笼子布置好之后无意间瞥见下游浅水里有个黑漆漆的东西。“莫不是山上的熊下来了吧？”妇人心想，然后下意识的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打算防卫。“不对啊，这熊背怎么还反光！”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妇人打算悄悄靠近些好好看看。她畏畏缩缩的在草丛里挪动，越走近越发现不对劲。“这......好像......是个缸？谁把缸放在这儿？”妇人悬着的心落了地，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绊。是一件大花上衣？谁家衣服？好像有点眼熟。

　　正当妇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缸那边发出了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吃什么东西。妇人又蹲下来走的更近了些这才看见，有人把一口缸两边开了两个洞，然后放在河里。缸里面的河水穿过，有个人泡在缸里，好像是在洗澡。

　　“这！这不是李奶奶家请的小媳妇吗？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她在吃什么？”妇人捏了捏手里的木棍，走得更近了。正在这时这个小媳妇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妇人这才看清楚她在吃什么。

　　是一只野兔，但是这只野兔的脖子被撕咬开，剩下一点筋肉连着身体，兔子的眼睛被挖掉了，两个血窟窿看得让人心头发怵。而兔子的身体更是惨不忍睹，这只可怜的兔子的背被啃得干干净净，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而肚子上的伤口看起来是被强力撕开的，皮毛包裹着的内脏还在滴血。

　　这个姑娘把兔子的内脏从身体里扯了出来，放在河里洗了洗，内脏在河水里翻腾，被冲的到处都是。然后她又开始啃食，与其说是在进食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屠杀！此时这位妇人就感觉胃里面在翻江倒海的，一股力量就要翻出来。妇人丢开木棍，跌跌撞撞的从河边连滚带爬的跑回村里。

　　傍晚，六六一身清爽的回到李奶奶家，老远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走近一看有七八个人凑在李奶奶附近在说话。“这么热闹？”六六在人群之后冷不防说了一句话，吓了这些人一跳。随后众人交换了眼神，没在说话。“今晚是有什么活动吗？”六六扬起她的小脑瓜，一脸可爱的问道。眼前这个纯真的孩子，是在无法把她和刚刚风风火火的妇人嘴里描述的可怕模样联系起来。

　　众人刚刚听说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当然是不能接受，平时就和李奶奶不和的她会不会就编了个故事想要破坏这门亲？现在看到这个孩子衣服人畜无害的样子就更加觉得刚刚那个疯疯癫癫的妇人不怀好意。

　　“我就说嘛!青天白日的，哪儿有什么乱七八糟神神鬼鬼的东西！大家都散了吧。”“散了散了，我回家还得收粮食。”

　　那个妇女脸憋得通红，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住嘴了。她心有余悸的蹬了一眼六六，转头走了。毕竟这种事情不亲眼看见是没办法使人信服的。

　　人群乱哄哄的散了，李奶奶跑来揪着六六的耳朵，暴跳如雷的喊道：“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吗！你个短命鬼跑到河边去干什么！”李奶奶人高马大的，教训起人来自然是凶横，六六的耳朵被她揪的生疼。

　　“你弄疼我了！”六六捏住李奶奶的手一腕掰，骨头反被六六折的咔咔作响！李奶奶尖叫了一声吃痛的放开了手。望着泛红的手腕，李奶奶脸上写满了疑惑，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六六的背影。

　　六六挣开李奶奶就跑到房间里去了。李奶奶反应过来了一边追一边喊：“小浪蹄子！！！你还要不要点脸？大中午的跑到河里去洗澡？你知道这儿都是些什么人？这村里的光棍多了去了！被人给抓住了你还跑得了！你就非要往我们家添点彩吗？啊？？？你爸妈怎么教你的！一点都不懂得避嫌吗？”

　　六六不耐烦地堵住了耳朵，见李奶奶还在滔滔不绝逼逼叨，六六抄起放在板凳上的斧子，朝门口一丢。李奶奶刚刚进门，就看见一把斧子朝她飞来，铛的一声，斧子稳稳地砍在她身后半开的门板上，门随即大大打开。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赶紧闭嘴！吵吵吵，声音又大又烦人，你们这些山野村妇真是难伺候！”李奶奶还没从飞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又听见六六骂她山野村妇，双重刺激下李奶奶火冒三丈：“嗨呀！！！反了你！连我你都敢打？你个烂心肺的小贱|货！老子不动手你以为老子好欺负是吧？老子今天皮都要给你扒一层！！！！”

　　李奶奶气的眼冒火光，咬牙切齿，这样子就像是恨不得把六六给生吞活剥了。她转头看见钉在门板上的斧子想把它拔|下来，趁用这个斧子好好收拾一下六六，但是任凭她使尽力气，这把斧子就是拔不下来。扯了两三下没动，李奶奶心里更加是火大，她拿起一个板凳就要往六六身上招呼。

　　六六哪能给她这个机会，她抬脚一蹬，把举起板凳还来不及反应的李奶奶一脚蹬的飞出门外。李奶奶一屁股摔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后脑勺在石板上嗑的咚的一声响。

　　李奶奶只感觉眼冒金星，磕在石板上的屁股和脑袋疼令人神志不清。她那魁梧的身材，连男人和她单挑都不一定占得了便宜，而此时却是在石板上疼的来回翻滚，嗷嗷直叫。

　　六六看见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傻大个，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叫够了就起来煮饭，走了一下午的路，饿死我了！”说完就大摇大摆的上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李奶奶在石板上翻滚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她恶狠狠的盯着二楼窗户，决定要给这她一点教训。

　　晚饭，六六一口气吃了三大海碗面，本来只煮了两碗的，李奶奶转身去取了盐回来发现面条一碗已经吃被完，另一碗在六六的口里也所剩不多了，就只好又煮了两碗。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怪不得力气这么大，我还小瞧了你，这么能吃，干脆吃死你得了！李奶奶心里咒骂着六六。脸上露出奇怪的阴笑。

　　太阳只有半张脸在山头了，李奶奶收拾完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坐着，她一边剥着青豆，一边留意着二楼的动静。她刚刚在六六的碗里放了几滴百草枯，虽说这个放多了要人性命，但是现在手边没有其他东西能制住六六，而且放的剂量不多，最多让她上吐下泻，头晕脑胀。等她失去了行动力就把她制住，好好收拾她！

　　一小时过了，两小时过了，夜里凉风都刮起来了，二楼却迟迟没有动静。“是不是量不够多？不能吧，两碗都有，再放多点可就要出人命了！”李奶奶不禁心里直嘀咕。“莫不是给毒死了？”李奶奶放下手里的活计，打算上去看看，为了以防万一，她在墙角摸了一根扁担，悄摸摸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