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如旧》绯衣云裳

7、第七章

　　“嗯……”
　　尧泽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坐在尧泽身旁，接过尧泽递给我的烤鱼。
　　“吃吧。”尧泽说完，继续摆弄在烤架上的鱼。
　　“尧泽，你怎么会这些？”神仙不是都以露水鲜果为食吗？
　　“小时候时常和友人偷偷到凡间戏玩，”尧泽怀念道，“这都是那时候学的。拿着。”
　　我接过烤鱼，一边吃一边问道：“神仙也这样吗？不是应该端正庄重的吗？”
　　尧泽又在烤架上放了几条鱼，答道：“大多数神仙是端庄一些，不过，神仙也只是修行得道的人罢了，也有自己的喜好，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想要守护的东西？那尧泽你也有吗？”我顺口问道，接着又咬了一口鲜美的鱼肉，心里默默感叹，之前易逍做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啊，有。”
　　尧泽转身定定看向我，“你。”
　　月下尧泽的眼睛仿佛一汪清潭，得到答案的我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倒映出来的自己，不知如何言语。
　　溪水仍在徐徐流淌着，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一切如此宁静，又如此让人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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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我还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那场景，那番话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尧泽说完那句话，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低头吃鱼，却因出神没注意鱼刺，被卡住了，咳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尧泽一边无奈地叹气一边轻拍我后背，也没有再多提。
　　但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脑袋都想痛了也没想出来所以然，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早，我的头仍隐隐作痛。昨夜梦见了那小男孩和小女孩，但我仿佛是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嬉耍，练功。最让我头痛的是，那小男孩，就像是年幼时的尧泽，而那小女孩，我一直看不清楚面目。
　　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呢？那小女孩，又是谁呢？

　　我揉揉头，起身洗漱。不管怎样，今天还要继续练功。
　　我洗漱完毕，打开门，却发现尧泽在门外站着，不知站了多久。
　　“尧泽？”
　　“起床了？”尧泽道，“先去厨房喝粥，喝完粥我有事交代。”
　　“好，”昨晚见识了尧泽的厨艺，我立刻答应道，“多谢。
　　“不必。”尧泽道，“走吧。”
　　我欢欢喜喜地跑了厨房，却发现桌上放着一碗颜色难辨的冒着热气的粥。
　　粥，还有青绿色的吗？不，不只是青绿色，还有些隐隐发黑。
　　不会下毒了吧？我看着后进来的尧泽，欲言又止。
　　“怎么了？”尧泽问道，“怎么不喝？”
　　我看了看尧泽略有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那碗让人丧失食欲的粥，艰难道，“你，这是你做的？”
　　“嗯。”尧泽点了点头，“厨房食材不多，我都利用起来了。”
　　你这哪是煮粥啊，这是乱炖啊。我内心咆哮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尧泽见我不动，将碗递到我面前，道：“再不喝就凉了。”
　　我回想着昨晚烤鱼的味道，这碗粥，卖相虽然不好，味道应该差不到哪去。
　　我接过碗，大义凛然地喝了下去。粥比我想象中还要难喝，而且喝完后我的舌头都仿佛没有知觉了。
　　这是烤鱼做的那么好吃的尧泽煮出来的粥？我不禁怀疑昨晚看到的都是假象。
　　“味道如何？”尧泽仿佛不经意问道。
　　我抓捕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将即将脱口而出的“难喝”咽下，慢慢说道：“挺好的。”
　　尧泽的眼睛亮了几分，声音中有掩饰不了的喜悦，“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喝，好不好？”
　　明明是一句情话，听到时我的心头却蓦然划过一丝凉意。
　　“不，不必这么麻烦。”我有些语无伦次，“您要教我练功，我无以为报，以后，我来煮粥就好。”
　　“那好吧。”尧泽笑道，“那就麻烦纤纤了。”
　　“您叫我纤缇就好。”我对如此热情的尧泽有些不太适应。
　　“纤纤好听一些，”尧泽认真道，自顾自又重复了一遍，“纤纤。”说完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
　　“您开心就好。”我看了看冒傻气的尧泽，忽然很怀念练功时的他。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我再不来，我的作者页面就要长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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