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142、理复伤人交为论

　　回到格兰芬多餐桌，赫敏满是愤懑与悒郁的口气对哈利与罗恩转述楚汐的冷漠态度。哈利与罗恩听到后都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哈利望向斯莱特林长桌，马尔福与他的两个跟班周围热闹极了，一大群人谈得很起劲。他敢肯定他们在瞎编课堂上马尔福怎么受伤的事。“我觉得马尔福根本没事，他看起来更像是炫耀他的伤口。”
　　“楚汐竟然会这么说海格……海格确实可能有点粗心，可是——”罗恩一脸担心的样子，“马尔福那家伙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的。他会想尽办法使坏的。她竟然支持马尔福？还说明年不再上海格的课了？”
　　哈利瞬间灵光一闪：“楚汐的意思是海格会没事的。否则海格没机会继续开课了。明年要换个老师了。”
　　“没错呢…我就知道楚汐不会是那种人。”罗恩有些惊喜的样子，转而换了个郁闷的口气，“怎么楚汐说话就这么喜欢绕圈子？不累吗？”

　　自从上午得到不祥预言后，哈利脸上第一次露出轻松的笑容：“既然楚汐说海格会没事，她一定会帮海格的。海格不会被开除的。而且还有邓布利多呢。”
　　赫敏则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她的脑中开始徘徊着那句听起来颇为冷酷的话：“如果海格日后不能合理安排上课进度，明年我会考虑取消选修这门课。”当时自己因为太过激动没有仔细思量那些话的背后涵义。可是，楚汐，你没必要这么间接的，你这样说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赫敏大感无奈地叹气。
　　哈利向主宾席看去，担忧道：“晚餐时间快结束了，海格还是没来吃饭。”
　　“估计他现在心情很差。我们可以去安慰海格，说他不会被开除的。”罗恩提议。
　　“我不知道。”赫敏慢慢地说，瞥了哈利一眼。虽然邓布利多在学校，可是布莱克的潜在威胁性还是很大。而且，今天麦格教授布置的作业挺有难度的。
　　“我们可以用那件衣服，”哈利压低声音，直截了当地说，“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没有越过摄魂怪吧，是不是？”
　　然后三人利用隐形衣悄悄越过场地，来到海格的小屋。尽管三人组语气真诚地安慰海格看起来十分颓丧的情绪，把过错全部归于可恶的马尔福身上。海格还是没有振作精神的趋势，说自己被开除只是时间多少的问题。后来，因为天色太晚，海格赶走了三人组，并劝止他们以后不要在天黑后来看望他。

　　第二天早上，赫敏直接来到斯莱特林长桌找楚汐。楚汐正在剥一枚鸡蛋。“楚汐，抱歉，我昨晚情绪太激动了，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楚汐一言不发，吃完鸡蛋后，她开始喝一杯温牛奶。
　　赫敏继续说：“我知道我对你大吼是不对的，可是我那时候实在太担心海格了。你要知道，马尔福那家伙确实是故意那样做的。他明明已经被治好了，还是那副样子，他肯定是想拼命利用这件事给自己捞好处。”
　　坐楚汐一边的潘西用鼻子冷哼了一声：“德拉科可是受伤了。海格活该被开除。”
　　赫敏连忙反驳：“马尔福他自己就做得不对！海格一开始就提醒过了，必须尊敬鹰头马身有翼兽，否则会很危险。马尔福根本不尊敬它，还说了那么多无礼的话。”
　　潘西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让我们接触呢？保证学生的安全，是教授的基本责任之一。”
　　“海格想让大家接触更多神奇生物。他在努力上好这门课！努力教给大家有用的知识。”
　　潘西表情更不屑了：“哦。我不认为一个没毕业的人有资格教我们。邓布利多真是脑子糊涂了才让他当教授。”
　　“当时海格是被人污蔑才被开除的！海格本身没做错，他本来就不该被开除的。海格擅长与各种神奇动物打交道，邓布利多任命海格是有道理的。”赫敏厉声辩驳。

　　就这样，潘西与赫敏一语一句地激烈交锋起来。楚汐利用这段短暂时间一气呵成地喝完半杯牛奶，吃了一个鸡蛋，一小片面包，然后迤迤然地走出餐厅。对面的文森特已注意到楚汐与潘西私底下不着痕迹的默契交流，不意间与偶尔投来目光的潘西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赫敏与潘西的言语交锋以潘西“主动”缴械结束。最后，潘西不紧不慢地取过一个三明治嚼起来，看起来并不在意刚才的争论结果。
　　已变面红耳赤的赫敏发现帕金森这一副懒散的模样，又注意到楚汐已不见人影，瞬间明白了什么，怒气更上涨了几分：“你是故意的！”
　　“我没说错啊。”潘西以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回道。
　　“真不明白楚汐为什么会和你交朋友。强词夺理，是非不分。”赫敏神色高傲地说完这句话，然后昂首挺步地转身离开。
　　“我更不明白楚汐凭什么要和你交朋友。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潘西满是不屑地撇嘴角。

　　文森特听到这话，不由乐呵呵地笑起来。
　　潘西半是恼怒半是无奈地说：“真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总不能只让我一个人对付格兰杰吧？下次交给你吧。”
　　“好。”文森特欣然回应。
　　潘西悠闲地拿起一杯南瓜汁，玩味道：“我觉得观赏格兰杰与楚汐的纠缠与追逐大戏还挺有意思的。”
　　“欣赏你和格兰杰的交锋也很有意思。这学年我要忙于准备N.E.W.T.考试，时间很紧。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看着点楚汐了。你昨晚制定的喂食计划现在就可以行动了。”文森特调皮地眨动了下黑眸。
　　“我一定会努力把楚汐养胖的。”潘西颇有决心的样子。
　　文森特对着潘西举起南瓜汁，微笑道：“我看好你。”
　　“哐。”两个半盛满黄色液体的晶莹玻璃杯在餐桌上空互相撞击。

　　翌日晚上，楚汐经过拉文克劳长桌，看到秋与卢娜正笑着讨论什么。楚汐微笑着走近二人：“晚上好。你们在谈论什么？能跟我分享吗？”
　　“楚汐。”秋把手中的《预言家日报》递给楚汐，手指指向某处，“你看，洛哈特因为魔咒使用出现严重失误被送进了圣芒戈。圣芒戈的治疗师说他需要永久观看。”
　　楚汐望着报纸上的洛哈特照片，那是失去记忆的洛哈特，看起来非常天真的样子。不知道他造了什么孽，还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诅咒，他的某次记忆咒使用失败了。他之前凭借遗忘魔咒来盗取他人的真实经历，来写出那些他和各种各样的魔法生物战斗的精彩过程的真相被揭露了。洛哈特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他写得那些书也因此被宣布不再继续出版销售了。

　　“说实话，那家伙写得书用来打发时间还挺有意思的。里面有些情节很精彩。”楚汐略有兴味地说。
　　“这种随意盗取他人的知识财富的家伙…活该…”秋不满地撇嘴。
　　“是啊。”卢娜点头，“我听说洛哈特在计划出一本新书，跟学校的密室有关，把消灭蛇怪的功劳全归于自己了。据说过程写得很有趣。现在已经没机会出版了。”
　　楚汐淡淡笑了下：“胆子可真大啊。真不敢相信他是拉文克劳出身的。”
　　“拉文克劳的耻辱。”秋半是恼怒半是轻蔑，“还有奇洛。”

　　“卢平教授是格兰芬多出来的。我觉得卢平教授的教学能力还是有的，第一节就让我们上实践课。嗯…秋，你的博格特是什么？”楚汐问。
　　秋展颜：“我的是一个巨大丑陋的僵尸……我让它跳一次很滑稽的僵尸舞了，挺好笑的。可惜你没看到。”
　　“确实有点可惜呢。”楚汐有些遗憾。
　　卢娜问：“楚汐你的博格特又是什么呢？”
　　楚汐直言：“我的是虚幻与——”
　　“楚汐！”

　　楚汐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觉得有些头痛。
　　“楚汐，你身上多了几个蝻钩。”卢娜一脸认真地说，“……赫敏你身上也有很多蝻钩。”
　　赫敏满是无奈又有些许不耐地回复：“我在图书馆翻了那么多书，从未找到任何有关蝻钩或者骚扰虻还是大嘴彩球鱼的资料记载。我不相信毫无根据的东西。”
　　“哦……”卢娜看起来没生气，低头去看手上颠倒的《唱唱反调》。
　　楚汐弯腰去看，问：“卢娜，这期《唱唱反调》讲了什么有趣的事？”
　　卢娜用手点着某个版块。“这篇还挺有趣的。”

　　那是通篇用如尼文写就的文章。古代如尼文本就比较生涩难懂，倒过来看还挺有难度的。楚汐试着去阅读：“Unicorn…Demiguise……”
　　“不要试着倒回来读。”卢娜提醒，“就这么去看。”
　　“噢…”楚汐尝试着按这种方式去读，“好像是在讲一个如何让仇人的头上长两片叶子的咒语？”
　　“没错。”卢娜的声音明显带有笑意，“楚汐你的如尼文很厉害呢？”
　　秋诧异道：“楚汐你这么快就适应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读懂……”
　　“嗯…”楚汐又试着顺读这篇文，“顺着读，这是在讲独角兽的生活习性。我记得《怪兽及其产地》有讲过类似的内容。独角兽很反感成年男性的，真不知道斯卡曼德先生是怎么找到途径观摩独角兽的。”

　　赫敏在卢娜的另一边观看这篇近似天书的文章很久了。她昨天刚上完第一节古代如尼文课，对这门课的知识还没入门。“卢娜，你能读懂？”
　　“每期《唱唱反调》都会有这个版块。我不会错过任何一期《唱唱反调》。”
　　赫敏明显有些惊讶和不服气，这些生涩的如尼文她都不能看懂，比她低了一年级的学生竟然能看懂了？
　　“楚汐，我昨晚刚开始预习古代如尼文中的数字，我不太懂Demiguise。它是隐形的。”赫敏向楚汐请教问题。
　　楚汐微微挑眉，平缓道：“所以它代表零啊。隐形兽，无处可见，又无处不见。零是新生，又代表终点。我记得弗立维教授办公室门口的鹰形雕像问过我一个问题，消失的东西去哪儿了？你们怎么看呢？”

　　“消失的东西去哪儿了？”卢娜用唱歌般的的声音重复，“我认为，是化为虚无。”
　　楚汐跟上：“化为虚无，即化为万物。麦格教授认为这句话是消失咒的一大要点。也就是说，消失的东西土崩瓦解，无处可寻，世间万物，无一例外。”
　　秋听到这些话，若有所思。也许这段话对于她日后的消失咒学习会有很大帮助。消失咒是O.W.L.考试中的高级内容。
　　“我连从无生命物体转变成有生命物体的基本概念还没搞清呢……”卢娜说，“我昨天上午有一节变形术，明天下午又有一节。”
　　“我给你简要说一下吧。”楚汐把初等转换咒的几个要点一一点明，“……其实最主要的是在理解公式的基础上，在大脑中努力想象你要变成的东西。不要怕自己会失败，就这么让魔力顺着魔杖去施咒……”

　　“消失咒的公式更复杂。化为虚无…化为万物…无处可见…无处不见…我真的很期待保护神奇生物课能遇到隐形兽呢。”等楚汐讲解完后，秋笑着说，“我记得凯特尔伯恩教授说过，我们四年级就可以认识隐形兽了，还有独角兽！”
　　楚汐微笑摇头：“在禁林有几只独角兽，我可以帮你认识它们。隐形兽就不太可能了……而且，我不认为海格有机会让我们去接触那些神奇生物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敏隐有怒气，“宁愿违背规矩去禁林看独角兽…上学期也是这样…海格有能力教这个的。他在禁林认识很多生物！”
　　“恐怕，海格马上会被魔法部的通知给吓到了。”楚汐微有嘲讽的意味。
　　反应过来的赫敏怒道：“马尔福竟然为了这事上诉魔法部？！这事明明是他自己的错。”

　　“听着，无所不知的万事通小姐，”楚汐难得用严厉的口吻，不复有温和语气。“海格是你们的朋友，你们担心他，所以会站在他的立场去看待问题。这是你们的正义。马尔福夫妇爱子心切，动用金钱与权力影响魔法部的决策。这是他们的正义。我不认为马尔福先生的做法有错。也许他的做法太霸道无理了些，也许德拉科有挑衅的言行…如果海格能够和麦格教授一样在上课前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要知道，变形术才是霍格沃茨所有课程里公认的最危险的一个！”
　　赫敏高声道：“用麦格教授的标准去要求海格太不合理了！”
　　“所以你也不得不承认海格确实很粗心喽。海格可能为了他的第一课努力很久了，可是——你不会真以为麦格教授的备课工作很轻松吧？从一年级到七年级……”楚汐抿了下薄唇，“说真的，你们与其纠结海格的事，还不如多注意点《预言家日报》。别再跟我说海格了。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是滥发善心的人。再补充一句，我是斯莱特林学生。现在，我要好好地吃一顿饭了，去你该去的格兰芬多长桌吧。”

　　等楚汐走远后，卢娜突然说了一句：“秋，这就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矛盾与冲突吗？”
　　秋颇有意味地笑着：“是啊。”
　　“难怪楚汐会一直纠结这两学院的关系呢……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你还没搞懂斯莱特林公主的思维方式吗？”卢娜满是穿透力的银灰色眼睛直直盯着站在一边的赫敏。
　　“格兰杰小姐，”秋提醒，“楚汐的博格特是你和麦格教授。我希望你不要过多强迫楚汐为你做什么改变。强迫的后果是什么——你已经试过了。”

　　赫敏满是震惊地走向格兰芬多长桌，语气飘忽地问了一句：“拉文德，能借一下你的今日《预言家日报》吗？”
　　“给。”拉文德递给赫敏一张报纸，“我真没想到洛哈特会是这种人。啧啧……”
　　“洛哈特怎么了？”赫敏快速浏览报纸内容，“他竟然——”
　　“赫敏，”一边的罗恩凑过来，“听说了吗？楚汐又在《今日变形术》刊发论文了，还有《魔咒创新》。”
　　赫敏好像还没从洛哈特是个骗子的消息中缓过来，喃喃低语着什么。

　　“说起来，楚汐刊发论文次数很多呢。”罗恩继续说，“我有见到的，《魔咒创新》出现过楚汐的名字有两次，跟全身束缚咒与昏迷咒有关。《今天变形术》我看到她的名字有五次了，全是些我看不懂的高深公式与探讨内容。哦，还有《实用魔药大师》，防全身束缚咒的药剂。魔咒…变形…魔药…他们说楚汐这几门课已经是N.E.W.T.的O级水平了。”
　　坐罗恩对面的金妮补充说：“其实还有《炼金术创新》。噢，对了，好像最近一版的《实用魔药大师》有提到过楚汐与斯内普教授在研究改进某种高等药剂，已经有重大突破，离成功不远了。”
　　“她哪来那么多时间研究这个？”罗恩惊呼，“她有十二门课啊！不累吗？而且上学年有不少时间因为大病缺课了……结果她考试还是年级第一！”
　　“也不是不可能。”赫敏已经反应过来，“我也有十二门课。”
　　“你的课表简直乱七八糟。”罗恩说，“你怎么可能同时上三门课？”
　　赫敏有些暴躁地说：“我当然有自己的办法。楚汐也一样的道理。”
　　金妮问：“赫敏的课怎么了？”
　　罗恩笑着回复：“她前天上午有三门课的时间是冲突的。占卜、麻瓜研究还有算术占卜。全是九点钟开始的。你想，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上三门课呢？”
　　“我看过楚汐的课表，情况和赫敏的差不多。不过楚汐总是笑着说那是个小秘密。”金妮耸肩。

　　“噢，当然啦。我们有自己的办法。”赫敏显得更烦躁了，把手中报纸随意扔在餐桌上。“罗恩，楚汐说，马尔福已经向魔法部上诉了。海格恐怕真的会有点麻烦。”
　　罗恩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神色忿忿地说：“我爸爸说过，马尔福总是用金钱开道。”
　　赫敏颇为不甘心地说：“可是楚汐说她不会帮忙的。她觉得马尔福这么做是对的！她觉得海格有错！”
　　“楚汐凭什么帮忙？”金妮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罗恩满是担心与不平之意：“可是海格没错啊。是马尔福有错。”
　　“可是海格不是楚汐的朋友啊。”金妮高傲地扬起下巴，“我敢打赌——如果是麦格教授，无论麦格教授做了什么，楚汐绝对会尽一切可能取消她被控诉的可能性。如果是卢娜，或者我，我猜也是一样的。”
　　“你和楚汐的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在埃及旅游的时候，你每次打电话都是打给楚汐的。”罗恩有些质问的口气。
　　“噢，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罗恩你还是多担心点魁地奇队的选拔吧。”金妮不再理会二人，傲然地起桌离开。

　　罗恩盯着金妮的背影，断然判断：“她这是嫉妒我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扫帚！”
　　“你以为楚汐不会送金妮飞天扫帚？”赫敏反问，“肯定比彗星260好。”
　　“难道她会送火弩（和谐）箭？”
　　“也不是不可能。我打赌至少光轮系列。她们关系那么好。”
　　罗恩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还真有可能…楚汐一直希望格兰芬多拿魁地奇杯。”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斯莱特林？”赫敏惊讶极了。
　　罗恩奇怪地看了赫敏一眼：“答案很明显的。嗨，哈利，你魁地奇训练回来了？”
　　哈利一脸大汗地走过来，胡乱拿了些自己喜欢的食物塞进嘴巴，一边点头应声。
　　“这次格兰芬多魁地奇队有缺人吗？”罗恩装作不在意地问。
　　得不到回答的赫敏恼怒地瞪着二位男生默契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