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81.
维里和D的路途还未停止。
新的世界/意识在向他们招手。
“维里，这个系统真的没问题吗？”D戳了几下泛着蓝光的透明面板，对于这种东西D是很乐意信任的，但维里说这东西有问题，D就瞬间警惕起来了。D觉得，自己被蒙了没事，要是维里都提醒过了却还是被蒙了那就出事了。
维里绝对会削一顿D的。
“……不能确定，再观察它一段时间。”维里思考片刻还是对这个突然绑定的系统很抵触，决定再多接触几个意识来确定一下。
82.
第二个提出交易的是自称鬼的意识。
【吾是鬼，吾向汝提出交易。】
【请先把交易内容说出来。】维里无聊的摆弄着手杖，倒不是侮辱眼前这位意识，而是，刚刚没注意手杖的高度，维里差点在鬼和D面前摔倒。
【请，杀了吾。】鬼的声音似万物的哀鸣，又似新生儿清脆的细语。
【什么？】维里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手杖，维里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怎么会听到有意识提出杀了祂的交易？
【吾说，请杀了吾。】意识重复了一遍交易内容。那哀鸣更加强大，隐隐压过细语。【我已经找好了融合意识。】
怎么可能？维里意识到了，鬼是认真的。一番仔细观察过后，刻意省去的主语无法避免的从维里口中蹦出。【您的平衡被打破了。是谁做的？！】维里惊呼一声，危机感在大脑响起警报，维里只觉得手脚发冷。是谁？是哪个东西，手都已经伸到意识的头上来了！下一个，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我们的意识！？
“冷静！”察觉到维里不对劲的D一拍维里的后背，这一击D用了三成力，足以让维里从无止境的猜想中脱离出来。毫无防备的维里被拍倒在D的臂弯里。D用余光看见维里还未控制住他自己乱飞的思绪决定自己与鬼进行交谈。
【我不知道，但可以确认，那不是我的孩子。】鬼停顿些许，以为是自己没有收敛的哀嚎与细语刺激到了维里，便刻意收敛了哀嚎与细语，自称也从吾换为我。只是话语中的悲伤与迷茫从未散去。
无法从鬼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报，D叹息一声，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83.
“系统绑定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啊～”
“别那么着急，这可是多次晋升过的宇宙！不一步步来可是会直接被祂碾碎的。而且，情绪的影响已经开始了不是吗？”
“但是从坐标上看，三个坐标点就要碰到一起了！”
“不要慌，大不了就送他们一个宇宙能，反正我们多的是。”
84.
最后还是接下了这个交易。
鬼亲自打开了祂的世界，但是因为打破平衡的那个人，鬼无法过多的插手祂的世界，甚至连死都做不到。
杀掉一个世界很简单，杀掉一切动植物，将星球化为焦土就行。
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生灵的反扑不是那么好承受的。自家的孩子都是是心头肉，死一个，哪怕可以复活都会很心痛，自然没有意识愿意接下这个交易。但现在D和维里出现了，力量强大，意识还暂时管不了，就算想管也没法管。这就是最理想的执行人。
85.
鬼提前发放了部分报酬，D和维里选择分开行动。
从北海道开始，维里放下一颗颗树种。勤勤恳恳的做了一次种树人。
D选择更为直接的，不依靠血脉，不依靠□□，只依靠技巧挑战一切刀术大师（就是岛国的剑道），目的是打出名声，用以引诱。
86.
距离D和维里来到这世界已经一年了。
居酒屋里，穿着普通衣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两颊微红，面前还摆放着一杯略有混浊的清酒。
“隔壁景和好惨哟！”男人举起双手，怎么看都像是醉了。“老婆被人抢了，自己还被打断了一条腿！”男人说着说着打了个嗝，浓烈的酒气从口中传出，混杂着消化后的食物气味。
坐在居酒屋里的其他人看着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吓人。居酒屋的老板感觉事情不对劲，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
血花溅起一片涟漪。
男人笑着，打碎了酒杯。
滴答，滴答，滴答。
87.
“嗯？”D随手买了一份报纸，借着日光看清报纸上的内容。“居酒屋惨案？”好奇从心底窜出，无名的冲动蒙蔽了大脑，D对这起事件有了兴趣。“有意思，要不要去看看呢？”像是被猫咪的肉垫轻轻抚过一般，D觉得心里痒痒的。
“唔……”D蹙眉，按理来说D应该去最近的那家刀术馆，但是……D看向居酒屋的方向，好想去看看啊。“还是先去踢馆吧，踢完馆看看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就去，没有就算了。”
88.
心神合一，眼中只留手中的剑。D缓缓看向眼前的馆主，银蓝色的眼中空茫一片。
危机从心中升起，来不及细想，微风吹拂，馆主肌肉本能带领他躲过这一剑，随后在D挥刀后的空窗期，一刀挥出。
D以同样的反应，加速向前闪过这一刀，随后迅速转身重新摆好姿态，随时准备进攻或者防御。
馆主也乘着D向前闪过的时间里收回刀，转身面对D。
又回到了僵持阶段。
两人缓缓变换站位，意图寻找对方的弱点。
微风吹拂过，馆主率先按耐不住，一刀径直向D劈下。
D斜过剑身，架住并刻意引导馆主的刀向身旁劈下。
馆主暗道一声，不好！但此刻再改变刀向已经来不及。
D在馆主的刀成功引到身旁时一个闪身将剑架在调整好姿势准备再次进攻的馆主的脖颈处。
文字描述看着很长，但是除去僵持阶段，从比试开始到结束也不过短短一分钟而已。
D踢馆成功。
89.
维里坐在树下，看着天空。
好像……快一年了吧？那D是不是快回来了？
有点，无聊了。
维里身后的藤蔓自发的扫平维里都不会看一眼的生物。
他们对阴阳师有敌意，所以要扫平。真正操控逆卡巴拉树的女妖不熟练的调动藤蔓，将那些杀不死的生物吊在树枝上。
90.
这次踢馆的速度很快，D还有时间去看看他感兴趣的“居酒屋惨案”的现场。
尽管现场已经被拦住几乎不让外人进入，但D可不是普通人类。
居酒屋的内部还保留着发生惨案时的模样。
血液溅撒一地，顶部的灯泡上都有血液，墙壁染上猩红，桌椅横倒一片，甚至还有几张椅子是拦腰斩断，切面光滑平整。现场的血液很多却只有少量的肉沫留存于血液中，但这些肉沫与大量血液融为一体并不好分辨。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D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安逸已久的身体在渴望与强大，危险的敌人战斗。这是D头一次发现这个世界的神秘侧，尽管这个神秘侧并不会使用神秘的力量，但是这也代表着他的□□并不会弱，这正好适合D。
激动瞬间被D压下，不让情绪压过理智可是在打鬼X五时候的教训。“得先告诉维里一声。不然被维里知道了一定要揍我一顿。”
「D：维里，我找到了神秘侧的力量，现在在京都。等我探查完之后就去找你～」
「维里：嗯。」
维里垂下眼帘，一只手撑住头，看起来很困的模样。“那就等你回来吧。”说完，维里的眼就完全闭上，遮住了他蓝色的恶魔瞳。阎魔刀靠在维里手旁已经出了一点鞘。
91.
跟随气味的指引，D来到了一个山中破屋旁。
“腐烂的气味，血的气味，真浓啊！”带着兴奋的笑，一只手放在背后叛逆之刃的刀柄上，D推开了这扇半破不坏门。
浓烈的腐烂味占满了D的鼻腔，D瞬间放下原本放在刀柄上的手。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住鼻腔。D感觉自己快吐了。“好，好，好难闻！yue！”因为身体以为突然闻到这么臭的问题在于之前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所以现在本能的想要吐出有毒的东西。
呕了半天，胆汁都快吐出来的D终于不吐了。D随意用魔力把嘴边的呕吐物擦掉。身体的本能反应太强了，失去了能量（食物）的身体又因为呕吐而造反。肠道蠕动所发出的巨响诉说着一个事实。D该想想怎么瞒过身体让他的身体本能反应没那么强烈的状态下将食物塞进他的胃里。
不过，这些对D来说都不重要。
魔力也是一种能量来源，只是肠胃可能会有些不满。
D再次看向这间屋子，屋子是老式的木房，木质的房梁下倒挂着几只蝙蝠，房梁靠近墙壁的部分接满了随风飘荡，似乎下一秒就要裂开的蛛网。不同于房梁处的杂乱与破旧，地面上的桌、椅虽然一样的破旧不堪却毫无尘灰，似乎有人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腐臭味并不是在这间房间里，D没有在这间房间里找到什么线索，所以他讲目光投向了侧边的门。
灵敏的听觉告诉D有人在哭，是那种压在喉咙里的，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都哭，是那种强迫自己吞下苦涩，悲伤与恐惧的哭。
D被这哭声搅地心烦意乱，手不自觉得抓了抓头发，魔力随着主人的心情在身躯上凝聚又退散，退散又凝聚。
92.
「不稳定」
93.
放弃了跟随腐臭味而选择了哭声的这边，D推开了第二扇侧门。
那是一个女人。鞭痕，齿印遍布她的全身，她的衣服被撕裂，血肉外翻，已经凝固的血液遮盖了她的大部分流露在外的皮肤。她的双手被绑在头顶，她的身体被固定在墙壁上。她的脚下是一片她脱落的头发，如果细看这些头发的根部还带了点点血迹。
D僵住了。
她听到D进来的声音后先是拼了命的挣扎，麻绳将她本就伤痕累累的手腕又磨出一道红痕，随后她发出嘶哑的声音。“去死！”声音中携带着的是绝望以及仇恨。
以往看到的文字在这一刻化为鲜活的血肉，D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D沉默着。女子睁开眼，但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血块占据了本是眼球的位置。
“啊……”D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这个得告诉维里啊……
女子很敏锐，只是这一声气音她就分辨出了不对劲。“……你不是他。”
大剑挥出，女子感受到了剑风袭来，坦然的闭上了眼挺直了背，高高扬起她的头颅，就像一只对抗暴风雨的燕。面对自己期望已久的安眠女子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带着解脱，带着嘲讽。只是女子等到的不是安眠，而是束缚已久的身躯和手腕豁然轻松的感觉。
D想直接带走女子，但另一侧门内的腐臭味吸引着他。“你……要不要跟我走？”D问道。
怀着忐忑与期待。
“我别无选择。”血液还在渗出，女子嘴上说着别无选择但实际上她和D都知道，她快死了。
94.
另一扇门被D推开。
用麻绳将女子绑在身上后，D踏入了另一扇门。
肉，肉，肉。
到处都是肉，而且不是鱼肉，不是猪肉，更不是牛肉。
这是，人肉。
魔力在一瞬间停滞，而后继续流动。
95.
D毁掉了那件屋子和刚好回来的生物。
在那有着人类外形的生物在太阳底下焚烧殆尽时，D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了提升技巧而选择不使用魔具，□□力量和血脉，或许是对的，但D和维里来这里的目的可是毁掉这个世界。
96.
「D：鬼隐瞒了一些事实。」
「D：比如他的名字应该叫鬼灭。」
「维里：鬼灭？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吧？祂自己在找上门来的时候就找好了下家，我们只需要把这个世界毁掉就行，下家会给予他们一个重来的机会。」
「D：如果下家不给呢？」
「维里：一个毫无生机的世界要有何用。如果你不想，就交给我来。」
97.
“一年，还不够……”维里手指轻敲树枝编织而成的王座，思考了一下自己种下的树大概能摧毁多少的地方，最终得出了一个不够的答案。“不，也许够了。”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阎魔刀，维里改变了一开始想的方案。
十字划开，诡异而斑斓的空间通道直达一片与世隔绝的大陆上，一些还未长大的幼苗被维里丢到了那片大陆上，贪婪的汲取一切养分，供给自己。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做啊。”
98.
「检测到外来生物，请尽快击杀」
「现已为宿主表记外来者地点」
“有意思。”
99.
同样的血脉导致逆卡巴拉树的欢迎，用来防御的藤蔓缓缓让开，一条直通王座的路出现在D的眼前。
D的手脚很麻利，很快就带着女子来到王座前。
“维里，你得看看她。”D护着女子，将她放到维里面前。
100.
藤蔓垂下，逆卡巴拉树贪婪的吮吸着女子滴落在地上的血液。
送走了大半的逆卡巴拉树后，维里这才发现扰乱世界平衡的东西就在脚下。
但是，D来了，带着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子。打算直接绞杀那东西的打算向后推了推。
维里迅速扫视了一遍女子，锐利的目光停留在女子那破旧不堪的衣服上，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维里明白D想说什么了。
逆卡巴拉树在维里的命令下明目张胆的吸取四座岛上一切生灵的生机。
“D，送她回去吧。”维里划开了一道传送门。
只放弃那一块地方的话会算我们的任务完成吗？有必要问问鬼和祂的下家了。
D沉默的点了点头，D没有错过维里眼中的愤怒，不用思考也能知道维里想做什么。
“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