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靡负韶华》室迩人遐

12、珠联璧合

　　一只蝴蝶飞过亚马逊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几下翅膀，就有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的一场龙卷。

　　我们的学生游街运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大历多地再次爆发一批又一批学生组织的爱国运动——打倒贪官，除恶霸，救图存亡。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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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宋暮的计划，我和他在三更的时候偷偷来到了年府的后院外。宋暮蹲了下来，让我踩在他的肩膀上，我双手撑着墙壁缓缓的翻了进去。宋暮轻轻一跃就跳进了院内，似有飞檐走壁之势。

　　我们躲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枇杷树下。宋暮环顾了四周，说：“嘘，过来！”

　　我踮起脚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我们躲在院后的一堵墙后，他紧紧将我护在我的身后。

　　后院门旁两个值班侍卫正贴在门上酣然入睡，还不时发出如雷的酣声。

　　宋暮向我使了个眼神，我将口袋的迷烟掏了出来，迅速点燃递到他的手里。他向前走了两步把迷烟扔到了那两个侍卫的脚下。

　　我和他立刻小跑到树后，捂起了口鼻。

　　不久那两个靠在门上侍卫慢慢的滑倒在地，瘫在了地上。宋暮向我挥了挥手，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来到那两个侍卫的面前，宋暮推了推他们，确认他们真的昏迷了，我们便开始扒掉他们的外衣。

　　我将衣服直接套在了身上还是显得有些空荡。宋暮身材本就高大穿上那侍卫的衣服显得有些紧促，他便脱了几件身上原来的衣服，我捂起了眼睛背对着他。

　　“1 –2–3……”
　　我还没数到20他一把从背后搂住了我。
　　“怕什么，大胆的看，我今后定要娶了你，做你的盖世英雄怎么样！”

　　“我的盖世英雄可是会脚踏七色云彩的哦！你若是娶了我，就不能负我，一生就只能有我一个女子。”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 “你放心，我这一生只会爱你一个人！”

　　“其实我希望的人永远都是至尊宝，而不是神通广大的孙悟空！”我小声的说着。

　　宋暮听了我这句小声的嘀咕原本抱紧我的手突然松开了。

　　随机说道：“我们赶快将那两人绑住吧！”

　　“嗯，速度，刚刚因为你差点误了正事。”我向他嗔到。

　　我们将那两人的手脚分别捆绑住，又把他们背靠背放在一起，用绳子绕了好几道，他们便被我们死死栓在了一起。接着我用狗皮膏药贴住了他们的嘴。最后我们使劲力气将这两个沉甸甸的身体拖到了后院的一处花园里，那盛开的花草正好可以他两遮的严严实实。

　　我们再次来到后院的屋子旁充当那两个站门侍卫的角色，折腾了这么久我坐在门旁休息了会，而宋暮始终都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咚咚咚”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阵敲门声，我立刻清醒了起来。

　　“还不赶紧开门，丞相有事吩咐！”

　　宋暮立刻打开了门，后面来了一群抬着箱子的家丁，我低下了头以免被管家发现破绽。

　　“丞相吩咐了要你们两拿着这把钥匙去打开的库房的门，我等下就指挥你们怎么样把银两灌入箱子里。快去吧。”管家趾高气昂的说着。

　　“哦，哪一扇门啊？”我故意把声调压低说。

　　他往我头上打了一巴掌，斥责道：“你这小子，怎么就没记性，不就是东边的那扇门吗！”他指了指所谓的库房。

　　“等等，怎么看你这么面生啊。”管家拽住了我的胳膊。

　　宋暮立刻替我解围，说： “他啊，最近饿瘦了，钱的拿去喝花酒了。”

　　管家上下打量着我了，说“啧啧，你这小子以后注意点。快去，快去！”

　　我和宋暮打开库房的一瞬间，金元宝和银锭子散发出了亮闪闪的光芒向我们直射过来。

　　“哇，你看他这都富可敌国了吧，还在百姓面前哭穷，这是狼心狗肺。”我拍了拍宋暮的肩膀说。

　　宋暮淡定地说： “此人真是丧尽天良，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欺压百姓的来的。”

　　“咳咳，说什么呢，小心砍了你们的脑袋!”管家突然走了进来。

　　“我告诉你们别妄想打着钱的主意，少了一分为你们是问。”

　　“外面的石头装好了吗！”

　　“好了，好了！”外面的家丁赶忙回应到。

　　管家摆起了一副高傲的脸，指挥着：“你们俩把这一袋金元宝和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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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整齐的摆放着10个箱子。放眼望去，第一个箱子里空空如也，其他九个的箱子里都堆满了灰白色的碎石子。

　　管家在库房里面久久没有出来，大喊到：“把这一袋金元宝分一半放进第一个箱子，在撒点碎银两进去。”

　　拿袋 碎银两还没拿，我和宋暮便朝库房里走去，门没关。此时管家正在鬼鬼祟祟的往兜里塞金元宝。

　　他回过头来看到了我们，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立即从旁边的袋子里拿了一把碎银两塞在我们的手里。

　　“来来来，拿着。咱们偷偷用！今日这事谁也不准说出来！我们可都是年府的一家人啊！”他嬉皮笑脸的讨好我们。

　　我和宋暮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里闪过对管家的嘲讽。

　　宋暮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说：“好好好，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放心好了。”
　　“我改天请你们去京城最大的青楼喝花酒，那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他不由自主的奸笑了起来。

　　“一言为定啊！我们先去干活了。”宋暮对他说。

　　我们将两袋碎银子拖了出去，把一部分银子填补到金元宝上。

　　“哎呀！我的祖宗啊！可不是这样弄得！银子在下，金子在上啊。第一箱我来弄，你们弄其余的。注意在其余九个箱子上面铺一层金元宝就行了！空隙的地方塞点碎银两就可以了。”

　　天已有些亮了，望着那一箱箱的石头，我不由的心想这年隆基可真是阴险狡诈。年狐狸想做个表面功夫，到时候打开第一箱搅开上层全是金元宝，百姓却不知下层是碎银子。于是将后面九箱直接在百姓面前打开，单纯的百姓看到那金灿灿的元宝肯定都误以为他真的把毕生的俸禄捐了出来，却不知这里面都是石头。

　　我们朝箱子里装着银两的时候，户部侍郎带着一批兵官浩浩荡荡的过来了。管家立马露出一副奉承的嘴脸贴了上去

　　“户部侍郎来了啊，你这厮还不倒茶来！”管家指着旁边的瘦小的家丁说。

　　“来来来，我们去那边说话！”管家和户部侍郎去了后院的西边。

　　看到家丁畏畏缩缩的端着茶来，我连忙夺了过来。

　　“我来端，我去送！”我对着家丁笑嘻嘻的说。

　　管家和户部侍郎小声的嘀咕着。我放慢了脚步才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着什么。

　　“丞相吩咐了到时候你们押送银两回宫呀，你们半路上把那九箱的石头都扔了，直留银两，再装着被强盗劫走了……事成之后，丞相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突然户部侍郎看到了我，紧张的说：“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作着什么！”

　　管家忙拉着他堆着笑脸说： “哦，他是府里的护卫，自家人！怎么是你端茶？”

　　“呃，他刚刚手被烫到了，我替他端茶！”

　　“都是废物，一群废物，还不把茶水端给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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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年隆基穿着富丽，喜笑颜开的朝人群中走来：“百姓们，现在我将开箱让大家一同检验。”

　　“这次，我了捐了十箱元宝啊！哎，以后可没饭吃喽！”

　　他命人打开了第一箱。

　　他自言自语道：“看到了吧，啧啧啧，金元宝啊！”

　　“你过来，将手伸进去搅和搅和，看看是不是货真价实的金元宝！”他向管家使了个眼神。

　　管家立马殷勤的跑过去，两只手塞了进去，胳膊有意的向后缩。抓起一大把金元宝向百姓们展示，又朝箱子深处抓一把金元宝伸在高空……

　　他露出了悲怜的表情道：“我家大人这次可真是下血本了！你们自己看看这都是货真价实的啊！大人实在是对朝廷，对百姓忠心耿耿！”

　　年隆基此时向大家鞠了一躬抹着几滴硬挤出来的眼泪说：“这些年对不起大家了，我让大家即时纳税，可能我那些手下做法有些激烈，不过大家放心我已经教训了他们。我做这些事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国家遇到危难，这些银两可以防范于未然啊！如今却落后这样的名声，我很是伤心啊……”

　　随后年隆基又让人打开其余的九箱，映入眼前的都是数不清的金元宝和银两。

　　围观的百姓纷纷“啧啧”直赞叹。
　　甚至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百姓鼓起掌叫起好来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用力扳开宋暮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的五指。还没等他说完“莫要冲动……”我就已经挣脱了他，来到了年隆基的对面。

　　“狗屁！通通都是狗屁！你们都被这个老狐狸骗了！”我气冲冲的瞪着年隆基。

　　管家此时上前捂住了我的嘴，不停的念叨着“你这是干嘛呀，快，别闹事…”

　　我一口咬住管家的手，他“哎呦”一声收回了手。

　　“你们以为这全是金元宝吗，除了第一箱里面有一半元宝，其余都是石头。”我从腰间抽出大哥特地为我烧制的弯刀往那九个箱子一一剜开，里面都露出灰白色的石块。在场的百姓个个由震惊转变成疾首蹙额 。

　　“你，你给我住手”管家赶忙护住剩下还没剜到的箱子，我毫不留情的往他手下划去，鲜血顿时飞溅到了银子上。

　　他惨叫了一声连忙跌倒了年隆基的脚下。

　　此刻的年隆基面色发青，紧紧咬住牙关，一严不发。他使劲的朝跌落在他脚下的管家踹去，嘴里愤愤道：“让你办件事情你都办不到，你不是很有能力吗！给我滚！”

　　此时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高。

　　“我告诉你们这个户部侍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串通一气，准备押运的路上演个强盗抢劫案，这样捐钱的数目朝廷就不清楚了，也不再关乎自己的事了，还能怪罪朝廷办事不历，呵呵，两全其美啊！”我揭穿年隆基的真面目。

　　我撕下了假胡子，摘下了遮住大半个脸的斜刘海。

　　“你–你–你是…”年隆基捂着胸口指着我。

　　“没错，我就是段府的段昭轶！”

　　百姓看到是我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杨念挤进了人群伸出拳头大喊道： “ 严惩贪官恶霸，‘五人帮’交出公款，出兵支援！ ”

　　百姓们纷纷回应着：“ 严惩贪官恶霸，‘五人帮’交出公款，出兵支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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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叶如乱箭齐发砸向了年府。百姓涌动不安，一群接着一群的敢来，将年府大门堵个水泄不通。

　　年府后院响起了“轰”的一声，顷刻间年府的大门出的房子晃动了几下，一叠叠瓦片掉落了下来。

　　年隆基看了看后院，大叹了一口气，手朝下一弯，那些蓄势待发的侍卫拔出了利剑朝百姓砍去，手无寸铁之力的百姓一个接着一个惨死在地。我拿起金元宝向侍卫砸去…

　　宋暮此时跃在空中，手中挥舞着软剑朝那群侍卫刺去，他垫起脚尖如蜻蜓点水般借助百姓肩膀之力翻转了一圈倒挂在空中，随即挑起了侍卫的正准备刺向群众刀剑甩在地上，好一朝以柔克刚。一只手撑在侍卫的头上，双腿飞旋起来朝一旁的侍卫踢起……

　　年隆基正准备朝府中跑去，宋暮拔起侍卫的剑有意朝门上戳去，那剑划过空中也顺便轻轻擦到了年隆基的脖子，他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宋暮立马奔向年隆基，一把抓起他，软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快让侍卫住手，要不然我杀了你！”

　　年隆基双腿哆嗦着，有气无力的说：“快住手！都给我住手！”

　　侍卫门听了他的话收起了厮杀的剑。

　　宋暮一边用剑着他的脖子，一边带着他向人群中又来。

　　百姓此时大喊到：“杀了他，杀了他……”

　　我大喊道：“大家先赶快走，不要再白白牺牲了，这个人我们自有办法处置……”

　　但是有些百姓太过于激动，怎么说都不走，就在那死站着。

　　白柯德正带着兵赶过来，一群群驾着马的兵卒子气势汹汹的将我们包围了起来。

　　年隆基立刻感到：“白弟啊，救我！快……”

　　“白柯德，你要干什么！别忘了你能爬上今天这个地位还不是我爹给你提拔的！”我朝他怒吼着。

　　“段千金，我自然不会忘了你爹的大恩大德，今日你只要放了年大人，我就饶了你们一命，也当做个顺水人情。”

　　白柯德原本是我爹部下的一个小兵。身世坎坷，父母双亡，被拐卖到铸铁的地方做苦工，逃出来的时候便参军了。在军队里经常被兵痞子欺负，我爹就出面帮他，长久的接触中发现此人文武双全，有谋有略，便提升他为少将，中将，上将……一直到现在的司马。

　　人总是会初心的，在他名利双收后，越发堕落、腐败，最后竟与年隆基等人厮混在一起。年少时的文韬武略都泯然众人矣。

　　“你们先放这些百姓走，我们就放了他！”宋暮说。

　　“放人！”年隆基大喊了一声，官兵们牵动着马让开了一条道，旁边的官兵催促着百姓赶快离开……

　　“白大司马，我劝你一句回头是岸，现在还是有机会弥补的。”我边说边朝宋暮靠去。

　　他摇了摇头： “呵呵，回不了岸了，这大历哪还有岸可回。当我知道自己走错了第一步，就没想过跨回来。你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的话你才会明白我如今多么享受这一切。呵呵，被人践踏欺凌的日子你过吗，衣衫褴褛，穷困潦倒，饥肠辘辘，还存留一口气的感觉你体验过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放了年隆基，我说到做到，放你们一马，但没有下一次。”

　　“此话当真？”我质问着白柯德。

　　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我堂堂八尺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现在的形势也只能放手一搏了，硬驾着年隆基的脖子向前走，白柯德气急败坏极有可能朝我们放箭，毕竟他现在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向宋暮点了点头，宋暮扔下紧握着的剑，将我护在身后。

　　我们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周围谨慎的迈开步伐……

　　白柯德的确说到做到，没有用起兵不厌诈那一套。

　　眼看我们就要走出包围，宋暮朝年隆基身上扔了一串那库房钥匙，说道：“呵，谢你那聪明的管家祝我们一臂之力。”

　　管家此时吓得躲进了门后，龇牙咧嘴的大骂着宋暮。

　　年隆基看了那把钥匙忽然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打滚了起来，叫道：“快杀了他们，我叫她们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一旁的白柯德冷笑的看着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的年隆基，毫无任何其他反应。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宋暮早就与万历计谋好了，万历其实一直在暗中守护着我们，刚刚那后院一声轰响也是他们所为。

　　万大哥带着上次参与游街的一批学生就在年府的后面一户人家守着，宋暮也没将年府库房的门锁紧，在门锁里塞了个厚厚的棉花团，只要手指轻轻一碰那门锁就会弹开，后来那管家掌管的库房钥匙又被宋暮从身上偷了下来，并且他有意提到钥匙这事，管家摸了摸钥匙发现不在身上，顿时急昏了头，跑出去四处找钥匙，也不敢声张此事。万大哥等人就是趁机进入库房，搬空所有的钱财，最后炸毁库房。

　　这一仗打的年隆基真可谓是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