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你有喜了》冷印夜

6、第 6 章

　　食，人生大事也，美食，人生乐事也，食香，馋煞人也。

　　现在，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相当沉闷。刚从药房里出来的萧九千一上座就知道不对劲了，以眼神问了大师兄柳成：发生什么事了。柳成耸耸肩，那意思是自己看。

　　“嘿嘿，严先生也到了，那开饭吧。”赵二虎第一个开口，刚乐呵呵拿起饭碗见林森仍是低头静坐着，看不到脸色，又把碗放下。心道：这叫什么事啊，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见都没人动筷，林森抬头神色淡漠地问了句：“虎子，你老实说，谁的孩子？”
　　萧九千听此问，不禁一僵，心道这赵二虎还真是不遮不掩。
　　赵二虎虎躯一抖，避开林森眼神道：“没人的，自己就怀上了。”

　　林森脸上带了几分怒意，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真自己突然有了的，不信你问严先生！”
　　“咳咳——”萧九千一看矛头直到自己这边唬了一跳，关键是他就是罪魁祸首啊。柳成虽是一幅面对外人的冷峻模样，但他嘴角比起往常上扬几分，这分明是看戏神情。萧九千在饭桌下踹了柳成一脚，见柳成痛得脸都扭曲几分才对林森道：“一个多月前，赵壮士来本馆看诊，身怀异象，一诊之下竟是有喜了。医者父母心，在下就让他们住下了。”

　　坐在萧九千对面的柳成眼色很值得琢磨，“编，你继续编”，萧九千分明从师兄眼神里听到这句话。萧九千一怒，含笑把怀里装银针的布袋搁在饭桌上，柳成立马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赵二虎，那表情就好像赵二虎说的事是前所未闻的严肃。

　　严肃话里话外的意思，林森明白了，虎子来的时候就有身孕，他就是个帮忙的，什么都不知道。林森知道套不出什么话，还是随口说了句：“哪能平白无故多了个孩子。”
　　“送子观音！”赵二虎激动回到，这话他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说怎么突然多了个孩子，一定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可怜他，送个孩子来陪他了。二虎，你知道送子观音和观世音菩萨不是一个人么？
　　“……”众人见赵二虎一脸认真的神色无言相对，唯有林森道：“先吃饭吧。”

　　“虎子，你先住我那儿吧，现在你有身孕诸事不便，住我那我也好照顾你。再说一直住在严先生这里太打搅了。”林森饭后帮着赵二虎洗碗中谈到。

　　赵二虎还没开口，院里的萧九千就急了：“不打搅，赵二虎在我这儿挺好的。”

　　林森为难道：“虎子现在已经六个月身子了，接下去也不能干重活，这般麻烦先生虎子想是不好意思的。”

　　“无妨，”萧九千又道：“馆子里不缺口粮。”

　　“先生管得似乎有点多了……”林森没干过活，虽是帮忙，笨手笨脚的碗也没洗净，“啪叽”一声还碎了一块。林森有些脸热，就听赵二虎拿了块抹布让林森擦手道：“别帮倒忙，到院子玩儿去。”又对窗外的萧九千说道：“木头说的没错，一直以来多谢先生照顾，说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萧九千还在想借口，就听赵二虎颇为忸怩道：“先生能不能还是每月二两，我还是天天来干活。”

　　林森本以为说动赵二虎了，听赵二虎这么一说，就急道：“不用，虎子，你和孩子今后的开销全包在我身上了。”

　　萧九千一听就怒了，还闲小爷管得多，你这烂木头是要拐小爷老婆吧。老婆……等等，什么时候把这蠢货当老婆了。萧九千抽空走神想到。

　　赵二虎皱起眉头，道：“木头，我是男人。”

　　“虎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森再不复平日从容模样，“我是说，我想……不是，我是想说……哎，反正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

　　萧九千稍一整理，就对赵二虎笑道：“你想继续干活啊？”
　　“嗯。”赵二虎点头应道，当然能继续干活最好，医馆里的活轻松钱又多，能多存点最好不过了。
　　“我那边也……”林森还没说完自己也能给活给工钱就被萧九千打断：“一大早来回跑？”
　　赵二虎心想，也不远，好说。
　　萧九千见赵二虎这副表情就知道他还想搬出去，接着道：“带着孩子？”
　　平常注意点也不会出事吧。
　　“让人看你一大男人怀着孩子？当怪物瞧着？”
　　呃，忘了这茬儿。
　　最后萧九千一指自己：“我，名医。就这一个。”
　　不是，还有个姓萧的，但是找的到的就眼前这个了。最后一个熄灭赵二虎念头的是萧九千把玩着手里树叶子道：“搬出去后，孩子我就不管了。”

　　林森还想努力一把：“先生，医者父母心。”
　　萧九千满脸含笑道：“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林森到底只是个经商的，身上一寒，不像，林森心中默答。

　　萧九千给柳成安排了个房间，一进屋就不客气坐下，手肘压着桌子以手掩面道：“师兄，我要完了。”
　　柳成拍了拍萧九千的肩膀，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最后默默旁观全程的柳成开口道：“我要睡了。”
　　萧九千抬头瞪了柳成一眼，愤愤甩袖大力把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