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相忘江湖》江湖不挨刀

1、回京

　　十二月的京城依旧如往日一般热闹非凡，接近年关有更胜平时的喜气，大街小巷的叫卖声，嬉笑声依旧此消彼长，来往的商客也是络绎不绝。离京三年的穆流月此时正牵着她的小红马站立于城门口，在来来往往中的人群中却显得是有几分突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更情怯，不敢问来人吧。穆流月心想，即使知道家人朋友都安康但毕竟时隔岁月，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小红马啊小红马，三年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京城的路。”穆流月牵着她的小红马走进了京城，但却并未快马回家，而是在接到中慢慢行走，听听市井生活之音，皇城脚下的平民生活倒是依旧如常，除了家长里短人们谈论最多的是定王爷的军队在边疆打了胜战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穆流月走进一家小面馆，面馆倒是热闹的很，说书先生正在声情并茂的说着定王军队的传奇故事，听的人一个个的犹如身临其境似的，穆月要了一碗牛肉面，顺便要了一些马粮让店小二给小红马送去，这面馆的牛肉面到还是原来的味道，香气四溢让人口齿生津，穆流月边吃边听，不时觉得这说书先生倒是有趣的很。“咱们定王爷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当时大漠的军队要冲入我军防区，定王爷单凭一己之身就阻挡了敌军的进攻。”那年轻的说书先生手持扇子比剑边说边比划，倒是有趣。下面就有一中年猎户说道“先生，你又没去边关你咋知道这么清楚啊。咱定王是英勇无比但仅凭王爷一人就真能挡住敌军的铁骑吗？你莫不是匡我们吧。”“对啊，你这小后生咋知道的，不是偷了你师傅的话本子吧，哈哈哈、、、”一时之间许多的笑闹声四起。那说书先生到底是年轻，不一会脸面就挂不住竟是脸红了起来。“不是、、不是、、，我、、我没诓骗人，是真的。”这小说书先生磕磕巴巴说道，“定王爷就是很厉害，你们怎么能不信呢？”本就十分清秀的脸上红晕更是明显，穆流月听到觉得这小先生倒是性情真挚单纯的紧，听客们看他如此便觉得原来这是一个定王爷的崇拜者啊，笑声便越是大，再这样下去只怕那小先生估计得急哭了。幸好这时掌柜的及时出现把小先生拉下了说书台赔笑道“各位，各位，真是对不住啊，原本说书的赵先生今日身体不适，在下劝他今日就不说了，没曾想赵先生怕失信于各位便由其犬子代替，只怪这小子火候不到，扫了各位的兴了，真是对不住啊。”“没事，没事，这小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咱们大过年的就是乐呵乐呵罢了，希望小先生不要介意”那猎户说道，说着又是一阵笑闹，这时穆流月吃完了戏也看完了，正走到面馆门口，那小先生正好从她身边走过这小先生拿着扇子敲着脑袋嘴里念叨着“原来老爹说书这么难，要是知道今天我说成这样，肯定又会揍我。”穆流月觉得他实在有趣便叫住了他“小先生！”小先生正想着该怎样应付他老爹，肩膀上叫人轻轻戳了一记，他赶忙回头，这才发现，身后站了个笑容满面的姑娘，大概十七八岁，个头不高不矮，十分俏丽，身穿淡青色的裙子。外头是一件桃花相映的小坎肩，十分精致，头发梳着小马尾一晃一晃的，十分有趣。真好看，小先生脸又红了起来，“姑娘有事？”穆流月手心托着一锭银子伸出手说道“我刚刚听了你说的定王的故事，我觉得你说的很有趣，你能再给我说说吗？”小先生红着脸赶紧说道“姑娘想听我说是我的荣幸，不用银子的，不过我要回家了，我爹还在家等我，要不小姐你过几天再来这好吗？等我爹病好了，他说的可好了，大家都喜欢的”穆流月看这小子倒是个孝心十足之人便道“我今日回京，从未听过令尊的，小先生的说书也十分有趣，不打搅的话在下到是想听先生说完这节故事。”那小先生便一下手足无措了，绕着头说“原来如此，不过我现在要去药房买药回家照顾我爹，怕是不能说给小姐听了。”穆流月笑道“小先生你看这样可好，正好我也要走了，要不我陪你一道买药回家，咱们边走边说，等到你家了，咱们便分手可好？”“这样不会麻烦小姐吗”“不会，我喜欢听故事，那咱们出发吧，不过要麻烦小先生等会我，我的小红马还在面馆。”穆流月说完边去找小红马了，留下小先生一人红着脸无措的站在原地打转，原来我说书也是很好地，这小姑娘就很喜欢，这下爹就不会觉得我不行了，这姑娘不仅仅好看还很有趣，想到这这小先生便傻笑了起来，穆流月牵着小红马来时边看到这样一幅景象，顿时觉得这小先生真是“单纯”心里怎么想的，感觉脸上完全就写出来了似的。“小红马啊，小红马，咱们可不能跟这小先生一样啊，不然咱们在江湖上怎么混下去，是吧。”穆流月摸着小红马的头道，走近小先生道“小先生，咱们走吧，”这时小先生这才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一下脸又通红了起来，说道“好的、好的。”
　　穆流月一路上听着小先生说着定王的英雄事迹，不知中间有多少夸张成分，不过小先生说的也是跌宕起伏，相当引人入胜，每当流月对定王爷的夸张事迹表示小小的怀疑的时候，这小先生一定会和流月争辩道脸红脖子粗的地步，一路下来两人之间倒是越来越亲近似友。一路吵吵闹闹的到了小先生的住处，一路上小先生觉得这姑娘真活波，看她的衣着倒是想富贵人家的小姐但却一点也不像是官家小姐，倒像是江湖女子，随性而为，甚是率真。虽是不舍但毕竟到家了，小先生说道“姑娘，我、、我到了，谢谢你喜欢我的说书，下次我一定还说给你听，我还有很多定王爷的故事，”这傻小子还以为流月也是极其崇拜定王的同道之人。看着门上牌匾上的逍遥王府这几个大字，穆流月这才后知后觉道“你、、你是六王爷府的人？”“嗯，王爷是我老爹最忠实的听客了，经常去我家和老爹聊天，前些日子老爹病了硬是把我们接到府上照顾，六爷可心善了。”小先生一脸骄傲的说道，穆流月顿时有一种原以为只是平常傻小子的人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身边小红人的感觉，看他这一脸的傲娇，穆流月双手抱胸道“你这么喜欢六王爷啊，那和定王爷比，你更喜欢谁啊？只能选一个啊！”小先生一下被问住了想了好一会，饶着头道“啊？那怎么好选择呢，我都喜欢啊！”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穆流月顿时觉得心理平衡了许多，就不再为难这傻小子了，笑颜如花道“算了，你说书很好，假以时日你一定说的比你老爹还好的，”顺便拍了怕小先生的肩膀以示鼓励，小先生脸一下变得通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自己而且还是这么好看的姑娘，还未回味完又听到姑娘说道“现下你已经到家了，那我也要回家去了，这是给你的，你回家让厨娘帮你爹做冰糖雪梨吃，这个对嗓子好，你时常也可以吃，吃这个对嗓子好，你们经常说书很伤嗓子的。”看到穆流月手上捧着一袋子雪梨和冰糖，小先生一下子发起呆了，不知不觉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原来这姑娘不仅仅长得好看，心地也很好，还给我和老爹特意买了雪梨。”“真的吗？我很好看吗？”穆流月一点女子的娇羞也没有就这么大胆的问道，这是小先生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立马向流月拱手作揖道急道“实在抱歉，在下唐突了，姑娘当在下是朋友，真心以对，在下竟然唐突了姑娘，实在是有负姑娘的一片好心。”穆流月看这小子拱手作揖道歉，顿时笑出声来，她打小就从未读过任何关于女书之类的礼教之书，又在江湖闯荡了几年，性子并非寻常女子，假装生气道“哼，现下知道自己唐突了又有什么用，话已出口难道还能收回来不成。你们这些官家人原来都一个样，就会欺负我们平民百姓，亏我还以为你是好人！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了。”流月把雪梨扔到小先生手中，转身就牵着小红马道“小红马，咱们走！”小先生一手抱住雪梨一手急忙拉住小红马的缰绳结结巴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我什么我，怎么，你还要抢走我的小红马吗？”“不是不是、、”虽然小先生急道不是，但手上缰绳倒是未松，生怕流月真的就这么走了，“还说不是，那你一直拉着我的小红马干什么”流月道，“我怕你走了，我追不上你，我真的不是轻薄之人，我是真的觉得姑娘好看又好心，并未存心轻看姑娘，真的！”小先生红着脸挺直腰杆道，“好吧，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好了。”穆流月终于不再戏弄他了。小先生终于露出了笑脸。“还不放手啊，我要回家了”穆流月道，小先生这才松开缰绳，虽有不舍，但知道终有离别时，道“谢谢姑娘的雪梨。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在下赵轩。”穆流月牵着红马转身一手牵马一手道别道“我叫穆流月，走了。有缘再见。”看着穆流月潇洒转身离开，赵轩抱着流月送的雪梨轻声道“穆流月。”转身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