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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个道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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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黄昏。
碎石小道隐入林中,有溪水淙淙声在树林深处回荡,野山荒凉,寂静无人声。
三个人穿着道袍,背着行囊快步走在道上,从小路上转进树林,来到溪水边,水中漂浮着腐木和落叶,溪水中无鱼无虾,清澈见底。
放眼望去,一重一重荒山遮挡视野,嶙峋山石险不可攀,看似是个极其偏僻闭塞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王朗四处扫视,确定其位,说:“背靠恶山,又犯枪煞,长年累月,恶煞因势积长,害人性命!这煞已经养成了气候,我师兄因此丧命,你们一定要小心。”
王朗从包袱中拿出一把剑握在手里,看着夕阳下沉,很是紧张的模样。然而在两个道士不经意打量环境时,他偷偷观察他们神色,见其中年长高瘦者面露疑惑,解释说:“我与师兄刚来到此处,并不知道此处如此险恶,因为光是看周围环境,顶多就是气息流通不畅,灵气稀薄之地。那日半夜,我师兄发现河中异样,走过去看时,猝不及防,被东西拖到了水里。我看的清楚,那东西就是一个死尸。煞钻进了死尸,谋害人命,以养气候。”
瘦高道士看了王朗一眼,并没有因为王朗讲述有丝毫动容,他来回在溪边走,抬头看看山,又看看天,说:“真如王师弟所说,我们就等到半夜看看吧。不要单独行动。”
稍年轻的道士大概二十出头模样,中等身材,他在附近转了转,说:“这地方,我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名堂!虽然那处反弓看似可以养成气煞,可是你们仔细看,那有条缝隙可以通气!”
王朗顺着年轻道士指向望去,见那山石尖角处有条线光透出,神情又紧张了几分。那瘦高者只瞧了一眼,轻声责备道:“你我都不是风水行家,不可妄下断语。”他转向王朗说:“王师弟,你把你师兄埋在了什么地方?”
王朗一怔,很快答道:“我把他火化了,骨灰带回了金山。”
瘦高道士点头,年轻道士看王朗手中长剑,铜色的剑鞘,在昏暗的光线下,犹有一丝金属的冷色。他忽然的有点心慌,看四处人迹罕至,夜幕降临,悄悄拉了拉瘦高道士,说:“师兄过来,我有话要说。”
两个道士走到一颗树下,年轻道士看了看王朗,王朗也偷偷看着他们。
年轻道士说:“师兄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从来到这里就拿着那把剑,那剑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瘦高道士说:“也许是来之前买的一把铜钱剑吧,目睹师兄惨死在此处,心里难免会有阴影,拿着剑也是防身。”
年轻道士说:“我看是防着我们吧,我看他鹰鼻三角眼,不是什么好人。”
瘦高道士责备的看了眼年轻道士,说:“金山虽然与我们不同派,但也同宗,王朗算是我们的师弟,在没有完全了解一个人时,不要胡乱猜测。”
年轻道士面露不安,说:“可是我看着他那把剑,心里慌,这穷山僻壤的,万一那不是一把铜剑,是把开锋的铁剑,把我们一人捅了一剑,夺走了我们的东西怎么办?”
瘦高道士注意到那把剑,再瞧王朗闪烁的眼神,说:“他可知道我们包袱里有什么?”
年轻道士摇头,说:“我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打开过,只是…”他想起一件事,说:“有一次你外出给人瞧病,我和他在房中午睡,后来我听到外面有很大的吵架声,出去看了一会,那时候不知道他有没有打开包袱,反正我回来的时候见他还睡着。现在想来,那么大的吵架声,他会不会也醒了?”
他们在双峰镇偶遇,得知都是修道之人又是同宗,彼此间有了亲近感,加上王朗说他本和师兄一同外出游历,师兄横死马沟,只有他一人游历,身上钱财十分窘迫,瘦高道士邀请王朗前行一段路。几日之后,王朗问他们可有事等着去办,他们说没有,王朗提出去马沟化煞,为民除害。两个道士随着王朗一起来到了马沟。
瘦高道士轻轻皱了眉,看王朗的目光,不知心理原因还是什么,也觉得他鬼鬼祟祟,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东西绝对不能让有心之人拿去。”
年轻道士说:“我看这地方没什么问题,不如我们趁着天色未完全暗下来,离开这里吧。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瘦高道士被同伴这么一说,心思也动摇起来。想到这些都是瞎猜测,可能误会了王朗,瘦高道士又生出惭愧之意,说:“这几日相处,王师兄没有任何过失,与你我相处也还不错。我们不要再谈论他了,你要是难安心,可先返回最近的村庄,等办完事我就去找你。”
年轻道士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怎能把师兄一个人丢在这里,要是真发生什么事,我在这里,还可以帮上忙。”
瘦高道士还想安慰同伴,王朗朝这边看了好几眼,忍不住叫道:“两位道友,可有遇到难事?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两人停止谈论,走向王朗,见王朗把剑始终放在身前,双方心里都生出了戒备。
“现在还早着呢,王师兄拿着剑不累吗?”年轻道士半开玩笑的说。
王朗呵呵干笑,连忙把剑拿到旁边,说:“来到此处就紧张,师兄死的样子,我记得太清晰了,做梦都忘不了。真希望…能亲手结束这场噩梦…让我好喘口气。”
瘦高道士说:“这一切会结束的,王师弟请放宽心。”
王朗满怀感激的说:“这段日子多亏了你们,王某此生定当铭记。”
瘦高道士说:“都是同门,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坐下来先用晚饭吧。”
三个人坐在地上,拿出干粮,默默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