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竹马》十八笔

5、第五章 军歌

　　新生入校必不可少的就是迎新晚会啦。学生会文娱部的发出通知晚会节目要求，而作为少有的文艺双馨的男生，常乐很自然地就被推出去了。
　　“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坏啊，他们竟然怂恿我去参加迎新晚会表演，然后最后我被他们说烦了才点了个头，他们就把我的名字交上去了。”常乐正在和军校里的毕笙发信息。
　　正在做体能训练的毕笙听到常乐的专属铃声为立马停下训练。放下手里的哑铃。看了信息后想象了一下常乐可能有的郁闷表情，毕笙低笑一声。
　　“还记得那年你在常叔叔的社区演唱会上出尽风头吗”
　　“当然记得啦，我爸本事平平但却爱搞这些东西，要不是有我这个自小聪慧的儿子早丢人了。”
　　“常叔哪里本事平平了，没点号召力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捧场。”
　　“那还不是毕爷爷，是毕爷爷他号召的，毕.....”哎呦，怎么提到毕爷爷了，我这嘴巴。
　　听到那边突然熄声，毕笙也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没事，已经过去了。”
　　常乐在电话那头自打了一下嘴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毕笙家是因为军人家庭。毕笙的爷爷和爸爸都是军人，而且都不是普通兵种，具体的常乐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当年毕笙的爷爷很年轻，而且还没有退休。毕笙没有妈妈，自小都是爸爸和爷爷轮流带的，所以毕笙和爷爷的关系很好。毕爷爷出事那一年对毕笙的打击很大，毕爸爸又忙于后续事故，毕笙的心理情况很大，最后是在常乐的陪伴下才走出来的。但每次提及毕爷爷时，毕笙还是会黯然伤神，作为最亲近毕笙的人，常乐可以在毕笙面前提及没有对承担起抚养职责的妈妈，但是却不会轻易提到毕爷爷，因为毕笙常乐知道毕笙会难过。
　　“毕爷爷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常乐并不擅长安慰人，但是如果对象是毕笙的话常乐一点也不想看到他难过。
　　“对啊，报效祖国，血洒疆场。是每个军人的梦。”

　　毕笙有个不得不走一趟的梦想，或许不叫梦想，是执念，对战死沙场的爷爷的承诺。他知道，祖国的边防他至少得去一趟，至少要在那片土地洒下点什么，无论是汗水还是血水。若是不能达成这个执念，他晓得许是这一生都要留下一个不可抹去的遗憾。
　　这也是他迟迟不向常乐挑明自己心意的原因之一。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他们，不是没有挑明的时机。只是毕笙害怕，从军当兵上战场，生死意外便是兵家常事，不是害怕受伤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怕一旦挑明后他要是回不来，那他的小常乐要怎么办？要是失去了保护常乐或是给他幸福的能力怎么办。他不可能让他的小常乐就这么等着他，就算他的人生毁了那夜不能毁了常乐的人生。但是要让他克制自己对常乐的好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么多年来，对常乐好这件事已经深入骨髓了，已经变成一种本能了。
　　所以不挑明，以常乐迟钝的情商一时不会想明白，他便能去边境放手一搏，待他归来时......
　　毕笙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轻扬。手里的训练却从未停下。他不停地加大对自己的训练强度，他在和时间赛跑，和自己的时间，和常乐的时间。
　　而此时的常乐还是尚未知晓的。

　　军人的梦。常乐决定了，他要弹一首军歌，迎新晚会，也是迎来自己新的开始，而这个开始里不可缺少的就是他。

　　迎新晚会的那晚，毕笙也收到了邀请函，当然就算没有邀请函，他也会去的。因为他的宝贝今晚会登台演出。
　　因为常乐出演的原因，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忙着练习和排练钢琴；所以毕笙也把精力放在练习上，偶尔毕笙过来送个东西给常乐也只是匆匆见上一面，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在一起过了。
　　所以常乐觉得自己莫名有点紧张和兴奋，不只是因为全校的师生都坐在下面，还因为想念了好久的他也来了。可不能让毕笙小看了自己，常乐决定拿出实力。
　　“你什么时候到啊，晚会要开始了。”常乐靠在后台的墙上，听着外面主持人和观众互动的声音，和毕笙打着电话。
　　“马上。”毕笙拿着排了老长的队才买到的点心，信步往师大走去。
　　“哦。不急啊 ，反正也没什么。”常乐嘟着嘴把电话挂了。靠，这么久没见还一点都不着急，一听就知道不上心。哼，男人。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毕笙噗嗤一笑，引得路人瞩目。毕笙听力好，还听到一对女生在讨论这个看起来阳光的帅哥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喂。常乐，快来准备了，马上就轮到你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常乐马上把嘟着的嘴放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高声答了一句。“OK，来了。”
　　刚在还在像个孩子似的吐槽毕笙的常乐一坐在钢琴前面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灯光汇集处，修长的手指在钢琴键上灵活地舞动，演奏着欢快的乐曲。或许常乐的演奏技巧并不高超，却格外地富有感染力，让人浑身一震。
　　毕笙进门那一刻就是常乐坐上椅子的那时，舞台上的青年穿着白色的衬衫，额前的碎发有许些滑落。在抬头那霎，两人双眼隔着中间重重人影对视了，常乐不由得扬起灿烂的笑。
　　听着耳边熟悉的军歌，毕笙知道他的常乐心里同样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