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边境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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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昭月的身体逐渐好转时，朝堂上关于抄家搜刮银两的事情也接近了尾声，而众多职位也一个个填上了坑。
这一次波及范围甚广的抄家行动，让许多以为皇帝年幼没有主见的官员们暂时闭上了嘴。他们原以为这是齐王在暗中通过皇帝的名义排除异己，但直到萧家也被抄了家赶出京城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皇帝在其中应该也是推了一手的。
一部分官员闭上嘴是因为经过这次朝堂上的清洗，他们的门生子弟也都谋到了不错的职位，这个时候不适合再和皇上唱反调，因为他们还不清楚小皇帝什么时候又看他们不顺眼趁着地位不稳又找他们的麻烦。
而另一部分臣子想的就比较多了，以刘阁老和林一鸣将军为首的一批老臣一开始以为小皇帝只是齐王的傀儡，毕竟齐王兵权在握又有众多家臣谋士，让小皇帝在位置上多待一会儿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但是这一个月来他们冷眼瞧着，齐王和小皇帝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小皇帝现在能用的人马几乎全是齐王的人，但是同时他也开始让新晋的人员跟着齐王的人打下手，这些人都是几乎没怎么见过的生面孔，大多是无甚牵挂的寒门子弟。他们一开始以为这批人员也是齐王的人，但是渐渐地发现这些人更多的时候是直接和小皇帝窝在一起商量事情，齐王这段时间上朝的时间也不多，好像是齐王妃身体不太好，这下他们就不得不重新思考齐王和小皇帝的关系问题了。
不管齐王是不是真的放手让小皇帝自己大胆去做，还是只是暂时让小皇帝随心所欲一段时间，齐王现阶段对小皇帝的所作所为近乎于放任。而小皇帝看样子并不是单纯的傀儡，或者说他并不甘心做傀儡，这样的话小皇帝日后势必就会与齐王一争高下。
刘阁老找林一鸣商量这件事情，就是想问问林一鸣，如果日后小皇帝成年真的要夺回所有权利，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尊哪一边为皇帝。
“刘阁老的意思呢？”林一鸣看着眼前鬓发全白的世伯。
刘阁老捋了捋胡须说道：“当今皇上是先皇的长孙，这一点无需怀疑，和之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小皇帝不同，这一位眼里丝毫看不见惊慌的情绪，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林一鸣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仅凭这一个月来小皇帝稳坐上方冷眼看着他们在下面吵得不可开交，就知道这个小皇帝心中起码还是有算计的，他兴许并不是齐王的傀儡。
“齐王……”刘阁老叹了一口气，“三王政变前夕家父是陪在幽宗身边的，那时候幽宗就说了齐王离去的时候眼中满是仇恨，他应该是恨透了皇室和朝廷吧？”
“那么这位小皇帝对如今的朝廷就没有恨吗？”
林一鸣知道齐王生母还有李贤妃的惨死是齐王恨上皇宫的主要原因，即便后来先皇召了他回京处处予他方便，他照单全收之外也没有什么感情变化。但是现在位置上的寒宇芥情况也不是太好吧，他的生母地位较低，虽然没有受到太子妃的为难，但是太子良娣和寒宇苍确实给他们找了很多麻烦，太子在这些事情上也不偏不倚的处理。
“生在皇家，没有一点怨恨怎么可能？嫡出的怨恨庶出的无忧无虑没有压力，庶出的嫉恨嫡出的尊贵受人拥戴。但是现在看来，这位小皇帝起码还是想这个国家慢慢变好的吧？齐王之前一直在北方沉寂，南边死活都不怎么在意，他的心中只有自己的欲望，而没有这个国家。”
“如此，即便是要暂时站到齐王的阵营，咱们往后还是帮着小皇帝吧，我们只是这个国家的臣子而不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属臣。”林一鸣记得家中老父亲的教导，他们林家首先忠于北楚，然后才是忠于皇室寒家。
“林将军所言甚是，小皇帝如今羽翼还没有丰满，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
寒宇芥下朝之后回到御书房，看着堆积的奏折有些出神，寒临烨已经很久都没有来上朝了，虽然留下了一些人在朝堂上帮自己，但终究不如他站在那里有威慑力。
“陈普。”
“属下在。”
寒宇芥揉了揉额角，他年纪太小了，那些个臣子根本没把他这个小皇帝当一回事，之所以不敢出声还是因为惧怕齐王寒临烨的手段，短时间内自己还是需要依靠寒临烨手中的势力来控制他们。
“朕记得之前齐王府来报说齐王妃已经清醒，最近都能在院子里走动了，你派人再去齐王府催催，让齐王尽快回来上朝吧。”寒宇芥也想出宫去看看，但是之前已经去探望过一次了，这次再兴师动众的过去朝臣又会有意见，偷偷的出宫又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皇上，齐王已经派人递了话，说是明天开始就会回来上朝了，这段时间皇上的处理态度没有问题，就冷着那些人就好。”陈普躬身继续回道，“另外齐王收到了江北那边的密信，也呈了上来说是让皇上也看看。”
寒宇芥心头一跳：“羯族又来了？”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寒宇芥等着下面闹哄哄的众人因为齐王的到来安静后，才从侧边慢悠悠的走上台阶坐好。待众人行过礼后，直接将北边羯族出没的消息丢了出来，底下瞬间又炸开了锅。
关于羯族人的记忆，这些幸存下来的大臣们就没有好的，现在一听江北边关又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一个个首先想到的就是争论加强边关的人手。
“齐王，现在江北到底是什么个状况我等也不清楚，您的部下就没有提前来信详细说明一下江北的布局吗？”
“是啊！王爷你现在没有坐镇江北地区，会不会信息反馈不及时？”
“皇上刚刚稳固京城状况全国开始休养生息，边关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乱了啊！”
寒临烨漠然的听着他们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说完，抬头看向坐在上面的寒宇芥。
“正如大臣们所担忧的，齐王能保证，江北防线现在是安全的吗？如果羯族真的再次来犯，边境线那一段的守将又能支持多久呢？”寒宇芥虽然问出了这些问题，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寒临烨敢一路带着大军南下，北边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更何况之前也提到过巫蛊术的事情，想来羯族现在是威胁不到边境线安危的。
寒临烨听到问话才开口回道：“本王敢保证，至少两年，羯族人都不可能突破江北的第一道防线。”
“齐王拿什么做保证？当初羯族的十万大军可是长驱直入就……”
“罗大人，”寒宇芥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眼睛眯了起来，“慎言啊！”
干瘦的老头惶恐的跪下磕了头，然后退回原位站好。
寒临烨知道这些人都被当初羯族人凶狠的样子吓怕了，也难怪觉得但凡羯族人举兵侵扰边关一定就会守不住，他讥诮的说道：“本王倒是不知道各位大人们对羯族人怕成这种样子，你们是不是只记得当年羯族铁骑从虎峡关攻入北楚的事情，不记得本王在江北抵御了他们十几年的功劳了？”
这话一出，首先感到不悦的不是那些畏缩在后的大臣，而是林一鸣，他的大哥镇守虎峡关没有守住确实是失职，但是寒临烨这说的毫不客气，就像是在说羯族人不足为惧，当初没有防住他们进入北楚的林家军都是废物。
“齐王还是把话讲清楚的好，羯族的大军毕竟彪悍，大臣们心有疑虑也是正常的，现在北楚的南边还在清扫，全国百废待兴，北方是真的不容许再有差错了。”
寒临烨瞧着林一鸣绷着脸有些近似于质问的口气，也没有在意：“本王之前命人处理江北地区巫蛊术的时候让范先生带人研制解药，研制的过程中范先生等人发现了其中调配的毒素，羯族大军虽然彪悍勇猛，但是他们懒以生存的资源只有那么些，一旦受到污染中毒情况就会像瘟疫一样散播开。这样各位大人明白了吗？”
“齐王的意思是毒杀羯族大军？”
“要说的话也是吧，这种毒潜伏期较长，但是发病致死的时间短，等到有人开始发病死亡的时候再进行隔离应该就来不及了。”寒临烨说着朝寒宇芥拱手保证道：“本王愿意向皇上保证，至少两年内，羯族人都不可能再次突破江北防线！”
下朝之后，寒临烨就跟着太监来到了御书房，范先生和亓均老先生早就恭候多时了。
“皇上，范先生，亓老先生。”寒临烨一一行礼之后开口问道，“皇上找本王过来又是因为什么事情？难道是不相信两年内边关不会出事吗？”
寒宇芥摇摇头：“这件事情上朕还是相信齐王的，这次叫你来是亓老先生有事情想再多叮嘱你一句。”
亓老先生笑呵呵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齐王准备投放毒物，因此来给齐王提个醒而已，咱们和羯族人的仇恨不是一两年了，前几任皇帝也不是没想过把他们作为友好的邻邦，但现在既然齐王打算狠狠地教训他们，那么老夫建议还是狠下心斩草除根的好。毕竟毒物会在至少五年内影响到草原上的土壤植被和水源，那时候饿狠了人可就真的无所顾忌了。”
寒临烨点头：“亓老先生说的是，这一次本王会命人将羯族人全数歼灭屠尽，这种仇恨不会再有萌芽的一天了。”
“那就好，那就好……”
寒宇芥默默听着他们的话，心中沉了下去，不过三言两语的事情就决定了一个民族的灭亡，自己心中还期望着驯服那些外族人的想法就显得十分可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边境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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