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雷文》超长中指

10、第十章

　　白箫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三毛有着他喜欢的所有样子。出色的外表，体贴的内心，照料好他的心情和生活，无可挑剔。但是这种完美让他难受。莫名的熟悉感加上这种无微不至，还有这几天发现的却毫无逻辑的事情，让白箫觉得自己的生活又一次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像是被人软禁了一样。
　　三毛看着白箫只是低头拨弄着小菜，整个小心肝都跟着小菜一起翻来滚去，脸上惨兮兮的。白箫抬起头就看见三毛一副被抛弃的样子，无奈道：“我没说我不喜欢你呀……”
　　三毛更委屈了，不说话就是默认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说破，而且甚至解释的时候都没有说喜欢，只是强调了一下没说不喜欢，三毛太不喜欢这种直白的说法了。但是他又没办法说出来，无论如何他也没有立场要求白箫对他付出任何东西。三毛只能胸口憋着一股气眼巴巴看着白箫，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幼稚了起来。
　　白箫看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你昨天下午去哪里了？”
　　“我去公司检修了啊……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短信的……”三毛以为他因为这个事情不开心了。
　　“你去哪里检修的？”
　　“公司……”
　　三毛忽然意识到什么，果然，白箫开口道：“我昨天去公司了，部门都已经撤了。”
　　白箫也没有想逼这么紧，但是不由自主就问了出来，他忽然就想到了秦风什么都不说出门就再也没回来，让他一阵血液上涌。
　　三毛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想好的说辞在这种时候忽然开不了口。他没办法忽视白箫眼里面一瞬间闪过的害怕和绝望，全都一点不剩破空而来钻进他的身体里，连着他的心脏也跟着难受。
　　白箫本来以为只是一件不大的事情，但是看三毛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他反而更加紧张起来。他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一种比一种荒谬。
　　“你们公司觉得你不需要售后吗？”白箫只能自己先开口，想从能够理解的地方找一个突破点。
　　“我应该……挺完备的吧。”
　　“那你说的那些技能芯片呢？”白箫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啊，系统只说有啊，但是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啊。”三毛觉得说话逻辑像一个小木偶一样被白箫拎住了，没办法自己动。
　　“那你的说明书什么的，能给我一份吗，看来如果出故障我还要自己修理你。”白箫认真地盯着三毛问道。
　　“我……没带啊。”
　　“我还以为今天你的系统就是通知你去拿说明书呢，你是给忘了吗？”白箫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三毛根本不知道回什么好，他觉得白箫在给自己下套，说什么都不太对。他最后还是舔了舔嘴唇，说道：“等我组织好语言了，我再跟你说好不好？”
　　白箫扬了扬眉，看着三毛不说话。三毛赶紧说：“就一个星期。”
　　“好。吃饭吧。”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平常，就像三毛刚刚出现的时候一样，规律而稳定，家里烟火气渐渐旺盛。
　　这天三毛拎着菜哼着歌从外面回来，发现白箫已经到家了。今天就是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但是似乎白箫已经把这茬忘掉了，三毛心里有些轻松。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呀？”三毛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蹲到白箫旁边，看着他被阳光沐浴了半边的脸，泛着独有的温柔清冷。
　　“你刚刚哼的是什么曲子？”白箫从书上移开视线，笑眯眯地看着三毛。
　　“嘿嘿嘿，心动，我唱得好听吗？”三毛看白箫今天心情这么好，不由也跟着傻兮兮地笑起来。
　　“挺好的，跟他唱得差不多。”白箫从怀里掏出了条项链，上面串着两个简单的戒指，“给你了。”
　　三毛在看到戒指的时候僵了一下，接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箫：“你要嫁给我？”
　　“想什么呢，都给你了，我不想要了。”白箫把戒指塞到他手里，就低下头继续看书了。
　　三毛看着手里的戒指，一时回不过神，白箫说他不想要了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戒指？”三毛最后只是问了这句。
　　“现在是你的了。”白箫抬头冲他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摆脱它们，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三毛站起来走向厨房，手越收越紧。背后白箫合上了书，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敲敲打打，u盘接口连着小可爱。
　　“宝贝，吃饭了。”三毛从厨房把头伸出来，在看到白箫手边的小可爱时停顿了一下，“吃完再弄吧宝贝。”
　　厨房里飘出熟悉的饭菜味道，白箫合上电脑，走了进来。今天桌上菜色异常丰盛，甚至还有黄鳝，肉质饱满的鳝鱼段配着葱段和蒜末，白箫顿时感觉到了胃里的空虚。
　　“今天路过地铁站后面，居然荒废的空地上有不少人在卖菜，还有卖这个的，我一看这么鲜活，就买了，快尝尝。”三毛夹起一块最大的，淋了淋卤子，放进了白箫碗里。
　　白箫也没有客气，吹了吹气送进嘴里，果然肉质鲜美，弹性十足，肥而不腻：“是这个味道。”
　　白箫抬起头看着三毛的眼睛，那双眼睛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认真地看着自己，关注自己的每一个需要。他勾了勾嘴角：“你做的鳝鱼和他做的味道一样。虽然他只给我做过那一次。”
　　三毛的瞳孔一瞬间有些放大，他没说话，只是有些紧张地等待着白箫的下文。
　　“但是那个人总是无可替代的，无论别的什么，再完美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所以我想让你变一变，我不想活在幻想中，没有这个必要，我不需要任何感情上的慰藉。”说到最后，白箫的语气染上了一丝凉意。自己把自己置于一个冰窖中，不愿意让别人来触碰。
　　“……这完全没有必要！”三毛忽然抓住了白箫的手，“爱情最终要的应该就是陪伴。”
　　“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执念了，我想作为人工智能你应该不能理解吧。”白箫没有把手抽回来，只是仔细看着三毛脸上的表情。
　　三毛仍然带着平常一贯的笑容，阳光成熟，只是嘴角并不像平常那样有一个小小的纹，笑容看上去就像用了很大力气维持。他眼里的情绪，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懊悔，还有不能抑制的心疼。
　　“你们人工智能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丰富，科技已经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么发达了吗？”
　　三毛觉得白箫似乎是在强调人工智能这个事情，这让他莫名很恼火。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白箫现在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白箫总是这样，让他觉得追很久都追不上，好不容易追上又会很容易就弄丢。
　　“箫箫，你就直说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三毛有点无力，但是一直没有放开握着白箫的手，两人手心的温度交缠在一起，让他觉得时间仿佛穿梭回了很远的时候。
　　“你的程序……没有给你设定这种情况下的回话吗。”白箫像是在对他，也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一样，“你每天都出门是去干什么了？”
　　“……买菜呀。”
　　“我们不是昨天才一起去买过菜吗，为什么今天你又去了？”
　　三毛愣了一下。白箫没有停顿接着说道：“而且还修改小可爱的影像记录。其实我昨天就把漫画换地方放了，你今天怎么可能还在看漫画。”
　　“我还以为，人工智能应该是对主人忠诚的呢。”白箫反过手来捏了捏三毛的手指，在他四指尖上果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地方，“秦风，我们要不要什么时候去做个ct，看看你手上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三毛叹了口气：“宝贝，为什么你智商这么高。”
　　“因为我是学物理的，南京大学物理系就是培养我这种高智商一流人才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没耐心写铺垫了，朋友们你们就自行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