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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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两人离开地龙家的茶餐厅之后。黑龙离开那里就说要去做头发，虽说觉得有些浪费时间，但作为助理，还是第一天上任，归飞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还是得老老实实跟着。
黑龙去了一家美发会所。
包场。
小说中常见的套路。
归飞就当这人钱多得没处用，有钱人的快乐是她想象不到的，卡戴珊家还用LV的垃圾桶呢！
但她没有想到，黑龙包场后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很快来了一群人，每个人都带着一大堆东西。衣服，包，鞋，首饰，还有各种化妆品。
“喜欢什么拿什么，归飞小姐。”
“什么意思？”
“归飞小姐作为我的助理，怎么能够穿成这样？”
黑龙靠在沙发上，翘起一条腿。
“我黑龙身边的女人，还是我的助理，自然得光鲜亮丽。这是规矩。我是老板，你是助理，归飞小姐需要的只是服从。去选吧，喜欢什么选什么。不扣工资。这是作为boss该做的。”
归飞怔在原地。“我不懂。”
“你是女孩子，却不懂这些？”
“没人规定，女孩子就一定得明白这些。”
望着团团包围自己的衣裤鞋包，精美的首饰、各色护肤品和化妆品，归飞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幻境。幻境的制造者是带着这些东西来的人，他们面带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殷切，渴望她的选择，而后，他们就可以带走一张张支票，还有满满的现金。
但归飞是不懂的。
对这些世人认为女孩子应该懂的东西，她几乎一无所知。
才步入青春期她就被送出了国，去了那个荒凉的小山村。
那里什么都没有，吃饭都成问题，十几个女孩共用巴掌大的一面镜子。她又联系不到姐姐。而为了孩子们过得更好一些，她平日还要做很多工作。收到那封信后她决定回香港，临走的那天，她才下意识看了自己的脸。
她和姐姐很像。
但远不如姐姐漂亮。
小时候归飞觉得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漂亮，但每当想起姐姐，她就恨不能时光倒退，找个机会毁了姐姐那张绝美的脸。
那样，是不是所有的苦难和痛苦都会远离？
“归飞小姐？”
“我不懂，随便吧。”
“原来如此。”黑龙打了个电话，“你进来。”
一个妆容精致，穿着打扮很是新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说叫安东尼奥，是一个形象设计师。
“真是没有任何惊喜的情节发展，也没有任何惊喜的名字啊……”
“归飞小姐在说什么？”
“单纯吐槽。”
接下来就开始被安东尼奥折腾。
安东尼奥说她相貌比较妖艳，穿清纯风简直是在向全世界宣告“我就是绿茶婊！”。“所以我建议你穿黑白，红绿也不错，越艳丽也好！很适合你喲，大气。”
安东尼奥又说她的五官非常立体，非常大气，唇色较深，选口红自然得是深红紫红正宫红姨妈红，所有小女生的粉色系都不能上嘴。“上嘴就是灾难！”
安东尼奥还说她个子不算高。“站在黑龙先生身边你这个身高太低了。”拿出一双十公分的杰米周，“不是只有CL红底才叫高跟鞋！”
装扮结束，归飞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大红唇，脸上的粉厚得像是死人妆。重得要死的眼睫毛。脖子上的项链大得她说自己没有炫富都没人相信。
绿色露肩紧身连衣裙，红色高跟鞋。
这就是传说中的除了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吧？或者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每一件单品都走在流行前线，合在一起就是乡村非主流。
安东尼奥表情不太好。
一旁的黑龙抿嘴笑。
归飞懂了，转身，“黑龙少爷你很闲吗？”
“我说过，我会好好地对待你。”
“幼稚。”
转身，归飞看着安东尼奥，冷冷轻笑，“安东先生，麻烦这样的风格再给我来二十套！我要最贵的！黑龙少爷说了，他付钱。还有，脖子上、耳朵上、手上的东西，越大越贵越好，最好是那种戴出去就让别人知道我家很有钱，还是原本家中只有一座小破楼，一拆迁就赔了五千万的那种。”
安东尼奥小心翼翼看向黑龙。
黑龙憋着笑，微微点头，“依照小姐的意思选择。”又问归飞，“还需要什么？”
“没有了。”
黑龙一个响指。“拿上来。”
这一次送来的全是内衣。
性感蕾丝，T形小裤，五色情趣。
“你什么意思？”
“女孩子应该从内到外都很美丽。”黑龙浅浅微笑。
“但这是情趣内衣吧？”
“你作为助理，自然该同我住在一间屋子。和我住在一起的女人，不能穿着随便，必须从内美到外。”
“我和你住在一起，穿着情趣内衣？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没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认为穿这种衣服睡觉很舒服？”黑龙微笑，“助理守则第一条。”
归飞恶狠狠地将怨气咽下肚。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喜欢身边的女人漂漂亮亮的。”
“我不好看会丢你的人了？黑龙先生？”
“我和归飞小姐你不过是露水姻缘，你是不是好看，与我无关，也丢不了我的人。”黑龙翘起一条腿，“只是这个世界为女子创造了这么多的漂亮的衣服，可爱的鞋，精美的妆容，归飞小姐你却享受不了，如此罢了。”
归飞随意点头。
黑龙却又笑了，“归飞小姐相信我说的话吗？”
归飞微微皱眉。
这男人还真是怪人。
“归飞小姐愿意听真正的原因吗？”
“你说。”
“真正的原因不过是，男人买东西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又有什么奇怪的？”
“喔。”
又开始了。
归飞对这样的话已经有了免疫。
总觉得，未来的路走起来会比较困难。
接下来修眉，染发。
“你不适合黑色。”美发师说，“棕色更适合你。”
归飞由着美发师发挥，始终闭着眼。似乎这里不是美发会所，而是家。她不是在做头发，而是在做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
那是一道作文题——如何杀掉杨义生。
归飞念着杨义生，脑子里却总是出现黑龙的脸。
这个总裁文看多了的男人说要帮她。归飞却开始不确信，这个成日泡妞的男人真能帮她？
正因如此，她反而明白了一件事。
她还是得黑龙，因为可以多见一些世面，多学一些东西。
报仇，只能靠自己。
首先，她需要一把枪——
一双手搭在肩上。
归飞猛一睁眼，镜子中的她有了一头很漂亮的棕色长发。黑龙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看着镜子中的她。“你的确不适合黑色。”
归飞微微抖肩，甩掉黑龙的手。
“很好。”
黑龙有事先走了。
归飞看着是四十多个装得慢慢的纸袋。美容会所的人自动过来帮忙，将装满衣服鞋袜化妆品和手势的袋子塞进黑龙叫来的SUV。
开车的是一个脸颊上有几粒小雀斑的男子，他说他叫杰尼，是黑龙的助理。“幸好归飞小姐来了，我可以腾出手做点真正有价值的事情了！”
这恭维真不怎么样。
安东尼奥帮着归飞把东西搬上车。
“刚才那些话是老板让我说的。老板似乎想要看看你的反应。我们都是女孩子，千万不要介意啊，姐姐我也要钱买漂亮的衣服啊！”他撩开归飞的一缕额发，“从设计师的角度来看，你这张脸的可塑性很强。之前那什么你不适合清纯风都是胡诌的。长成你这样，可爱风、清纯风、大美女风都hold住，羡慕啊。”
“所以你的老板是吃饱了撑的吗？”
“谁闲得没事为了看笑话给女人买这么多衣服啊？”安东尼奥窃笑道，“他自己不也说了吗？男人买东西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又有什么奇怪的。我男朋友也会给我买我自己喜欢的东西啊！”
归飞回味安东尼奥的话，打了个冷颤。
黑龙看上她？
好瘆人。
杰尼带归飞回到黑龙在浅水湾的住所，一幢高级住宅的顶层。房间很大，视野开阔。归飞数了数，卧室都有五间，每一间卧室都比她以前的整个家还大。
黑龙早已给他安排好了房间。
“黑龙少爷让归飞小姐你住他的隔壁。这一间屋子设计比较复杂，有阳台，也有飘窗，虽说不是主卧却也有浴室，浴室有点小，和黑龙少爷一起洗比较拥挤，但一个人用还是够了。其实挤一点儿也没关系，一起洗更能够培养感情。黑龙少爷以前也是和女孩子这样培养感情的。”
谁要和他一起洗？！
归飞压抑住吐槽的冲动。
杰尼继续介绍。
“这间屋子书架衣柜都有。这里还有一扇小门，推开就可以去黑龙少爷的房间。但是只能从这边开，所以黑龙少爷没办法过来。我们黑龙少爷真是正人君子啊。”
杰尼说着，感动得抹眼泪，“而且黑龙少爷真是照顾归飞小姐的心情呢。还有，黑龙少爷说，晚上寂寞了可以随时去他那里。”
“喔。我不会去的，让他安心睡。”
“黑龙少爷曾说过，某种运动后更方便入睡。”
杰尼又带归飞去黑龙的房间。
很干净。
极大的衣橱中整整齐齐满是衣服。
“黑龙少爷很喜欢阿玛尼的衣服。衣橱里面基本都是这个牌子的服装。你做助理自然还需要负责黑龙少爷的服装清洗。但你洗衣服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有些要干洗，有些得水洗，有些既不能干洗又不能水洗。”
慕斯愣住了。既不能干洗又不能水洗？那她该怎么处理？
“不用处理，那种衣服叫做只穿一次的奢侈品。”
“……”
“吃饭呢？”
“我属于完全不会做饭的那种男人。而平日黑龙少爷基本都在外面吃。你来了或许会有新的规矩，你可以问问他。”
简单交代了其他事情，杰尼走了。
归飞洗漱，坐在床上发呆，然后休息。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像在拍总裁偶像剧。
她不是女主。
她是受折磨的路人。
次日清晨是一场灾难，归飞不知道这个男人对早餐的喜好，所以在客厅留了一张纸条问他。
黑龙却留言说：随便。
归飞知道，很多时候，嘴上说“随便”的人，行动中总是格外挑剔的那个。她只能尽量用心，煮粥，蒸蛋，还有小菜。
黑龙说他不吃这些，太简单。
“是你说的随便。”
“很多说‘随便’的人，一点儿也不随便。”
“但你明明可以选择说清楚。”
“助理小姐。这是你的工作。”黑龙靠在椅子上，笑容中带着淡淡的冷，讲道理的语调，“你做助理，就需要明白，如果主人什么都不说，你就得学会观察，通过观察一点点明白主人的喜好——这才叫做助理。而你更应该明白，这是你的工作，而不是我要折磨你。”
“是，黑龙少爷。”归飞点头，收拾东西。
她会做好的。
“第一堂课：有人会将一切告诉你，有人什么都不会说，有人告诉你的话全是假话、告诉你是为了引诱你入局。你想杀杨义生吗？那就先学好第一课。”黑龙说。
归飞点点头，记在心里。
黑龙将归飞带去了龙王社总部，“我的办公室也归你管。端水、泡茶、养绿植。”
“是。还需要负责买外卖吗？”
“你做。厨房在二楼。”
“是。”
黑龙有工作，走得很早。
归飞开始浇花，买菜，买水，整理桌子。
然后从桌上的东西推断黑龙的喜好。
鼠标在电脑左边，黑龙是左撇子，但右手应该也很灵活。
柜子里有绍兴酒，那么喜欢阿玛尼的男人柜子里放的竟然不是XO？看来黑龙应该很喜欢这种酒。
当她第三次回到办公室推开门，一个艳丽的身影撞入眼帘。
那个女人穿着颜色艳丽的旗袍，容貌美丽，长发及腰，身材高挑，戴着钻石手表的纤纤玉手在桌上狠狠一拍！
一脸怒意，“你就是黑龙的助理，你好，我是黑龙的未婚妻。黑龙——还是第一次找女人做助理，还要负责他的日常起居。所以，身为他的未婚妻，我想知道，你和黑龙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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