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孤生》本无情

21、第 21 章

　　“娘亲，真是很特别，看到他便好似看到世间美景”她看着睡得香甜宝宝
　　“臻臻，你出生之时天降大雪，家中长辈就说你是个有福孩子。你那五位哥哥总是抢着抱你气得你爹吹胡子瞪眼，他们这时倒也不怕”
　　若非娘亲在她生产之时紧紧握住她的手，她当真会撑不下去，孩子还未出世前内心并没有这般欢喜，待见到那一刻便再也舍不下、放不下，妙不可言。
　　“他没事，牧野再大度也会在意的”
　　“女儿记下了，多谢娘亲提醒”
　　侯府
　　“公子，这是夫人送来的粥。您无需担心，夫人还不知道，只是夫人担心您身体”
　　酒牧野手拄哭丧棒站起，接过一口饮尽“阿斯，你将先父牌位置于中庭，宾客想必该来了”酒牧野将盖有明旌的牌位交于阿斯
　　“是，公子”
　　酒牧野披发赤足，捶胸怮哭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见者无不泣涕涟涟
　　第二日小殓
　　“老姚，我来吧”
　　酒牧野上衣袒开，帮信平侯穿上寿衣，打结，抱到尸床上，以绢垫头，缠紧两腿，以桑被盖之，举止不敢有所差，他整个臂膊不停颤动。庭中灯火通宵达旦
　　第三日大殓，举尸入棺，酒牧野立于灵旁，身着丧服接待前来的亲朋好友
　　父亲再也不会来了
　　第四日他得以脱身去看她，坐在他的一侧
　　“他前些时日离开京城”不知她是否放下了，他愿意多等等哪怕是尽头
　　她没答他，只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里，他迅速抽出“凉”
　　“夫君，臻臻无事，外面天寒，手若是冻坏了便不好了”她将他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揉着，不时放在自己嘴前吹着热气
　　“臻臻，热了，有你在不会冻坏的，为夫日后就有劳臻臻了”
　　她松开他的手“当真？”她认真的表情逗笑了他
　　她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夫君，好好休息吧”他佯倒在她的肩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她总能在他最累时候给予他温暖和支持，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她是他的家，是他的力量。
　　他感觉她有些困倦，抬起头将她抱在怀里放回床上
　　“夫君，臻臻还不累”酒牧野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夫人，天色不早了，该就寝了”他替她脱去绣花鞋，他脱去鞋子上了床环抱住她“睡吧，臻臻”
　　夜晚，她睡得不是很好，听到他在呓语“父亲，父亲”眼角一颗一颗泪珠滑落
　　她轻轻拍着他就如轻拍孩子那般“夫君，我在”听闻人死后会与生者告别，她月前曾见家翁入梦“臻臻，阿野日后托付给你了”，泪止不住滴下，她不想他担心，一直未曾问他，她害怕会得到肯定答案。
　　家翁每日总会登上城楼远望，那次家翁患了场大病，烧得有些神志不清“老姚，扶我去城楼”
　　“侯爷，您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不然公子会担心的。老奴已派那不争气儿子小义去看了”
　　“不，老姚，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你莫拦着我”
　　“侯爷，还有两年时间”
　　“老姚，还有两年啊，我还以为三年过去了”
　　无人劝得住家翁包括她，老姚还是扶着家翁去了，回来这病便加重了，但第二日还是准时去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