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薇拉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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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了个头，巨丑！”央央发来微信。

　　鹿君楠看着手机幸灾乐祸地笑：“上照上照！”

　　嘲笑别人是要遭到报应的，奸笑不过三秒，从零食店出来的鹿君楠脚下一绊直接跪在店门外，手上的手机飞出去两米远，正落在人家自行车的车轮下。

　　那真是结结实实的一跪，膝盖骨钻心地疼，鹿君楠闭着眼睛“嘶嘶”地倒吸冷气，再睁开，眼前出现一只手。

　　只看手指她都知道对方是谁。她选择无视，手撑着地面刚要自己起身，已然被人拽着胳膊拎起来站正，如同拎起一只小鸡仔。

　　等她站好，手机也被他捡起来塞到她的手里，鹿君楠尴尬，道谢却不抬头看人的眼睛，只嘴里咕哝了一句：“谢谢啊。”

　　“不用。”

　　声音是真正的干脆好听。

　　“那我先……“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想找个合适的借口开溜。

　　“鹿君楠。”

　　“啊？”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

　　一声叹息，鹿君楠认命地抬眼瞧他。何止是声音好听，人也是好看的。他留短发，额前些微刘海，但遮不住英气的浓眉，一双眼冷厉又动人，嘴角却有上翘的弧度，生起气来也如微笑。

　　真可笑，平日里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这会儿倒是嫌弃她不说话了。

　　“我哪敢啊。”对峙半晌，还是她先讪笑着开口。

　　怕了你行不行？

　　都说程一峰孤傲，但鹿君楠这么怼他也怼不走，到最后还是得一起吃晚饭。

　　那家叫串串香的小店就在小区门口，最近这个片区丢车多，他们进门前程一峰特意把两个人的车子锁在一起。鹿君楠站着看他锁车，看着两辆自行车交缠在一起的样子，心里感觉怪怪的。

　　进了门程一峰就给鹿君楠点了个猪脑示意她先吃，自己走去冷柜那边拿串串。鹿君楠远远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有点吃不下。

　　不多久，他亦走过来坐下，看了一眼她眼前的碗：“不好吃？”

　　“不是。”我就是看着你吃不下，鹿君楠当然没说这一句，逃不掉又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她干脆闷头猛吃了一会儿。碗见底了，上面飘着一层红油，他适时地递过来纸巾。鹿君楠一顿，硬是没接，而是若无其事地自己把卷纸拿起来，撕了一节擦了擦嘴。

　　太刻意的动作，好像令他们之间的气压更低了。

　　到底是她沉不住气：“不是说要去北京上高三，怎么又……”

　　她问话的当口，服务员把一盆子串串端上来。鹿君楠闭嘴，身子往后让了让，扫了一眼里面的串串。土豆、鸭心、金针菇……总之全是她喜欢吃的东西，下面那句“又回来干吗”忽然就有点说不出口。

　　她没说完，程一峰却懂了，把手上的纸叠好，示意她抬起胳膊，卖力地替她擦拭有些油腻的桌面，只留给她一个能瞧见两个旋的头顶，擦完才低声说了三个字：“舍不得。”

　　该说点什么的！

　　鹿君楠这么想着，嘴唇嗫嚅了几下，也没想出来能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