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综剑三秦时等）》终身事业多

73、第73章

　　愉快地时光飞快，除了中间出去两次，赵婧在鬼谷整整待了一年。
　　与盖聂和卫庄切磋，相互印证招式，交流辩论理念，每一天过的都是那么的充实有趣，她疲惫的身心终于在这里休整完毕，可以重新上路了。
　　一年的时光虽然不至于脱胎换骨，但是鬼谷影响了她很多，好的坏的，而且她还交到了两个有趣的朋友。虽然卫庄那个傲娇不太认同朋友这个词，但是赵婧认可了卫庄是她的朋友。
　　夜幕降临大地，篝火与漫天繁星相映成辉，赵婧捧着卫庄烤好的山鸡，吃的心满意足。
　　盖聂卫庄手中各有一只，两个男孩子的吃相可比赵婧文雅多了。
　　篝火上还架着一只，火舌舔舐着外皮，留下金黄色的色泽，散发的香气勾人心魄，四周静谧，只有偶尔干柴炸裂的声音或者三人的咀嚼声。一丝凉风袭来，经过篝火褪去寒意，只留下温暖的温度。
　　赵婧盯着火上的山鸡，伸了个懒腰，乐呵呵地问：“小庄，我明天就走了，要不要再切磋一次？”
　　许是离别在即，特别爱板着脸的卫庄今晚神色被篝火暖化了似的，十分柔和。
　　盖聂也跟着调笑了一句：“小庄，你要不要再试试？”
　　卫庄不答，伸出手去拿篝火上的山鸡。赵婧手疾眼快，抢先一步抓在手里，免得被卫庄祸害了。
　　笑闹过后，盖聂给篝火添了根柴火，火光下他说：“出谷之后，你还回赵国吗？”
　　赵婧愣了一下，哼笑一声说：“果然，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我以为你们会一直忍着不说呢。丹华公主既然死了，就让她彻底死去吧。”
　　说完这话，气氛有些沉默，大家都不吭声，风中似乎添了一丝惆怅。
　　等了一会儿，卫庄开口了：“你的身份，我们并不在乎，在鬼谷中的是赵婧就够了。”
　　真是难得从卫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们刚才沉默是为我留出难过的时间吗？想到这里，赵婧觉得自己要解释一下。
　　“我也不在乎，抛弃那个累赘的身份，剪断牵绊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真的没有难过。”
　　卫庄没有继续说话，回了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
　　赵婧抱着油光发亮的山鸡，眯着眼满足的嗅了口香气。
　　撕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咽下去后赵婧问：“你们很快也要出师了吧，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路？”
　　卫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赵婧看了一眼，搓搓沾着油的手指，开心地说：“看来小庄已经想好了。你呢，小聂？”
　　风温柔的撩起盖聂的小揪揪，盖聂的眼神坚定中又带了点迷茫：“我要先去看看。”
　　“连横合纵，你们注定要搅动风云。小聂，下决定前，不妨去秦国看看，也许会有惊喜。”
　　提到秦国，卫庄插嘴问：“你收养的嬴政吗？”
　　赵婧忍不住扶额叹息，翻了半个白眼，真是被扒了老底了。
　　“你们连这个都查到了吗？”
　　“他在你宫中多年，这个信息很容易获取，只是一点细节分析罢了。你身上还有很多未知。”
　　“如同你？小庄，三人之外，鬼谷还隐藏了什么样的实力？”
　　卫庄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赵婧，赵婧选择视而不见。
　　“小聂，我建议你去秦国，不是因为我和嬴政有渊源，而是因为他真的值得，去看看吧，你不会后悔的。”
　　说完话，赵婧扔掉手中的鸡骨头，随意的在草地上搽干净手，又伸个懒腰，打着小呵欠说：“践行宴已吃，天色已晚，我们各自安寝。嗯？你们不走？我先走了。”
　　篝火染红了二人俊秀的脸颊，盖聂的眼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察觉到盖聂的意动，卫庄微微低下头，垂下眉眼说：“师哥，我们的比试从来都没有结束。”
　　不知名的小虫子轻轻叫了一声。
　　盖聂没有正面回答卫庄，反而说起了往事。
　　“小庄，她第一次与师父比试后，我们曾有过交谈，她在地上划了一个圆。”
　　“哼，痴人说梦，她在鬼谷一年，也没什么长进，你们什么都舍不下，就算有路，又如何到达终点？”
　　“只要足够强……”
　　“哼哼。”抓紧自己的剑，卫庄起身离开。
　　夜风寒凉，离开了温暖的火堆，吹散卫庄刚刚染上的温度，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又凉了下来。
　　盖聂望着星空，坚定的眼神里不见了迷惘。

　　鸟儿清脆的叫声点缀了阳光和煦的清晨，抖落脚尖上的露水，赵婧郑重地朝鬼谷子行礼。
　　鬼谷子受了这一礼，踟蹰后说：“你与鬼谷有这份渊源，临别赠你几言。”
　　“您说。”
　　“你既选定立场，那么阻碍你的人他们不再是你的亲人、朋友、下属，他们只有一个身份——你的敌人，你知道该怎么对付敌人。”
　　鬼谷子就是鬼谷子，说话一针见血。
　　“多谢，我记下了。”
　　瞧着赵婧真诚的模样，鬼谷子在心底叹气，这话也不知能起多少作用，她要再经历多少才能将自己炼成真正的破局者？
　　“诸位，告辞了。”

　　赵黎正在山谷外的小道上等待着。
　　一个人影在远处出现了，他有些激动，站起身搓搓手，等醒过神，他已经往前走了几十米。
　　赵婧加快了脚步，露出灿烂的笑容，克制住给赵黎一个拥抱的冲动，赵婧踮起脚尖，伸手拍拍赵黎的肩膀说：“辛苦你了。”
　　怀着愧疚独自支撑一年，赵黎一直是沉稳靠谱的大师兄，此刻，听到赵婧这句话，他心里一酸，差点潸然泪下。
　　赵黎掩饰般低下头，赵婧捕捉到他眼中的晶莹。
　　赵黎确实瘦了许多，赵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笑着说了句：“走吧。”然后，率先登上马车。
　　对于桃源而言，掌门出谷是一件大事，除了赵乐和章礼之外，赵黎、赵轩等人都来了。赵黎亲自去接赵婧，赵轩等人则在山下的小村庄里等待着。
　　马车到后，赵婧稍作洗漱，立刻与大家见了面。
　　有段时间没见，大家都有些变化，连赵赫都收敛了隐藏在稳重下的跳脱，让人觉得更靠谱了。
　　寒暄几句后，赵婧让他们各自汇报了手头负责事物的情况。
　　最让赵婧欣慰的是卫云所在的医学部，据卫云统计，去年一年共挽救了五千多名患者的生命，其中包括四百一十二名难产的孕妇，治愈的普通患者不计其数。
　　赵轩也带来了好消息，桃源的人才培养体系已经基本建成，从小学的基础通识教育，到中学的专业教育，到大学的实践教育，目前，已经有一批处在中学到大学过渡阶段的学生。
　　赵黎汇报了目前桃源的财力状况。东海的晒盐场为桃源开辟了新的财源，为了普及纸制品，桃源纸制品的利润维持在较低的水平，能够为桃源提供的财力有限，红砖的利润正在稳步提升，丝织品虽然受到上层贵族的追捧，但是受到产量和技术的限制，带来的收入有限，一些酒楼菜馆也能提供一定收入，还有一些其他跑商贸易。
　　桃源的支出主要是在医学部、学校、矿藏的寻找与勘探、道路建设等方面。医学部本身有一定收入，桃源投入相对较少，学校、矿藏探寻、道路建设投入较大。目前来看，桃源收大于支，能够支持桃源继续发展下去，但是赵黎也提出，桃源要做的事情很多，有些甚至是一个国家才有能力去做的事，所以桃源需要更多的钱。
　　刑部对自己的职能进行了细分，按照不同的工作分类培养不同的人才，比如专职暗杀的，专职保护的，专职追捕查案的，并且与赵黎进行合作，慢慢培养情报人员。
　　听完这些，赵婧很开心，“桃源很年轻，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大家的功劳，我很开心，接下来，大家继续努力。”
　　除此之外，赵婧又和每个人单独聊了聊。
　　一年前的事情，赵轩没有亲历，这期间也没有见过赵婧，这次抓住机会，赵轩表达了当初对赵黎和赵赫处罚过轻的不满。
　　赵婧也仔细反思过，以前的事，是她太过念旧情，对敌我立场不分导致的，如果让卫云早点配置出跗骨，其后之事，会顺利很多，不过这点懊悔不能跟赵轩坦白。
　　“他们已经按照桃源的律例受过处罚了，我不赞同桃源内部严刑峻法，这件事不要再提。”
　　也许是教书育人多了，赵轩留下了点职业病，见到赵婧的样子，忍不住用教导的口吻说了几句：“老师，心慈手软是大忌。桃源要开创的是一个新时代，没有铁血的手腕，桃源随时可能夭折，到那时，您的心血，所有人的心血都会白费。”
　　赵婧瞅了他一眼，但是没有太在意他的失礼。她认真想了想，取舍之间有大难过，最后给了赵轩一个承诺：“我以后下决定时会考虑的。”
　　众人在小村庄待了四天，然后各自散开，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赵婧打发了要留下来陪她的赵黎，独自一人踏上新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