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歌》南山小栈

34、第三十四章

　　翌日，初一。
　　今日江亦歌早早的就被鞭炮吵醒了，昨晚因为放了很久的烟火，江亦歌被吵得很晚睡着，今早又醒的早，眼睛下面有些乌青，脸色不如前几日红润。
　　床头的衣架上放着林夫人准备的新衣，琵琶袖的红色袄子以及绣着花鸟的月白色百褶裙，倒是很喜庆，是林夫人一如既往的品味，就喜欢小姑娘穿的鲜艳一点。
　　江亦歌起床穿好衣服，头发她是不怎么会疏的，全靠碧荷。
　　于是江亦歌散着一头青丝，手上拿着发带去找碧荷，碧荷正好洗漱完，就随江亦歌回房伺候她，见江亦歌脸色不太好，洗漱完替她抹了些胭脂水粉，画了个柳叶眉，看着精神很多。
　　两人收拾好后就去林知县林夫人处给长辈拜年，林夫人正好在准备早膳，林知县在一旁帮着，江亦歌从小便听说过君子远庖厨，没想到林知县还放得下身段来厨房，让她大吃一惊，当然面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歌儿给林伯父林姨拜年了。”江亦歌给两人行礼。
　　“歌儿啊，新年好。”林夫人有些意外，江亦歌平常早是早，但也没这么早过，这早饭才开始做，她人就来了，“歌儿今天竟这么早，可是昨晚没睡好，先去一旁坐着吧，早饭还要等会儿。”
　　“还好，就是早上醒的早了点，林姨，我和碧荷来帮你吧，让伯父歇着吧，伯父一年到头在衙门里忙，操心着整个安宁县，是最应该歇着的。”
　　“哈哈，歌儿还是这么会说话。”林知县大笑，自己的两个孩子可从来没说过这么暖心的话，都讲人喜欢讨个头彩，林知县新年第一天就听到好听的话自是十分高兴的。
　　“不用了，你穿着新衣服呢，仔细给弄脏了，去等着早饭就好，估摸着璋玉和秀儿那两孩子也快了，等会儿和他们两个说说话。”林夫人道，这过年的，当然要漂漂亮亮的，衣服是最不能弄脏了的。
　　“你林姨说得对，去等着吧，待会儿你和璋玉秀儿聊会儿吧，你们年轻人聊得来。”
　　江亦歌看了看林知县与林夫人，穿的确实是往常的旧衣服，有些尴尬，碧荷穿的也是旧衣服，于是道：“让碧荷帮忙吧，不然怪不好意思的。”
　　“碧荷你来，把这菜洗一下，锅里有热水。”林夫人也不推辞，她和林知县两人忙不过来，另外两个下人一个去打水一个去柴房拿柴火去了，剩下的忙不过来，碧荷来了，林夫人就可以去检查拜年的零嘴和中午接客用的菜品。
　　江亦歌到前厅，已经生了炭火，不多久林璋玉与林佩秀来了，兄妹两人向父母问安后到前厅来，三人一起坐着烤火取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早饭做完后林府众人吃过就要出去拜年了，自然，林璋玉与林知县是不一起的，各自去各自的地方，林佩秀对父母说让江亦歌一起去，林知县与林夫人当即同意，之前两人还担心江亦歌不愿意出门，这会儿江亦歌同意，身边还有林璋玉，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让江亦歌出去，多认识些人也好。
　　碧荷听说，随即给江亦歌拿了件前几天新做出来的短斗篷系上，又把手炉放到江亦歌手里，这两样是冬天必不可少的，今天天公很给面子，昨日还是阴天，今日就晴了，但是还在化雪，外头也不见得有多暖和。
　　三人准备好后出门，街上的人都是一脸喜气洋洋，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一脸笑容，穿上新衣的孩子们在街上跑来跑去，有的孩子聚成一堆在空旷的地方放炮仗，有的两三岁的孩子被家人抱在手上，更大一点的跟在父亲或者哥哥姐姐后面，手上拿着零嘴儿嘴中还嚼着，吃的两腮鼓鼓的，而十三四岁的孩子已经懂礼貌了，在街上遇到熟识的人就像大人一样互相作揖。
　　一路上林璋玉也遇到了认识的玩伴，相互介绍一番，带着两个女孩子去了几个同窗家，又去了几个远房亲戚家，林知县与林夫人是外来户，在安宁县是没有什么亲戚的，只去了认识的人家中，一圈下来倒是没花多长时间，不到午时就回到家中。
　　林知县中午在外面吃，家中的客人是由林璋玉代替父亲出面陪的，不过也就几个人罢了。下午林璋玉在书院的一个同窗来寻他出去玩，说是约了几个原来的玩伴在外面，趁着过年去聚一聚，林璋玉见家中不忙，自己也想见那群人，于是就出去了，而林佩秀和江亦歌两人就在家中陪着林夫人说话，聊着那兄妹两人小时候的趣事。
　　初一也就这么其乐融融的过了。
　　剩下的几天虽不如第一天热闹，也是有滋有味的，走亲戚蹭吃出去玩是一样没落下，江亦歌也跟着林璋玉林佩秀多认识了几个人。这过年的乐趣，江亦歌也是第一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到，以前她是碍于无奈在家中扮演着林夫人的角色，今年倒是露出了少女的那份天真可爱。
　　眨眼间就到了正月十五，这个年过了正月十五也就结束了，上元节的灯谜和舞狮是重头戏，安宁县大部分人都会出来，林知县每年这时候也是忙的焦头烂额，百姓的安危总是摆在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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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元节来了，俺想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