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歌》南山小栈

14、第十四章

　　“你倒是想的多。”江亦歌对碧荷的话不置可否。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聊，不大一会儿就到了静和堂。
　　两人到了静和堂门口，碧荷指着静和堂大门上方的匾额道：“小姐，我们到了，这就是静和堂。”
　　现在日头还早，静和堂开门不久，里面的人也不多，三三两两的病人，可以看见账房在低头提笔记着什么东西，易大夫在堂屋里坐诊，正在低声询问着一个老妇人，在静和堂的一侧是一方墙的药柜，有病人正在抓药，在妇人身后还有一个穿着简朴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小孩在等着。
　　江亦歌将这幅情景收进眼底。
　　“嗯，这还有其他人看病，看来我们还要等一会儿，进去等吧。”江亦歌对着碧荷道。
　　“是。”
　　两人随即进入静和堂。静和堂的一个伙计小安看见从门口进来了两个女孩，仔细一看，却原来是经常来的碧荷，但是身边还有个从没见过的漂亮的女孩子。心里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女孩子是谁，碧荷每次都是给她家小姐抓药，昨日里还听见易大夫说要她家小姐来这里看看，小安猜测道，这个莫不是就是碧荷口中的那位小姐。没想到长大的这般好看，比他村里的最好看的姑娘桃花长得还好，但是就是看起来不像这里的人。
　　“碧荷姑娘，你今天是带你家小姐来就诊吗。”小安在柜台上整理着药材，跟碧荷打着招呼。
　　“是啊，小姐说今日来看看，就跟着一起来了。”碧荷答道。
　　“哦，师傅正在忙呢，碧荷姑娘和小姐在旁边等一会儿吧。”
　　“好，谢谢小安了。”碧荷对着小安道谢，然后又对着江亦歌道，“小姐，我们先去旁边坐会儿吧。”
　　“行。”江亦歌跟着碧荷在距离易大夫七八步远的椅子上坐下，碧荷在江亦歌的侧面站着。“碧荷，这静和堂平常忙吗。”江亦歌小声的问道。
　　“平常的话，早上是不忙的，过了午后人会多一些。”碧荷也悄悄的回答。
　　“一直都是这样吗。”
　　“那倒不是，就是在春季着凉的人多一些比较忙，还有就是秋季的时候，也容易着凉，其他的时段也不忙。”
　　“这里就易大夫一个大夫坐诊吗？”江亦歌环顾四周，只有易大夫一个人看诊，一个账房，还有两个伙计，一个就是刚刚和碧荷江亦歌两人打招呼的小安，在柜台上整理药材，还有一个在给病人抓药。
　　“嗯，看诊的只有易大夫一个人，两个伙计是易大夫带的徒弟，平常看病的时候易大夫会让他们两个跟在一旁。”小安和小泉是店里的伙计，是易大夫回来开医馆之后找的两个徒弟，小安十五岁，小泉十三岁。
　　小安是邻县桐乡县人，从小无父无母，跟着村里的赤脚郎中学了两三年的医，后来赤脚郎中因为在给一户人家治病的时候开错了药，把人给治死了，病人的亲人找上了门来，赤脚医生因为怕事儿，就丢下小安跑了。那病人的亲人见赤脚医生跑了。也就无法，抓着小安，不过才一二岁的小孩子，打了他一顿就走了。
　　好在也没下重手，留了小安一命，赤脚医生走了以后，小安身上本来是有一点钱的，但没几天就用完了。然后开始和桐乡县的乞丐们混，没几个月就混熟了，但不知怎么的了，惹到了那群乞丐的头子，然后头子就把小安赶出了桐乡县。小安子就一路走一路走，走到了安宁县，发现安宁县的人淳朴善良，而且街上还没有桐乡县那么多的乞丐，这里的人也和气，没人欺负他，于是就在安宁县待了下来。
　　刚开始小安睡在安宁县的一个破庙里面，每日就吃着庙里的供品，堪堪裹腹，一日，他在街上看见有一家酒楼在找小二，小安想也没想就去了，掌柜的看小安可怜，就给了他一套衣服，洗漱了一番，让他在店里干了三天，发现小安是个勤快机灵的人，就留下了小安。
　　小安在酒楼里干了一年多，然后听说县里新开了一家医馆，医馆正在招人手，小安心想，在酒楼里当个小二还不如继续学医去，反正他以前学过一些皮毛，若是在医馆里干上个七八年，自己也能学上一些，也算得上的门手艺，以后再也不应像这样受苦了。
　　于是他就辞了酒楼的事儿，来了静和堂，易大夫心疼小安小小年纪遭此变故，又见他曾接触过医药，就收他为徒，跟在身后。到现在也差不多一年多了，这一年多里，小安进步很快，一些基础病理也开始慢慢的看了。易大夫也很用心教导他，希望小安能够出诊。
　　静和堂本来就他一个大夫，忙的时候根本照顾不过来，有时候还会遇到要出诊的，所以易大夫在教导小安时是格外用心，指望小安有一日帮他分担。
　　小泉是安宁县一个镇上的一户人家的儿子，在年幼时家庭还算殷实，在六岁时还送去了镇上的私塾读了三年书。他父亲是镇上的猎户，在一日进山之后便没回来了，后来在山脚下发现了小泉父亲的尸骨，人们都说小泉父亲是从山上摔下来的。给小泉父亲办了葬礼后，小泉母亲苦苦熬了一年，在他母亲那边的家人安排下，小泉母亲嫁人了，只留了小泉一个人。
　　小泉母亲舍不得他，听说县里有个医馆在招人手，就将小泉送了去，易大夫想着这孩子读了两三年书，识得字，看医术是没问题的，然后又问了小泉是否愿意跟着学医，小泉也知道，自己除了学医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于是就对易大夫说愿意。从此，小泉和小安就跟着易大夫一起在医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