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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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出乎意料。
柯鹿仿佛扑进了一朵云，却又不似云的柔软，有着令人安心的硬度。对方甚至出手抱了他一下，他便双腿一垂，坐在了对方臂弯里。
柯鹿眨下眼泪，怔怔地看去——
熟悉的面庞上露出了罕见的震惊，男人的眼神太深太复杂，在抱稳他的同时，一声惊疑的‘小鹿？’脱口而出。
柯鹿扁了扁嘴，一头埋在荒泓颈部，停了两秒不到的泪水滚滚而下。
孤身陷入妖界的惊惧，前路未知的迷茫，无法回家的恐慌，在这一刻，全都被对方两个字打得烟消云散。
这家伙陪了他十一年，在他心中的地位仅次于父母，从别的层面来说，甚至更加亲密。
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就是一张摊开来的白纸，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习惯，他的小心思，他的坏脾气，统统从不遮掩。
他感觉到对方抬起了一只手，紧紧扣在他背上，他听到对方胸膛里传来急促的心跳声，又渐渐拉远，直至平静，然后他的头被轻轻拍了一下。
“再哭就过分了啊。”
男人的声音低低响起。
柯鹿这才意识到当下的场合。
好在他从小天赋异禀，再怎么哭眼睛也不红，他在荒泓云一般的衣领上蹭了蹭，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周围。
执事与众初生队已经看傻了眼。
有小妖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道：“今、今年的大妖尊者可、可以这么抱的吗？”
柯鹿有了靠山，心里特别有底气，小人得志般，拍了拍荒泓，很拽的回道：“这是我哥！我亲哥！”
“哦，这样啊。”小妖一愣。
“什么亲哥啊，大妖尊者至少上千岁，从哪折腾一个这么小的弟弟来？”
小妖队友打傻子似的，一巴掌呼扇过来。
柯鹿不理，眼光再扫，一愣。
“莲生城主？”
银色水池上，连荒泓在内，一共仙风道骨的站着七位大妖尊者分神。
与荒泓成对角线而立的，正是荷城城主莲生。
那假和尚虽是分神状态，依然俊美无双，眸光微散，若有所思。听到柯鹿问，笑着回了句，“恭喜。”
柯鹿秒懂，回了个特别开心的笑，顺着莲生所向看去，发现龙冲正皱眉瞪来。
假和尚是龙冲队里的？这么巧吗？
他正讶异，身子一颤，却是荒泓抬步下池，空中如履平地般，施施然在莲华十九队前站定，柯鹿也不好意思当众再让荒泓抱着，一蹦，跳了下来，手却顺势抱稳了对方的臂膀，唯恐人飞了似的。
荒泓垂目侧瞥了一眼，没有动。
柏山忙恭敬的先揖了一礼，再迟疑地问向柯鹿：“小队主，你怎么认出这是你哥的？”
“我哥的脸，我怎么会认不出？”柯鹿莫名其妙。
莲华十九队员集体沉默了一下。
皮八夏身为仙族，也是早就勘破了生死轮回的，说话没有柏山那般客气，挑了挑眉，“你能看清他的脸？”
柯鹿看看荒泓，再看看队友，大惊：“你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队友们点头。
柯鹿愣了几秒，忽然拍着荒泓的胳膊大笑道：“哈哈哈，哥，你怎么到哪儿都只有我才能看见啊？”
荒泓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
他本在王城，分神被召唤至此的那一瞬便已知是何处。妖王被召，那是从未有过的事，顷刻间他便施了法术遮掩面容，哪曾料到……
他看向柯鹿，目光复杂。
等众初生队召唤出来的大妖分神挨个站定，继续在池边围成一圈，荒泓缥缈的面容顿时引发了窃窃私语。
“咦？我怎么看不清那位尊者长什么样？”
“我也是啊。”
“是不是因为修为差了些，分神不凝？”
“慎言！”
小妖们不懂，大妖尊者们却心下凛然，连他们也看不出，这位修为定是在他们之上了，真不知是何方大妖。
执事上前来登记，荒泓没说话，柯鹿倒是一副大包大揽的派头，以很熟的语气报出了荒泓的名字。执事没听过，又下意识觉得眼前这位尊者绝不平常，态度尤其恭敬。
冗事完毕，执事领众初生队下台，分入小松虚境，修习青松城秘术。
这便是初生队的闯关模式。
初次挑战通关城的队伍，都有一次且只有一次入境学习秘术的机会，仅限十日，比初生城要少五日。能学会几个，还是看各自修行造化。
柏山虽然早入过小松虚境，但跟了新队伍，便又有了一次机会。
每年淘汰下来的中青组拼命抢一个初生队的位子，不是没道理的。
小松虚境。
成片的松树林，各式各样的松树翠绿绵延，这里没有柳妖那般的指导先生，秘术搁在青石台上，自取自学。
一入境，龙九思瞬间开启‘学神’模式，盘腿修炼。
皮八夏也不落后，挨着龙九思坐下。
林慢与妹妹随上。
柏山本身是松妖，又打了99年，小松虚境的五个秘术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他干脆在青石台边坐下，拿出柯鹿给他勾画的线路图，继续整理这些挑战城可能会用到的地形资料。
最后剩柯鹿，他反正已认定自己学不会妖术，又憋着许多话要同荒泓说，同队友们匆匆打了声招呼，将男人拉到稍远些的地儿，‘哥’长‘哥’短的，央着荒泓带他上树。
荒泓倒是难得的好说话，抱起柯鹿，飞身踏枝，拨叶分条，扶摇直上，寻了一宽敞处落定。
柏山忍不住瞧了眼，心里不免有些失落，看来以后抱小队主上树这种事，应该是轮不到他了。
树上。
正是九十点光景，日头好，景也好。
跟在身边十一年的影子突然有了实体，又算久别重逢，柯鹿觉得新奇有趣、开心极了。
他赖在荒泓身上不挪开，胆子忒肥的伸手往男人衣领里探——
“哥，你现在什么状态呀，这里边是什么啊？摸得到肌肉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