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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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谨慎的林慢既然敢开口，手艺岂止是还行。
食材处理的又快又好，随身另自备着香辛调料，不大一会儿，六条烤鱼滋滋作响，鲜香扑鼻，柯鹿一边称赞一边各派分去一只。
荷城派发的莲华队服防尘防水，自带清洁小法术，他们便不讲究，围成一圈盘腿直接坐地上开吃。
柯鹿同柏山挨着，聊天内容依然不离王战。
末了，忽然想起来他见谁都要问一问的那个，“山哥，你听说过荒泓这位大……妖吗？”因屡遭否认，大妖两字他说的很是不确定。但心里难免要想，哥头发那么长，按理说很厉害的呀。
“荒泓？”柏山仔细在记忆中翻找后，摇摇头，“没听过。”
见小队主脸现失落，想了想，又道：“在青松城岛上有一只活了几万年的玄龟，通晓许多事，你或许可以去问问他。”
几万年？柯鹿吓了一下，又踌躇问道：“那玄龟离青松城远不远？”
“约莫有一天半的脚程。”
“哦……”柯鹿低头思索，找荒泓是自己的私事，耽搁大家的进程或许不太好。他分了心，没注意到树枝串着的烤鱼有一块摇摇欲坠，无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咬下一口时，那块再撑不住，瞬间落在他衣袍上。
柯鹿回过神，也不太在意，正想抖袍挥落，忽然间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并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危险！
他悚然抬头，却震惊地发现那道目光居然来自林慢？
那个一向眉眼柔和如春水，此刻气势却凛冽的有如雪峰寒刀的蜗族少年？
不止是他，连龙九思的瞳孔都因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而紧缩——
全场沉寂。
林慢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柯鹿想要抖落鱼块的右手。
柯鹿手一抖，动作竟然比脑子快，出于避祸本能一般，将鱼块捡起来，默默塞进了嘴里。
瞬间，寒风化暖，夏蝉又重新开始聒噪。
“……”柯鹿以难言的表情看着林慢。
林慢一刹变脸，也知道自己吓到了人族少年，很是抱歉地挠挠头，尴尬道：“……我只是觉得浪费食物不太好。”
之后的用餐大家都似乎小心了许多，留在地上的鱼骨头绝对干净的能令猫妖敬佩。
下午继续赶路。
至夜晚宿营，用过依旧出自林慢的料理后，亮堂堂的夜明珠下，柯鹿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拍了两下手，“来，开个小会。”
“今天我说我们队的目标是拿下王队，大家都听到了吧？”
柏山愣，敢情这个目标是小队主今天独自做的决定？
龙九思皮八夏默认，林慢面露忧色，分明是对自己实力的很不自信，小声问道：“会不会太难了？”
“做、妖呢一定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柯鹿差点秃噜嘴说成做人，觉得‘万一’两字不吉利，补道：“如果我们是单打独斗，那是说不准，但我们是一个团队，团队讲究的是配合与默契，是智慧与谋略，是一加一远大于二的发挥。放心，有我在，今年的王队一定属于我们。”
柏山想着旗帜上那个鲜明的‘0’分，不知道小队主究竟哪来的自信。
“光说也没用，等实战听我指挥，你们就懂了。”柯鹿倒是明白，转口道：“再说，又不是没有先例，不是有一个初生队首年便拿下了王队吗。”
柏山欲言又止，林慢与柯鹿已相熟不少，敢说话，目光里满是憧憬，语气既叹且敬：“那只队伍，一位是魔族之王，一位是仙族朱雀，一位是上古妖琴玲珑，还有一位你认得，便是荷城城主，如今的大妖尊者莲生，最后一位来头更大，那可是吾王啊……”
“而且那仙族朱雀又轮回了，正是去年的魁圣之首凤遥。”
柏山跟着补充，觑眼打量着柯鹿脸色。
吾王？那假和尚与妖王曾经是队友啊？这种关系都不容易见上一面吗？
还有那个战绩彪悍的凤遥……
柯鹿脑子立时转了好几圈。
柏山出言缓和似乎凝滞的气氛，笑道：“那支队伍拿下王队后，其后千百年，倒是激励了无数挑战队，妖界战意一度澎湃超前，为天元界之牢固做出了许多贡献。”他接着说了个八卦，“最近传言有一人族来了妖界，在各大洲掀起轩然大波，因担心天元界不稳，连一些总闭关修炼的老妖都惊动了，出来闹了好几回动静，那炁劲，当真骇人。”
柏山清咳一声，玩笑道：“我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近百年来吾王没现身，王战不兴，十老们放出假消息来刺激大家战斗呢。”
几道目光齐刷刷看向了柯鹿。
柯鹿面无表情了几秒钟，然后看向柏山，“其实，我就是那个人族。”
他不是个犹豫的性子。接触时间虽短，柏山的品德却让柯鹿放心，他人族的身份，瞒别的队伍可以，在自己人这边，最后总会暴露，倒不如一开始就坦言直说。
柏山又愣了，看看柯鹿，再看看其他小妖，震惊道，“……不会吧？”
在几道肯定的目光之下，柏山大脑空白，这、这队伍还能不能靠点谱了？
直到散会，柏山还迷迷怔怔的，不住偷眼瞄柯鹿，一副很想扒了他好生瞧瞧的怀疑表情。柯鹿无奈，问他，“你不是说有王战大乱斗的留影石吗，要晚上才方便看，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噢。”
柏山到底认清他能入一个初生队便是走了大运，敛下复杂的心思，拿出一叠石盘来。
妖界珍珠玉石不值钱，灵石灵药武器等有助于修为的才是硬通货。所以别看柏山随手就能掏出大把夜明珠，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妖修。
因财力有限需求又广，他手上的留影石盘是最低级的那种，存影时长不过半天，只固定一个方位，连声音也没有，倒是方便了柯鹿夜间不扰民研究。
了解越多，才能越有把握。
柯鹿自有了柏山的加入，便一直在尽可能多的获取王战的各种信息。
夜渐深。
因在野外，队友皆化作原型歇息。
柏山是松妖，林中一站，伞似的将众小妖盖住。他们逐个睡去，柯鹿却依然坐在角落看留影石投放的战斗影像。
不知多久，万籁俱静中，白龙忽然睁开了眼睛，尾巴尖戳了戳柯鹿。
人族少年不动，白龙的尾巴尖便再往上，直接怼到了少年脸上。
力道不重，但蓦地吓人一跳。
少年哎哟一声回头，就听白龙淡淡道：“该下线了。”
柯鹿一愣，接着忍俊不禁，呵呵乐起来，听龙九思说下线，怎么就那么好笑呢。
白龙不明所以，收回尾巴，狭长的龙眼静静的看过来。
“嗯，是该下线了，明天见！”
柯鹿忽然就充满了信心，笑嘻嘻地从储物袋里拿出枕被，冲白龙挥了挥手，倒头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