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朕的小团子》这里有个土豆

25、第四章

　　魏冉雪一直在等着魏冉向回来，直觉告诉他今日迎春会说出很重要的事情。
　　一切如魏冉雪所想一般，魏冉向虽然面上云淡风轻，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但是自小就在魏冉向身边的魏冉雪却是十分了解自己的皇兄的。皇兄越是这般无所谓，那么就越是有所谓。
　　两个人各有心思的吃完了一顿晚饭，魏冉向回了自己的孤鹜阁，而魏冉雪就像小尾巴一般跟在魏冉向的身后。
　　魏冉向知道自己弟弟跟在身后，但是并未阻拦，进了屋后，魏冉向毫无征兆的抱住魏冉雪，倒是吓了魏冉雪一大跳。
　　魏冉向抱着自己的弟弟，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魏冉向不用隐藏，眼泪肆无忌惮的往下流，打湿了魏冉雪的衣裳。
　　魏冉雪双手环抱着自己兄长的腰身，轻轻拍着兄长地后背，此时他不会安慰兄长一丝一毫，他知道兄长的脆弱，他经历过一次失去母亲的痛苦，而他的兄长却经历过两次。
　　今天的事情一定是关于这件事情的，不然别的事情，兄长不会放在心上，甚至会哭成这般，比月子里吃不上奶的娃娃还要可怜几分。
　　当然这只是魏冉雪心中的想法，魏冉向本人哭的还是挺优雅的，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无声的掉着眼泪。
　　魏冉向渐渐的止住了泪水，他平静下里之后才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做兄长的竟然在弟弟面前哭了，还让自己的弟弟安慰自己，这说出去怎么做人？
　　魏冉雪像是明白自己兄长怎么想的一般，看见魏冉向止住了哭声但是还不愿意从自己怀中离开，就出言安慰道：“皇兄，以前一直是你照顾我，现在小五长大了也要替你分担。”
　　“你还小。”魏冉向吸了吸鼻涕，起身后躲避着魏冉雪的目光。
　　“我只比你小了七岁而已。”
　　魏冉向看着魏冉雪故作成熟的样子，揉了揉他的脑袋，不再说话，只是眼中的悲伤已经淡了许多。
　　魏冉雪不敢替今日的事情，即便是皇兄此时状态好了很多，他不想在皇兄悲伤的时候再揭皇兄的伤疤，故此就转移话题。
　　“皇兄，小五最近几日有个想法，觉得这个想法若是实现，定然会对皇兄极有帮助，但是小五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所以想和皇兄商量一下。”
　　魏冉向知道自己弟弟在转移话题，以减轻自己的悲伤，因此也很配合的说道：“说来听听，小五的想法向来都是不错的。”
　　“以前我们在宫里的时候，小左子利用自己在宫中的朋友帮我们打探到不少消息，我在想，若是能将宫中的这种模式放到宫外......”
　　魏冉雪觉得自己云里雾里说了一堆，怕皇兄没懂，就举例道：“比如在许攸言、吴承利甚至京城大小官员中都有咱们的人，那么对方做些什么，咱们不就提前知道了吗？甚至还能像上次对皇后那般，将计就计直接反击。”
　　魏冉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小五比他更适合官场，他现在年龄还小，若是以后长大了，那在官场中绝对是如鱼得水，远比他强，毕竟最开始这个主意是他想的，但是小五却能举一反三。
　　魏冉向在宫中的时候就敢让小左子将每日调查到的事情告诉魏冉雪，此刻想了想，觉得小五的天赋摆在那里，他不能让明珠蒙尘，因此问道：“若是皇兄将此事交给小五，不知小五能不能做好？”
　　魏冉雪觉得自己的建议被皇兄采纳了，一时间美得就差手舞足蹈了。
　　因此魏冉雪兴致勃勃道：“那是自然，皇兄交给我算是找对了人！”
　　虽然魏冉雪现在也是个半大小子了，但是每当魏冉向被魏冉雪逗得开心时，还是习惯性的摸摸魏冉雪的头，魏冉雪也并不像别家小孩一般对这样的事情极其反感，倒是很享受。
　　魏冉向成熟稳重，且在朝中锻炼了一段时间见识广，魏冉雪点子多，而且对很多事情具有天生的敏感性。可即便这样，兄弟二人也在屋中一直商讨到深夜，才堪堪拟定出一份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兄弟二人又对这份计划做出了补充和完善，这才由魏冉向把握大局，魏冉雪执行。这两人在最初做这件事情时只是觉得对夺位有帮助，只是当二人的计划最后形成规模时，他们二人才发现这件事情的威力。
　　当然，魏冉向和魏冉雪为这个团体起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在后世说起来鼎鼎有名也让百官恐惧——锦衣卫。
　　......
　　魏冉雪接手这个任务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齐王和宋王的府邸以及六部尚书家里塞人，这件事耗费了他近乎一年的时间，不过效果却很好。
　　目前朝中握有实权的朝臣身边都有魏冉向和魏冉雪的人，有的人是主子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厮，有的人是王爷大人身边伺候的姨娘。如果这件事情告诉了朝中大臣，他们一定想象不到自己对梁王以及五殿下还有没有秘密。
　　这一年时间内，魏冉雪每日早起晚睡，除了做功课最多的时间就耗在锦衣卫身上，不过倒也让他打探到不少事情。
　　魏冉雪将许多事情汇总归类之后，当真发现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些事情有的是他的推测，有的就是明晃晃的事实。魏冉雪赶忙将自己的情报拿给我魏冉向。
　　魏冉向看着手中的纸张，不禁感慨，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不过也亏得自己弟弟细心，能根据简单的事情分析出来背后的含义。
　　魏冉向看着上面的事情，面上原本是对弟弟的骄傲，但看着看着眉头就紧紧皱在了一起。这里面的事情有几件确实很让人意外，也很让人棘手。
　　比如兵部尚书周峰竟然贪污军粮，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周峰在和小妾一起做\\爱做的事的时候，被小妾身边的丫鬟听到了，当然这丫鬟就是魏冉雪的人。
　　比如齐王没有能赚钱的方法，倒是一连纳了好几个商户女，为了能更好的从商户女家拿钱，齐王日日宠着这几个商户女，结果闹得齐王府后宅乌烟瘴气。而那几家商户因着齐王的原因，日日往齐王府里添钱，整的自己商铺都要干不下去了，对齐王面上不敢说什么，私下里却怨声载道的。
　　再比如魏冉向和魏冉雪一向不重美色做事狠厉的二哥竟然喜爱娈童，而且每每都要将娈童欺辱到见血才肯罢休。
　　还有一件事情印证了魏冉向之前的猜想，吴贵妃能做到贵妃的位置上，而二皇子也有争储君的资格，不是什么子凭母贵，而是吴承利那个老狐狸在背后一手操控。魏冉向到不觉得惊讶，这吴承利什么样，他在朝中这几年也都知晓了，不过吴承利对于他而言确实是铲除二皇子时有点难以跨越的一道坎。
　　最让魏冉向惊讶的是小五竟然推测许攸言并不是全心全意辅佐齐王的，这件事情小五只是从许攸言对齐王说的一些话里面判断的。
　　魏冉向前面几件事都没说什么，但最后这一件事却让魏冉雪解释解释。
　　“许攸言身边有个端茶递水的小厮，是咱们的人，平日里大皇兄也会去许攸言那里坐坐，每到这时就是这个小厮给倒水。有时小厮待在屋中伺候，有时候大皇兄会让他出去，但他也会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小厮听许攸言对大皇兄说的最常见的一句话就是：‘静观其变。’除了少数时候会给大皇子一些意见，但绝大多数都是静观其变。”
　　“因此我就想，若是许攸言真是大皇兄身边的人，那么怎么会一直让大皇兄等，而不是做些什么。就比如皇兄身边那位刑部侍郎程长庚，虽然他给皇兄提不出什么意见，但是每当皇兄让他分析一件事情甚至在做出判断都是及准确的。”
　　“最关键的是，我觉得这位许大人要是真有心做什么，凭借他的能力，大皇兄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二皇兄都能压他一头，所以可见许攸言应该不是大皇兄的人。”
　　魏冉向不得不对魏冉雪渍渍称奇了，他是因着这几年在朝中锻炼所以在短期内能想到这么多，而他的弟弟并没有接触过朝中的老狐狸，却能够通过老狐狸的话以及一些行动就判断出来这么多，魏冉向叹气，若他是弟弟，小五是哥哥就好了。
　　魏冉雪并不知道魏冉向此刻的内心活动，看着皇兄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语皇兄信不信，但这的确是他分析总结最后得到的。
　　“皇兄......”魏冉雪小声的询问。
　　魏冉向将手中的纸张交还给魏冉雪，嘱咐道：“这些事情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这些纸张回去就烧了，不要留下。”
　　魏冉雪赶忙乖巧的点头，“皇兄你放心吧！”
　　魏冉雪走后，魏冉向将他自己整理的官职表拿了出来，其中有几个被圈起来的人名——太师张廷运、大学士白志刚、协办大学士刘景辉、刑部左侍郎程长庚、太常寺卿张绍和、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王乘。
　　最后魏冉向又用笔将一个人圈了起来——吏部尚书许攸言。
　　魏冉向将这份官职表藏于床板的夹层中，而后双手背后，自信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