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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具象阵 ...

  •   刘七斤一反阿旬对剑修的高冷印象,不但十分的多话,还喜欢抢话。
      “毒沼泽潭……”
      “魔物再凶,也比不上安志吉家的灵狗凶。上次呀……”就说起了他初当上外门弟子。笑话人被舍友放狗咬,偷灵酒被管事追杀的辛酸史。
      “传送阵能不能…..”
      “出去之后肯定要痛痛快快地唰一顿好的,再…..”洋洋洒洒地说起了出去之后要做的事情一二三。
      毫无逻辑,哪怕跟别人的话不对接,可他就是有办法将话抢过来说。颠三倒四,听起来十分费劲,可他却能说上半天,不见丝毫停顿。真乃神人。
      好几次,董磷光刚岔开话题,没说上几句,却又神奇地被刘七斤拐了回去。继续说他进倾安宗的种种苦逼琐事四五六。
      连话唠董磷光都不禁败阵下来,只有耷拉耳朵听的份。
      要快步离开嘛,人转眼就跟上,剑修的韧性却体现在了这种地方。
      自然,刘七斤的主攻对象是董磷光,阿旬,大约只是顺带的,兴致不高,也没过多纠缠她。
      等过了三天,董磷光竟然将阿旬那副死鱼眼表情学到了十成。可刘七斤不是董磷光,见到死鱼眼纹风不动,慷慨依旧。
      后来,董磷光私下对阿旬忏悔,他当初不该聒噪她。
      阿旬看刘七斤更是顺眼了。
      能遇上这种剑修中的奇葩,阿旬觉得这趟,值了。
      剑修因为对剑的专一,除却习必要的法术,诸如:净身术、传讯符术……以外,其他的法术也就不习。法器也是,就唯一的一柄剑。
      摒除繁杂,唯有一途。因为专一,是以强大,他们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了剑上。是以剑修是修者中战斗力最强的派系,成材率也高。
      也是因为如此,剑修总有一种孤傲。隐隐有瞧不起旁的修者的意味。最典型的,就是阿旬曾经的少爷,秦稚彦。那是,活脱脱剑修中的剑修。
      能遇上如此接地气到大俗气的剑修,一开始阿旬还以为是他在糊弄。可那背在后背的剑,又不确定。
      剑修的剑从来不放在储物袋,那是对剑的侮辱。剑修出剑,凌厉,肃杀,纯粹,跟普通使剑道修有着本质的区别。
      阿旬虽然没见过刘七斤出剑。可秦稚彦的,她还是见过的。只是仅从一剑,就知道,她并不合适,剑修的路。
      众人越往深处走,那些死气就越为浓烈,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成实体。到最后,已经看不清前面的绿光了。
      三人走着走着,就跟前边的人走散了。四周是看不到的黑漆漆,没有任何辨别方向的东西。如同在一个密闭的巨大空间。
      “怎么办?”停下,董磷光问阿旬。
      没有了引路人,他是个路痴,刘七斤陌生人一个,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个不怎么靠谱的师叔了。
      “往前走!”阿旬手中树枝一挥,以挥斥方遒的气势,直直指向前方。
      董磷光朝那个方向,刚踏出一步,就被刘七斤拉住衣袖,道:“你就这么信了?”
      “你有更好的方法吗?”董磷光睨着他,不知道为何,他就是看他不顺眼,追根究底,大约就是那三天地狱般没完没了的噪音。
      “没有。”刘七斤老实回答。
      三人并排走到一起,董磷光还将一个照明用的悬浮法器扔到前面开路,尽管亮光能照到的地方有限,聊胜于无嘛。
      “师侄呀,有听到奇怪声音么?”一直充当透明人的阿旬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听到,听到,”刘七斤一刻不抢话都不行的。“有点像犬类的警告鸣叫呢,嗯嗯,还挺耳熟的。”摸着下巴,追溯着记忆。
      “啊,”就在那声音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刘七斤突然喊了一句。一直警戒中的两人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火气上涌,可也无暇教训刘七斤了,因为,前方来势汹汹地冲出了两条两人高的恶犬!
      尖锐獠牙,发出阵阵恫吓,一滴滴涎液从嘴里流出来,滴到地上,似乎能闻到腥臭。筑基五层,猛兽的□□就比人类的要强,而且是两只!
      “跑呀!”喊出这种没骨气话的,竟然是刘七斤这个号称战斗力最强的剑修!
      一人一只手,阿旬和董磷光两人尚未反应,就被他危险时刻爆发的蛮力拽着往后边拖。
      刚和后边追来两只恶犬拉开一段距离,就看到前方冲来一个双手挥刀气势汹汹的大胡子,嘴里喊着:“宰了你!偷酒贼!”
      “糟糕,管事杀过来了!”惊得刘七斤手一滑,将他们两人摔到了地上。
      顾不得屁股上传来的疼痛,阿旬大喊一声:“刘七斤,剑!”
      惊醒那般,刘七斤瞬间出剑,三道剑气射出,两道冲向那两头巨犬,最后一道则是那个管事。
      泡沫那般,那些凶残的生物,“噗”的一下子消失了。
      由始至终,都没有看清,刘七斤是怎么出剑的。
      “一开始你就该出手!混蛋!”董磷光扯着他的衣服破口大骂,脖子青筋暴涨。
      迎来的却是一个无辜的笑脸:“我这不是一时忘记了自己是剑修罢。嘿嘿。”
      “你……”没想到,他董磷光反倒成了这里最正常的人。
      “先别说这个,你没发现吗?”刘七斤从董磷光手里扯回自己的衣服道,“我们入阵了。”
      转头望向阿旬,“这位道友,怎么看?”
      一开始,只是以为这个不显眼的是个无关紧要的,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然能喝醒他。不简单呀,只要她安安静静的,一点都引不起他的注意。走眼了。
      阿旬猝不及防的被这么一问,惯性地张嘴就来了一句:“不是,没有,别瞎说。”
      董磷光:......
      刘七斤:......
      刚说出口,阿旬就意识到了,这不是东药园,刘七斤也不是柳香姑姑。
      “咳,”阿旬轻咳一声,掩饰地说道:“我不懂阵法,不晓得怎了。”
      刘七斤很快恢复,大事上,他自认正经人,正色道:“具象阵,在下曾听人说过。据说,这阵法可以将入阵之人所恐惧之物具象化。并攻击入阵之人。“
      所以,刚才才会出现刘七斤所恐惧的两头恶犬,跟那个管事。
      人,若果骤然见到自己所恐惧之物,出于本能,首选逃跑。一如刘七斤所做的那般。如不是阿旬及时喝醒他,失去先机的他,将会被那些东西撕成碎片了。更冤的是,那还不是真正的狗,真正的胡子管事。
      反应过来的董磷光问道:“怎才可破阵?”
      “除了蛮力,别无他法。”刘七斤说,“就像我那般,只要将自己恐惧之物击溃之外,别无他法。”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一时间气氛凝滞。说是将自己恐惧之物击溃,可那也意味着将自己心底不愿暴露的部分展现在人前。这个阵中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用那么担心,就算你们不说出来,后面也会遇到的,哈哈哈。”对于恐惧之物只是恶狗和管事的刘七斤来说,的确是不需要顾忌什的,直接说出来,除了丢脸一点以外,什损失也没有。连当成把柄威胁的价值都没。
      “还是说,真有什见不得人的事?”刘七斤满脸怀疑地发问,可语气却那么的让人不爽。
      那还得了,自家可是比白面条还有白净呢!
      当下,再忍下去就不是阿旬了,她先声夺人:“我无什见不得人的,我先说!”
      阿旬叉好腰,增强自身气势,道:“师叔我最怕的东西就是坞扈!”
      听众两人一脸懵,他们从来没听过这玩意儿。
      阿旬一看他们俩这傻样,莫名就有了一种优越感。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本土修仙者对阿旬他们这种半路出家的修仙者可是用看下里巴人的眼光看的。
      难得能在这两个土著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博学,阿旬不遗余力的解释:“身高三丈,三头六臂,血盆大口,獠牙三尺,面目狰狞,暴食残忍,择人而噬,遇上,则尸骨无存。尤其喜爱夜啼儿,忤逆父母者。皆因被吞者临死前言不由衷地发出‘呜呼’的惨叫,所以得名坞扈。”
      阿旬搜肠刮肚地将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存货一个劲狠命抛出,就图能震慑一下眼前两人。
      结果,眼前两人成功被震慑,惊得半天合不上嘴,看向阿旬的目光十分的复杂。
      “你的师叔,真是个神人。”刘七斤转头,认真地对董磷光说了一句。
      “不,不,那不是我师叔,瞎叫的。别误会。”董磷光赶紧撇清。
      两人蓦地一静,因为前方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伴随着叮铃~叮铃的恶罗低鸣。空气微微震荡,前方的压迫感不住冲击着他们,毛骨悚然到脚底心,寒颤冰冷到指尖,忘记反应。
      董磷光一咬牙,喊了一句:“进来!”手中抛出一件袈裟法器向空中。电光火石间,并将发愣的两人一扯,用力朝下压着他们的头,三人趴在地上。
      阿旬被这么一撞,啃了一嘴烂泥,苦到不行。董磷光这厮,目无尊长!
      头上的法器飘然落下,刚好盖着三人。
      袈裟由红色变得跟地下的泥土一般模样,连同气息都别无二致。
      龟缩在里边的三人掀开一条小缝,屏住呼吸,密切注视着前方,可那里依旧是烟雾缭绕,朦胧不清,只是铃铛的声音越发的逼近。
      终于,那物渐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赫然如同阿旬说的那般诡异丑陋模样!
      灰青色的皮肤,狰狞的脸庞,獠牙硕长,三个头颅呼呼地喘息,六只手指甲长长,泛着紫黑光泽,一看就晓得上有浓烈死气。
      让他们感到威胁的是,它身上那股直逼元婴的威势!赢不了,绝对赢不了!三人难得的有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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