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对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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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诗,我是你妈."
"思诗,开门啦."
"思诗,我给你煲了汤哦,好香~~"
"支噶"非常熟悉的开门的声音,同样熟悉的动作,伊寒转过身.
丝毫不感到意外,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姿势,同样把手插进发丝间懒懒地挠.但是,又有点不一样,哪里呢?伊寒想不出来.
有些窘迫,在想起那天自己的失态.
话说他那天将思诗送到医院后一声不吭就走了,自己还没有道谢.有点别扭,有点尴尬,不知所措.这似乎是在这个少年面前习惯性的感觉了.攥着保温瓶的手指倏地收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伊寒想怎么着也得先道谢才行.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她有些狼狈的想.
"那个......"
"伯母,我家对面哪有什么死尸啊,这是住宅区不是公墓.难不成您老是来拍鬼片?快走吧,大白天的别出来吓人."话音被他打断.他始终折腾着那几缕蓬乱的发丝,睡眼惺忪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看自己."哈~~我得再睡会儿."打了个哈欠,他伸了个懒腰,掩门走进房间.干净利落,不留一丝让人思考的空间.
"滴答,滴答......"伊寒听到哪里水管漏水的声音.
"毕,毕......"然后是马路上汽车不耐的喇叭声.
"轰!"最后是世界崩塌的声音.
也许她有妄想症.这是最终的定论.
伊寒不记得自己有患类似这样的病症,但是这个人,真的是昨天那个"眼神都能让你倒在血泊中"的冷酷少年么?可是那张脸,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混乱......
再等一下.伊寒觉得身体内有股火气难耐地在像外喷涌,那叫愤怒!
"伯母?!"
"伯母..."似乎还有话要说.却突然咽了回去.
很好听的男女混声,在突然静得有些让人不安的楼道里回荡开来.
眼前的人显然是微微楞了一下,然后伊寒感觉到他眼神里生出一种让人浑身一颤的东西,那叫--玩味.
没错,玩味.
心里的火气更盛,伊寒一步步逼近眼前的少年.拽起他的衣领,以一种示威的姿态.很奇怪的,他不像之前那样浑身充斥着叫嚣的压迫感,反而......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等姿色的伯母呢."玩味,调侃的语气,但是不讨厌,因为好听.伊寒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莫名的懊恼,于是拽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
他并没有躲闪,也不将她的手挪开,只是兴味昂然地凝视她的脸,以一种猎奇的眼神.很高,所以即使拽着他的衣领,伊寒也没有任何的优越感,于是有种进退两难的窘迫感.这让伊寒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面对他产生的不知所措.
面对他?为什么是第一次?又一阵混乱.
强自镇定下来,无奈地放开手.因为靠的很近,伊寒只能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有些吃力."你见过长这样的伯母?"指指自己的脸,语气里满是挑衅.忽而眼神凛利对上他的眼睛,戏噱"或者,你觉得自己可以称职做欧吉桑?"
本是一句讽刺的话语,却没想到他眼底的笑意更盛"如果有你这样的老婆,我愿意."
伊寒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突然觉得他眼睛有着蛊惑人心的魅惑,即使它们看上去那么澄澈透明.双颊微烫,她知道自己现在白皙的脸上那两抹红晕让她看起来多么像娇羞的小女子.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里头更多的是气恼.上帝知道这有多可笑.
然而那少年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至始至终都是那种慵懒,玩味的表情.就好象猎豹看到了有趣的猎物.
猎豹看到了有趣的猎物!
伊寒因自己的想法一个激灵.愣神间竟没发现他已将自己手中的保温瓶抽走,打开盖子,明明是不紧不慢的动作,但是自己却没有阻止.
饶有兴趣的闻了闻了,眉梢一挑,嘴角一勾,似乎还算满意的样子.
然后抬手,仰头,喉结轻微的蠕动.很简单的动作,但在伊寒看来,优雅到不行,于是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皱眉,几乎是同时的.
其实伊寒并不是没有尝过那味道,虽然她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不过,好吧,她承认,她并没有料理的天分.
很沮丧,是的,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居丧.好吧好吧,即使你嘲笑我我也不会反击的.伊寒认命地想.
"丫头,没想到你还挺有一手.第一次做吧?"有些尴尬的声音.
既然有一手干吗会猜到是第一次,连撒谎都不会的家伙.伊寒抬头看向少年的脸,依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但是澄澈清亮.
也许是个不错的家伙.
"废话,我伊寒做的东西能不好么?"
"伊寒?"探究的语气.
突然想到什么"啊,不对,是忆寒."伊寒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探询.
"......"
沉默.
伊寒确定自己在他眼里看到什么与之前不一样的东西,但是却没能分辨清楚,因为它们消逝的太过迅速.
"你的处女作.嘿嘿."指指伊寒手里已经空了的保温瓶,他狡黠地笑.眼底重又被玩味所填满.
这会儿是真的整张脸从耳根开始红遍.
而等到自己回神想要一拳挥向眼前人的时候,却只看到对面紧闭的大门.
冰冷的不锈刚防盗门.
再一次,怀疑自己.
难道真的得了妄想症.
不然明明冷到谁都不许碰的家伙怎么突然变成落拓不羁的坏小子?
那身压抑的黑,又怎么会变得那样纯净洁白.
白色,原来这就是一直觉得怪怪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对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