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城》梓君舒

2、醉酒

　　刚退门进去就有一个抱枕迎面砸来“萧九栖，你还有脸来，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把我当兄弟了吗”白笙不满，爽朗的声音传来。
　　“是啊，把我们当兄弟了吗”其他人在一旁附和。
　　“这来了，三杯可是逃不掉了，来三杯威士忌”一旁的柳家长子，柳源到了三杯就放在了萧九栖面前。
　　萧九栖没说话，缓缓看了众人一眼，低头，拿起一杯酒在较暗的灯光下摩挲了几下，笑了，抬头一饮而尽，嗓子被酒精烧灼的厉害，生疼。一杯，两杯，三杯，通通饮下，不带片刻迟疑。
　　在萧九栖打算倒第五杯时，被吓愣了的白笙出手拦下，看着他，说“你，魔怔了？”要知道萧九栖不爱喝酒，不是不能喝，因为不敢喝，本来三杯烈酒就是朋友间一句玩笑，谁知原先从不当真的萧九栖却当了真，还愈发有一喝不止的意思。与他关系最好的白笙很快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拦下他。
　　白笙深沉的声音穿过脑海，萧九栖问自己，是啊，他不就是魔怔了吗，为了一个不可能的男人，即使他爱自己又如何，自己却如此残破不堪，世俗，也不允许啊。
　　“呵呵”萧九栖放下手中酒瓶，递给白笙说“我不喝了你喝”
　　白笙看了他一眼，向众人打着哈哈“来，九栖喝了，我们也不能落下，大家伙儿走一个。”“对对，走，走一个”柳源也在附和，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萧九栖像抽干了力气，坐在沙发上，原本混沌的脑子恢复了一丝清明。
　　“说说吧，你今天不对”白笙拿着杯拉菲坐在旁边。
　　“没什么，不过，你不应该最懂我现在的感觉吗？”萧九栖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彩灯，即使耳边吵杂，他都依然感觉到寂静。
　　“顾睿城，该放，就放了吧，不是兄弟不支持你，只是，你们将来的问题挺多，他爱你如命又怎样，他终究是长子。而且……”白笙看着一旁的萧九栖，眼底出现了身临其境般的落寞。
　　“不想放，没到迫不得已，不想放开，他，是我的挚爱，失去了他，我连走下去的动力都没有，萧家的覆灭我知道，顾家参与了，因为这件事，我们僵了，因为沈染，又冷了，但那种感觉痛彻心扉，但一想到离开他，就仿佛剔骨挖心。”萧九栖拿过白笙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滴顺着喉结而下，湿了衣服，乱了红心。
　　“九栖这次怎么了”柳源拿着一瓶威士忌过来。递给萧九栖。
　　白笙瞪了柳源一眼，压低声音说“你疯了，九栖不可以喝酒，小心他家老大把你宰了”
　　“我知道，我这不没办法吗，要知道什么事，灌醉了才好说，而且，酒是个好东西啊，消愁”柳源回瞪了白笙一眼。
　　“你以为我们两个可以灌爬下他吗，他就是个酒鬼，就他家那个喝得过他。”白笙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嘿嘿，原来不敢保证，但你要知道九栖很久没喝了啊，我们在酒里兑点水，耍点诈，喝趴下他很容易”柳源信誓旦旦说着。
　　“好小子，走一个”白笙说着拍了拍柳源的肩膀，就又拿了几瓶酒，开喝。
　　酒过三巡。
　　“柳源，我靠，谁告诉老子他酒量小了的”白笙看着地上的一堆酒瓶子，其余人在他们开始拼酒的时候就走了，开玩笑，按他们这么喝，不喝死了。
　　“笙啊，也不可以这么说，这不，隔，嗯，他，不，他不也倒了吗”柳源拿着一个酒瓶在打转，好不容易握住了白笙才站稳。
　　“那你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
　　靠，到底是谁把这傻子送来的，白笙气的骂娘。但还是打了电话让顾家那位来接萧九栖回家。
　　那边顾睿城接到电话回了声“马上，谢谢”就赶了过来。
　　白笙扶起醉的不省人事的柳源后在扶萧九栖，萧九栖靠着白笙站起来，睁开眼睛，看着白笙说“你和凯文，你会放吗”
　　“靠，你没醉啊”白笙看着他眼底的清明一阵骂娘，但很快眼底带上了不甘与执念“不会，老子就是死也死在那里，老子有弟，有妹，他也有，不怕绝后，而且他要敢对不起我，我就敢废了他。”
　　“那，我也是一样。”说完就又睡了过去。
　　……怎么办，我们白大少爷特想打人。
　　顾睿泽一进门就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在看到瘫痪在沙发上的萧九栖就觉得气的脑儿门疼，带走萧九栖，却一点都没有管另外两个也醉了不省人事的人。
　　车上。
　　“栖栖，栖栖，醒醒，这点酒，你不至于烂醉如泥。”顾睿城边发动车子边叫醒萧九栖。
　　萧九栖缓缓坐起来，抬头看着正在开车的顾睿城，没说话，很快转过头，打开窗子，通风。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许喝太多喝酒的吧”顾睿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但与之相处久了的萧九栖自然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嗯？”
　　“顾睿城，我现在不想和你吵，M国三个月我几乎天天都在和你吵，回家了，让我静静可以吗”萧九栖没有看他。
　　“……好”等了许久，顾睿城最终回了一声。
　　世嘉别院
　　一进门，萧九栖就换好脱鞋进了屋，完全没有搭理顾睿城，稍微洗漱了一下，觉得清爽不少。
　　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原先自己与顾睿城闹变扭即使再大也不会分房，如今，倒是到了双方崩溃的临界点。
　　“吧嗒”
　　萧九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背后一凉，一具温暖的身体覆了过来。
　　“栖栖，我们……好好说说，别这样……”顾睿泽长叹一声，几乎哀求。头埋在萧九栖的颈边，闻着萧九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
　　萧九栖翻了个身，与顾睿泽隔了一段距离，轻轻回答“你想说什么。”
　　“当初对于萧家，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上面那位会是这样的决策，父亲，爷爷也是无能为力的，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因为萧家不在了，但是，我不希望你也离开，栖栖，你知道吗”顾睿城顿了顿“沈染，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老板与员工，今天我已经让她走了，那天和她一起出来只是意外，我和她没有什么。”
　　“栖栖……”看着萧九栖许久没说话，顾睿城慌了。
　　萧九栖缓缓靠近顾睿城，抬头看着他“顾睿城，我很爱你，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和你走下去，我不是同性恋者，但是，因为你是同性，我愿意成为同性恋者，但是，我无法知道你是否值得。”
　　“栖栖”顾睿泽语气带着无奈，自家的孩子尽然不相信这是怎么样的心酸。

作者有话说

　　本文绝不是虐文，三章后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