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长大 ...
-
如果不长大,自己就只能是个笑话。——夏望
——————————————我是阴天下雨的小小分界线——————————————————————————
如果少年不曾长大,那么上天都会去惩罚他;
如果少年不曾长大,那么连亲人都会去嫌弃他;
如果少年不曾长大,那么连世界都会去抛弃他;
如果少年不曾长大,那么连自己都会看不下去……
可是,如果少年愿意长大,想要长大,努力长大,那过程又会有何不同呢?
不过,还是铺就一条用痛苦,无助,悔恨和不安组成的道路罢了!
阳光明媚的天气,柳絮飘飞的日子,纯洁美好的回忆,少年在独自长大。
三年后……
“小望,我来接你回家!”
拥挤的小学校园门口,到处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夏望的爸爸也在其中,温柔的说着。
夏望的爸爸一直很心疼夏望,这三年既当爸又当妈的陪伴夏望,可是夏望好像并不需要这些。
好像自从夏望目睹了妈妈的离世后,就变得很安静,很冷情。
就算在爸爸的面前,话也越来越少。
夏望看着爸爸来接他,听着爸爸关心的话,只是“嗯”了一声,便安静的跟着爸爸回家了。
一路上,十岁的小男孩儿安静的出奇,一句话都没说,就像是个自闭症儿童。
到家后,夏望只说了一句,
“我要学跆拳道!”
男孩儿的表情异常严肃,眼神异常坚定,似乎这就是要坚守的梦想。
夏望的爸爸看着夏望。
良久后,说了一声“好,明天就送你去!”
夏望见爸爸同意了,眼睛里出现了深藏的欣喜,脸上也带了些属于孩子的天真。
夏望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安静的看书,可是如何看都看不下去。
夏望的爸爸看着儿子回自己房间的孤寂背影,有些心疼。
他不想去问儿子为什么要学跆拳道,不想去问儿子到底何时才能忘记过去的悲伤,更不想去问儿子何时才能跟自己敞开心扉、别再独自承受了!
罢了,他欠自己的儿子太多了。
自己的儿子很早熟,他应该相信自己的儿子。
他会对儿子很好、很好,把妻子的那一份也补上。
屋里的夏望躺在床上,不知怎的竟想起了幼时的的事情,那些深埋心底、很久都未回忆过的事情。
夏望望着天花板,想着小时候。
那时,自己最常问的两句话就是
“爸爸在哪儿呢?”
“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
妈妈总说,
“爸爸在外面挣钱养我们!”
“老爸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妈妈说的很快,是一个星期,甚至是一个月。
所以,从小他就和爸爸不亲,总以为对自己好的人只有妈妈。
即使爸爸对他再好,他也不稀罕。
可是很快,对他最好的妈妈不在了,他知道自己只能跟爸爸相依为命了!
可是,他还是想找一个人陪他,找一个与他同病相怜的人陪他。
他以为,他可以什么都不在意的就和爸爸一起生活;
他以为,他可以像其他小孩子一样永不长大,无知无愁……
可是……
夏望把自己的袖子撩起来,看着两条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伤,自嘲的笑道:
“原来是我想多了,如果不长大,自己就只能是个笑话!”
夏望紧闭双眼,脑海里浮现了上午体育课的情景:
体育课上,老师看着学生们做完基本活动,就把学生们解散了。
他本想像往常一样,做他的数学题。
可是,一群同班同学围住了他。
十多个人,有男有女。
明明该是一群天真可爱的小孩子,可是脸上的残忍和坏笑却丑化了这些稚嫩的脸庞。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那些孩子,开始一句接着一句的说着那些伤人的话。
“夏望,你个大傻瓜!自闭症!”
“哈哈!没妈的孩子!”
“你们看他总装什么呀!体育课上还学习!第一名了不起呀!”
“就是!整天除了学习,什么也不会做!跟个傻子一样!”
“不!你们看他很少说话,该不会是一个小哑巴吧!”
于是,十多个孩子围着中间瘦弱的小孩子,边转圈边一起喊:
“夏望!小哑巴!没妈妈的小哑巴……”
孩子们无情的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旁边围观者——那些看热闹的孩子们的注意力。
于是,这些孩子们也起哄般的加入了进来,肆无忌惮的大喊,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些话会对一个小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
夏望冲上去和他们辩论,他们不听;
阻止他们,他们不散;
和他们打架,却打不过他们……
是啊!
一个小孩子如何打得过接近二十个孩子的围攻。
那本《青少年金牌奥数题》被孩子们撕个粉碎,一片一片的碎纸在空中飞着,像是古文中说的“未若柳絮因风起”“撒盐空中差可拟”的情景。
这时,一个童真未泯的小女孩儿生气的说道:
“你们太过分了!快放开他,不然我就去告诉老师了!”
可是那个善良的小女孩儿,一下子就被人恶意的推到了地上,被咒骂着:
“死丫头,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打。”
见他们如此不讲道理,女孩儿生气的跑开了。
夏望躺在地上,被孩子们拳打脚踢,看着空中的纸片落到了身上,眼睛却依旧明亮。
不知为何,看着那个想要帮他的、娇弱可爱的小女孩儿那双干净的双眼,他脑海里闪过了另一双绝望又湿润的大眼睛。
他想起了幼时遇到过的那个娇弱的、乖巧的、懂事的小女孩儿,身上的伤似乎都不重要了。
他专注的想:
“小安现在如何了?她会不会也如我一样被欺负?她那么弱,那么小,那么需要陪伴和安慰,若是被欺负了,该怎么办?”
男孩儿一动不动,流下了泪,不知是自己身上疼的,还是为了那个同病相怜的小女孩心疼的。
孩子们见夏望一声不吭,无趣的离开了。
上课铃声响起,夏望拿着随身携带的铅笔,孤独的走回了教室。
听完小女孩儿打小报告的老师,看着夏望回来,指着那两个带头挑衅的同学说:
“夏望,你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夏望看着那两人刚才还神气无比、嚣张跋扈,现在却连声都不敢吱,,眼神左躲右闪,脑门冷汗直流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说道:
“老师,没有人欺负我。”
下课后,那两人嚣张的对夏望说道:
“算你小子识相!”
夏望脸上依旧是冷笑,又似是嘲笑,而手却已经攥成了拳头。
两人看着夏望这副诡异的样子,有些被吓到了,恶狠狠地“哼”了一声,赶紧离开了。
想到这儿,在床上紧闭眼睛的夏望瞬间睁开了眼睛,闪烁着光芒。
夏望在心里坚定的说道:
“我想要长大,想要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可以守护自己最在乎的人!”
五日后,夏望和跆拳道教练混熟了。
十日后,夏望把跆拳道对练的人都给打了!
当教练问道:
“你学这个做什么?”
夏望回答道:
“保护自己最在乎的人不受欺负。”
于是,教练加大了对夏望的训练量,甚至延长了对练时间,亲自与他对练。
一个月后,夏望在学校里把那些欺负过他的人都给打了。
于是,夏望成了校园一霸。
校长把夏望的爸爸找来,各种数落夏望的不是,话也越来越难听了。
可夏望就在校长的面前安静的坐着,脸上无喜无悲,就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把校长气得不轻。
夏望的爸爸看着夏望,无奈的摇摇头。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早熟,但他始终都相信自己的儿子。
夏望的爸爸看着校长越说越来劲儿,大喊了一声:
“够了!我家小望不在你这儿念了!”
说罢,便拉着夏望的手回家了。
校长惊讶地看着他们大摇大摆、毫无留恋的离开,奇怪的自言自语道:
“这时候,不是应该求我吗?”
夏望看着爸爸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想着刚才爸爸霸气的护着他,怒怼校长的那一幕,突然觉得爸爸也挺好的,脸上终于带上了孩子专属的阳光灿烂、天真无邪的笑容。
到了新的学校,是期末考试的前两天,夏望一举拿下了年级第一。
但同学们都不敢惹他,他们都知道这位就是在原学校,把坏同学打了才来到这儿的,这不是个只会学习又好熊的书呆子!
于是,同样成绩好,又阳光,爱打抱不平的谭浩明盯上了不爱说话的高冷夏望。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将用近五年的时间才能跟夏望成为朋友。
另一边,八岁的沐安已经非常懂事了,天天自己上学、放学回家,甚至还会给父母做早饭和晚饭。
沐安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做的够好了,家里一定会变得更好!
然而……
这几天,爸爸都回家很晚。
这天晚上11点左右,沐安和妈妈都睡着了!
突然,门外一阵咣咣的砸门声把母女惊醒。
甚至窗玻璃也被砸碎了,寂静的夜晚,这刺耳的声音让人很不安。
门外,传来了女人难听的叫骂声:
“我告诉你们!快点还钱!你们以为老娘好欺负是不是……”
沐安被吓得赶紧捂着自己的耳朵,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后来,那女人似乎已经被劝走了,只是临走前依然骂骂咧咧的。
而邻居的低声议论仍然清晰可闻。
凌晨,半梦半醒中的沐安隐约听到爸爸回来,与妈妈大吵了一架。
第二天,沐安全家匆忙、狼狈的搬了家,离开了这里。
沐安看着这车上少的可怜的行李,心里感叹道:
“也好!离开这个没有大哥哥的城市,很好!也许,……也许就能再见到大哥哥了呢!或许能遇到个像大哥哥一样对她好,愿意陪她的人。”
被逼着离开,沐安却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人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