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轮：爱情魔方》安心

135、礼物

　　章苏杨知道唐果一定会来找她，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接到唐果电话时，她正坐在苏与非的车上。苏与非邀她充当狗头军师去给唐果买生日礼物。

　　“给我克凡的电话——公司的直线，或者是手机都可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唐果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章苏杨下意识压低嗓音，念出了克凡的办公电话。

　　唐果并未挂掉电话，声音有些迟疑：“他——还好吗？”

　　“他很好。就是比以前瘦了些，但精神不错。”她真搞不懂这一对夫妻，明明是相互深爱的，为什么要搞这套两地分离，甚至是离婚。

　　唐果似有很多话想问，但在静寂了一会儿后，只是轻轻说了声谢谢。

　　“是唐果吧？”苏与非快速扭头看她一眼：“她找你做什么？”

　　章苏杨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他，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她找我要宁克凡的电话。”

　　“嘎吱——”一个紧急刹车！

　　“克凡回来了？”苏与非死死盯住她：“什么时候？现在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章苏杨叹气：“如果他想见你，到时候自然会来找你。再说，现在唐果应该正在往他公司赶，先让他们夫妻解决自己的问题，不更好？”

　　苏与非盯住她的脸：“告诉我他在哪儿？”

　　他锐利的眼神令章苏杨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唐朝文化传媒。”

　　苏与非调转车头，一路无话。章苏杨在路上不停地看他冷峻的面孔，想说点儿什么，却始终没能开口。看来他也不想听到她说什么。他的右手把住方向盘，左手倚在车窗上，似在思考着什么。

　　“告诉他，我们直接上楼找他。”下车前，他命令章苏杨。

　　章苏杨的电话打的多少有些心虚。好在，电话那端的宁克凡语气倒是非常轻快，似乎并未责怪他们的突然造访：“好的，我正在办公室。”

　　宁克凡放下电话，微笑地看着刚刚气喘吁吁地闯进办公室的唐果，微笑着道：“与非跟的真紧，居然这么快就跟了过来。”

　　“我和苏与非没有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如果再说近一些，因为你是我的丈夫，他还是我的小叔子。别人误会没有关系，你不能拿这个和我开玩笑。”

　　唐果看着这个对她的到来并未表示出特别的关注的男人，不禁哽咽：“难道你不能原谅我一时的迷惑？那时听说他得了绝症，再说他毕竟是我的初恋，有不舍是人之常情。你不也是一直表示理解吗？为什么突然离开我？为什么突然间提出离婚？”

　　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是宁克凡离开后，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泪。中间，她受过无数委屈，有过想痛哭的时候，她忍住了，她只在属于他们的共同的空间里宣泄情感，拥抱着宁克凡的枕头，感受着那似乎依旧残留在上面的淡淡的香皂味道，就好象他正在自己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顶，温柔地说着：“别哭了，这有什么可哭的。”

　　宁克凡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她的眼泪时，他想站起身，想走到她的身边拥抱住她，想吻干她脸上的泪水——在面对她的时候，原来那些从前所设想的种种情节，所练习好的重逢时的表情，统统都是纸上谈兵。

　　但是他不能过去——向前踏出一步，就意味着他们曾经受过的折磨将要重新来过。

　　他只是坐在他的座位上，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将视线转移到一边的文件柜上，不敢看她那满是泪水的脸。

　　“碰！”门被大力推开了。

　　苏与非冲了进来，身后，是气喘吁吁的章苏杨和他的秘书。

　　“冯秘书，麻烦你给客人倒杯咖啡。”宁克凡语气平静。

　　苏与非瞪了他一眼，立刻将站在办公台前双手捂住面孔的唐果拥进了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他大声斥责宁克凡：“为什么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你这样折磨人感觉有意思吗？”

　　“与非！”章苏杨上前拽他。

　　宁克凡揉揉眉头，站起身：“所以我并不想这么着急见到你们。”

　　“你——你什么意思！”苏与非怒了。他松开唐果，捏起拳头冲了过去：“你知不知道唐果一直在等你？她一个人天天呆在你们那间新房里等你回来！你就这样对待她？当年的事全是我的错，为什么你要怪在她身上？”

　　宁克凡安静地凝望着这张满是怒气的脸，看得苏与非居然失去了发火的欲望与勇气。

　　“与非，就像当年我曾经劝你的一样，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和唐果已经走到了尽头，所以，如果你想和她在一起，作为你们的哥哥，我会祝福你们。”

　　“宁克凡！”唐果突然喊了起来：“你以为我是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没有人能决定我的感情归属，我也不是可以随便转让的物品！你可以忽略我的感情，但是不能侮辱我的爱！”

　　“与非！我们走！”她抓起苏与非的手。

　　“等一下。”宁克凡突然喊住他们，弯腰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与非，唐果，今天是你们的生日，我可能没有时间参加你们的庆祝活动，这是为你们准备的礼物。”

　　他走到唐果和苏与非面前，将盒子轻轻塞进了他们的手里：“祝你们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唐果冷笑，将小盒子举到面前，轻蔑地扫视了一眼，手一松，盒子滚落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身后的章苏杨蹲下身子，替她捡了起来。

　　“宁克凡，好吧，如果离婚真的是你所希望的。我同意。”

　　唐果转身离开，冷冷地丢下一句：“让你的律师来找我。”

　　几分钟功夫，刚才还一片混乱的办公室一片寂静。

　　冯秘书端着咖啡，轻轻敲门进来：“请问，还需要咖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