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向你靠近》南方瘦马

1、哥，我回来了

　　“哥，我回来了。”
　　玄关处的一处昏黄灯光亮起来，许容白往房间里看了看，门关着没有回应。
　　许容白脱下鞋，想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一件女士外套已经赫然占据了衣架的一半，许容白一愣，低头又扫了一眼角落的雨伞桶，里面搁着两把湿漉漉的雨伞。
　　鞋套又少了一双，许容白把鞋子和地上的那双看起来匆忙脱下的高跟鞋摆好，带着外套不动声色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时针已经转向两点，外套上消毒水的气味开始弥漫，他瘫软在床上，全身都仿佛陷入了深海中，使不上力气，意识也模糊起来。很久之后，也许仅仅是片刻，他感到光从门缝中透进来，隔壁一阵窸窸窣窣后，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许容白翻过身，合上了眼。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许容白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开眼坐了起来，手机屏幕亮着，早上七点。
　　起床，穿衣，做早餐，他机械的做完一切后，打开了程亦苛的房门。
　　“哥，起床了。”
　　空气里还残留着女人的香水味，床褥凌乱不堪，而程亦苛只穿了一条内裤，大刺刺的躺在床中央，听到许容白的声音，他敷衍的说了声知道了，然后无动于衷的继续躺着。
　　许容白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要作死的从医院跑回来。
　　直到许容白吃完了早饭，程亦苛才慢慢走了出来，也不坐下来，先是踱步到手揺咖啡机旁，做了一杯咖啡。
　　“哥，我先上班去了。”许容白穿上了外套。
　　“嗯。”程亦苛背着他应了一声。
　　许容白走到玄关处，顿了一下，昨晚的痕迹仿佛只是他的错觉，唯一的变化是垃圾桶里多了一双鞋套。
　　外面的风很大，落叶扬起，复又落下。许容白走到车前，已经有几片落叶停在了车上。
　　这样的天气，会有很多人去咖啡店里喝咖啡吧。
　　许容白想起了程亦苛开的那家咖啡馆。母亲去世那年，程亦苛刚刚毕业两年，他放弃了刚有起色的工作，不顾父亲的反对，开了母亲生前一直想开的咖啡馆。
　　现在总归生意还不错，积蓄也有了不少，车房也都有了，父亲的话也才少了。
　　倒是自己，好不容易毕业了也只能在医院当一个实习生，暂住在自己哥哥的房子里，开自己哥哥的车，尽管知道程亦苛不会介意，许容白自己却无法适应。
　　车子缓缓驶出，程亦苛站在窗边，看到许容白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
　　印象中，这个弟弟一直是沉默的，小的时候父母把许容白从孤儿院带来，从此他就多了个弟弟，即便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冷漠而僵硬的，许容白从没有刻意讨好过他，他从不了解这个弟弟，就像昨晚，许容白对他行为的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