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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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惠看到很久之前的自己。
小小的身躯在垃圾堆中爬行，翻找着为数不多的食物。同样在那的还有群野狗。
面对这个外来者，野狗们当然很不欢迎，龇着牙发出呼呼地声音。
小小的女孩颤抖着，却不肯放弃这片垃圾堆，手心紧紧攥着一块碎玻璃眼神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中寻找。
她看见了一块面包，应该是刚过期就被人扔掉的样子包装袋还好好地密封着。
一小块面包足以让她活过这一天，但她疑惑了一下，眼神直直地盯着野狗脚边的包装袋。
那野狗也很聪明，顺着视线恰好发现了面包，滴着口水的嘴咬住边角将头一甩，还未等女孩反应过来就扯开包装袋，和后面一拥而上的野狗分食掉。
“面包。”女孩喃喃，空着的手摸了摸自己下陷的胃部，咬了咬牙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嗷呜——”带头的野狗发出一声呜咽，带血的身躯直直倒下惊散了周围的狗群。狗群犹豫几秒的时间女孩已经将玻璃片拔出，滴着血的碎玻璃划破了手掌，但女孩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最终野狗们夹着尾巴四散逃去，流下一地的狼藉。女孩远远地看着，见那群狗真的离开后转身抓起那头还在抽搐的狗往巷内走去。
剥开狗的腹部，去掉内脏就这么直接撕下肉片放在嘴里嚼着。浓郁的血腥味让女孩下意识地吐出嘴里的东西，一团模糊的肉块掉在地上沾着口水和污渍。
女孩擦了擦嘴，休息了一下将地上的肉块尝试再次塞入嘴中，但伴随的又是一阵干呕。
女孩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惠百感纠结，她看到的只是虚像，但却有真实的让她难受。不管是血腥味还是肉的触感，依附在这具身体上的她根本无法拒绝。
那具机甲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如此轻易进入她的精神中。
女孩又动了起来，这次她将新的肉块塞入嘴中然后就着野狗流出的血液强行咽下，确认嘴里的东西进了胃这才松开捂嘴的手。
就这么，惠目睹了她一次又一次强行咽下那东西，最后一整只野狗都被尽数吞下仅仅剩下一具骨架。
时间突然加快，转眼便是晚上，因为生食肉块导致她的胃部绞疼，寄生虫一类的东西在肚子里乱串。女孩苍白的脸浮现出几滴汗液，低低地呻吟却并没有引起路人的同情，这个狭小的被黑暗布满的小巷就只有她一人。
犹如深渊，将误入的家伙悄悄吞掉
不论怎么呼喊
无论怎么期翼
哀嚎的家伙还在那哀嚎
绝望依旧降临，神所降下的一切不会宽恕她
“真过分呢。”惠不仅说出声。
发现自己能出声后她又试了试别的，但貌似除了这个其余的还是被什么囚禁着。
“呐，你在渴望我是吗？”一个声音说道。
“你是那具机甲？”
“我是你的欲望。”
“我没有欲望，我只有需求。所以你就是机甲吧。”
“...”它似乎妥协，安静了一会儿显出了身形。纯黑的机体站在女孩面前。
“你很聪明，也很强大。这样的你却又如此的脆弱，你所期翼的东西是大多数人都渴望的。”
“本来以为会是什么强大的家伙，但你的精神体似乎脆弱的可怕，稍稍一用力就会碎掉一样。”
“我说，你通不过我的测验你信吗？”
惠看着机甲的外壳“你有什么资格来判定我的事。”
“不管你是来劝我，还是来恶心我，我要你知道的是”
“敢随随便便碰我的记忆，就要给我付出代价。”
场景突然碎裂，惠似乎看到那具机体在笑。甩了甩还残留着晕厥感的大脑，惠盯着面前那台黑色的机体。
“那么，让我看看你的测试是什么？”
黑色的机体突然打开，露出仅够她刚刚进入的入口。
“鸿门宴？”
惠微微歪着的小脑袋挤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感受到似乎变小的入口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低叹了口气
“不就说了一句，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机体似乎又颤了颤，这次将入口放大为恰能容纳她的大小。看起来似乎是最后的妥协了，惠也不犹豫，直接钻了进去。
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关闭。
◇
“我说，你还要睡多久？”凛戳了戳惠的脸颊，看见她醒后闪到了一边。
“嗯？”刚睡醒对外界还处在模糊的状态，凛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暗戳戳地说道“你该不会还没醒吧？”
“我醒没醒需不需要你体会一般？”
“不了不了。”凛尖叫着躲开，将一串钥匙甩到她手中“喏，这是你的报酬。房子装修不错我帮你看了。”
“房子，哪来的？”
“就是你升上S的奖励啊？”凛疑惑地说道，翻出身上的手机给她看了短信。上面确实写着总部送来一套较辟点的地方的一套别墅。
“我不需要。”惠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头，按了按太阳穴，猛然间摸着头上的疤痕好像少了些。
“又，怎么了吗？”凛似乎有些担心，扒过她的手想要看看却被惠下意识地扣住按在了命脉上。
两人将僵持了一会，惠先松开手，捂着脑袋站起。
应该是错觉吧。
她不由得这么想。自那日拒绝掉饮品店的工作她就一直沉迷在任务中，不管对方发来的是什么，对象又是否是无辜的，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就不会花费过多的精力。手起刀落，拿钱走人，杀手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在杀与被杀的生活中徘徊，一切都能被淡化，机械地习惯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胸口空落落的。
将杂事抛到脑后，惠给了自己一巴掌来惩罚不受控制胡思乱想的大脑，要是做任务时也这么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那我先走了”
“啊，等等。还有一件事，我跟你住一起...”
被刀锋逼停的凛卡住嘴里剩下的话，举起双手抱头后转蹲下“我知道你讨厌跟人一起住，但是组织这么安排的又不关我的事，而且...”凛喃喃道“我的房子也被收回去了。”
惠抛着手里的匕首靠在一旁的树干，不急不慢地说道“我记得你还是存了很多钱的吧？怎么，不能自己买一套还得住组织发的房子？”
凛猛地一抬头，身体突然窜了出去直取惠的大腿。不过是两三秒的功夫就闪到惠的身旁，然后被一脚踹了出去。
惠将匕首插回刀鞘，不屑地说道“就凭你那个速度也敢偷袭我？”
抱着肚子晃悠悠站起来的凛抹掉嘴边的血“我不就想抱个大腿至于踢得这么重吗？还是说”
再一次被飞踢出去的凛发出“咕喔”的惨叫，被踩着背的凛愤怒的看着身上的人，动了动嘴最终也不敢说什么。
惠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居高而下的俯视。她对凛说“如果组织想要除掉我就不妨让它直接来，替我转达给它：我惠不怕它，不怕任何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凛看着消失在原地的惠狠狠锤了一下地面，眼神阴暗地拿出手机放在耳边
“喂，都听清楚了吧。”
“明白，我会执行的”
挂掉电话，凛将手机揣回兜里，找到专用的通讯器接通那方
“最高级通缉令，目标猫妖，赏金为退出组织的机会。”
整个地下世界都变得蠢蠢欲动，许多S级的老妖怪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刀尖舔血这么多年，树下的仇敌没有一千也有一百，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使，说不定哪天就栽在里面。而杀手组织可不是想退就能退的，这个世界性质的大组织有着无与伦比的号召力与掌控力，想要从它手里逃出去不亚于离开地球寻找一个新世界的难度。
“听说悬赏对象是个小女孩，刚爬上S级就这么嚣张，真是辜负了她一身能力。”
“管我什么事，我只要那个退出名额就行了，等我什么时候想金盆洗手这么个机会一用，那不既拢了钱财又保了性命岂不美滋滋。”
“哼得了吧，谁知道是不是立马生效，不过就算如此，抢着了人头最后说不定奖励还能转让，到时候看你怎么活？”
“哎呀，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杀了S级也能证明我足够强大，最后给我一口气提个档什么的...”
“说起来，那么年轻的女娃居然能上S级，想必也不会很简单就能处理掉吧。”
“说不定是找着了些简单的任务一点一点累上去的，只要跑的勤些也不是不能完成，之前不就有个案例吗？”
“也对，到时候生了档记得请兄弟吃一顿。”
“记得记得，看来我的大好时光就要来了啊。啊哈哈哈。”
“走啦，喝酒我请客。”
坐在角落的惠听完两人的对话，留下饭前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勾肩搭背的两人突然余光瞟到一抹橙，咽了咽口水问道“我记得，那女娃有个特征。”
“是橙色头发来着的吧？”
两人相视一笑，带着猥琐的笑容跟着进了一旁的小巷。巷道不长很快到了巷尾，然后看见的只有三楼的一只猫顿坐在栏杆边。
其中一人啐了一口，骂到“女良的，跑哪去了？”
“别藏了小妹妹，乖乖出来。哥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弄疼你就不好了。”
四下静悄悄的，并没有他人的迹象。那猫叫了一声，转身跳下栏杆用头顶开门进了屋。
两人交换眼神，顺着栏杆上去，刚走到一半就听见一个声音
“你找我？”
“咔吧”
听见上面传来动静，下面的问了一句“咋了，发现啥了不？”
回应他的是从一旁落下的尸体，闷响过后他往下看——一具头被扭过180°的男尸。
“唔啊啊啊啊啊啊”剩下的那人慌了起来，掏出身上的枪瞄准四周，恐惧下紧绷的神经让他破绽百出。惠从楼梯的间隙间跳下踢掉他手里的枪然后抓住他的头一跃而下直接落在地面。
脑浆四溅，花花绿绿的流了一地。
“啧，好恶心，弄的身上到处都是。”惠不满地擦了擦手，处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迹扔下一束百合花，用杆的部分写下一段话
我接受你们的挑战——猫妖。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