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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暖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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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銮驾到太妃殿的时候,裕王夏景商已经等在哪里有一会儿了,此时一见夏景宸下来,便赶紧朝他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夏景宸亲自扶起裕王夏景商,伸手拍拍他手背,兄弟二人双拳撞了下,这才道:“皇兄不必多礼,回来就好。王府,朕已经让人在宫外给三哥重新修建了,王府的人,朕送了一部分去,另外一部分,三哥等下亲自去内务府看看,挑一波进王府。”

      在夏景宸还未被追杀前,在皇宫与三皇子夏景商感情最是要好,两人的母妃在皇宫进宫那会儿,就是表姐妹,三王爷裕王的母妃柳太妃,与夏景宸去了的母妃赵淑妃是表姐妹关系。

      柳太妃的母亲便是姓赵,与夏景宸的外公赵温文是堂兄妹的关系,虽然亲戚关系隔的有点远了,但是住的地方隔的不是太远。

      因此小时候那会儿,兄弟两人还能一起回外祖家祭祖走上一段呢。

      当年夏景宸母妃被陷害,柳太妃为了替自家姐妹说话,被牵连了一段时间,连带着三皇子夏景商都不受临帝喜爱了,柳太妃为了自保孩子,后面就沉默了。

      只在夏景宸被追杀那会儿,使用了点手段,与他的姨母,当时的赵贵人一起送出了夏国的皇宫,送到了楚国边境,她们的人最后竟似全军覆没,一个也没剩。

      当时众人都以为夏景宸被暗害了,谁也没想到,最后还能再回来,着实炸的夏国皇室后宫众人都蒙了。

      夏景商眼眶微红,没想到再见面,竟然还是四弟将自己拉了出来。

      即便再无欲无求的人,忽然遭遇不明不白的冤枉,还是耻辱的。尤其他这次回京也遭遇九死一生,若不是四弟提前派人去接他,怕是这条命,早就交代在路上了。

      这朝堂李家一脉,着实太嚣张了。

      夏景商谢恩过后,便跟着一道进柳太妃所在的柳枫阁。在路上,夏景商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雪中那一幕,最后却是四弟亲自来将人带走的。

      夏景商便猜测,那女子,在四弟心底怕是不同的。可在一想到她的身份,他心底叹息划过,本不喜多言的他,还难得的问了句,“先前路过御花园,见一女子在雪地里,看装扮是后宫嫔妃。”

      他状似若有若无的说着话,就是说到楚娇娇也不过是一两句话就带过去了,接着便道着这些年在流放之地所见的民生事态,顺便也说说边境苦寒之地的一些情况,诸如水利,丰收,习俗,赋税,兵役等等,说的很详细,夏景宸都一一听着。

      后见他提到那女人,到也没回避,只道:“那是李家的庶女,进宫后,太医查过才知她神智状若三岁稚儿,行事有些不着调,朕怜她在府邸不受宠,在后宫也多有受打压,便特意派人注意一二。”

      这是解释了,为何先前他为何会去接人的缘由。

      夏景商听着,眼前划过那女子忽然看过来的那抹眼神,即便隔的远,他也感受到里面的灵气,倒不像是傻子。

      何况,还会吹奏如此曲目,怕是不简单。他抬头,想叮嘱什么,最后又压了回去。只低低道了声,“皇上所言极是,李家其心可诛,怕是贵人也会受牵连。”

      他虽表达的,是贵人无辜受牵连,前面点了李家的用心不纯,算是提醒。

      一个本就有野心的丞相,接连送两个女儿进宫,还有一个是傻的,这里面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可多了。

      若是李丞相知道裕王一番心思,怕是也会道一句,‘他其实冤枉的。’

      那庶女,他真没心思用阴谋诡计好吧,目前来看,反而他们被这个庶女坑了一把。

      夏景宸听了,未语,心底对那女人此时不是丞相李浩渺的女儿,心底松了口气,他甚至也未明白,为何会松口气。

      ******

      二人到柳枫阁的时候,柳太妃早早就在宫门口等着了,两个丫头此时在一左一右分别扶着她,一见到自家儿子,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伸手拍着两个丫头的手臂叫着,“来了,来了。”

      边说话,边颤着声,眼眶也是瞬间红了,显然很激动。丫鬟们此时也看到陛下带着裕王来了,倒是也跟着高兴。

      年龄大些的,是自家主子高兴,自然跟着高兴。年龄小些的,则是裕王看起来很年轻,长得风度翩翩的,此时一身青色长袍,如山间挺拔的松树一般,苍劲有力。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众人跟着柳太妃曾经经历过临帝冷漠柳太妃时的经历,此时自然喜欢有安全感的男子。

      而裕王旁边的陛下,则是一身白色长袍,只在袖口和领口有用金丝勾成五爪金龙,腰间也只简简单单的挂了一块同色的玉佩,看起来简简单单的,却美得灼人。

      虽然丫头们常听说新登基的陛下夏景宸,尤似当年曾经宠惯后宫的淑妃娘娘,长得跟个仙人似的,众人未见之前,还不信。如今见了,却是发现,陛下人比传言还要灼人的紧。

      可如今后宫的情况,但凡能近陛下后宫为妃的,全是娘家有地位,或者是有兵权,或者是有功的大臣女子才有可能进宫为妃。

      而她们只是侍奉太妃的宫女,想要进宫太难。但是退而求其次,想要做重新回了京城的裕王身边做个侍妾庶妃啥的,就是烧高香了。

      因此格外的,夏景宸今日感觉他到一个地方,看他的视线少了很多,反而倒是旁边的三哥,接收到的视线比他多,倒是稀罕,第一次呢。能不稀罕。

      两人还未到正殿大门,柳太妃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急速的下了阶梯,下来迎接的俩人。

      即便柳太妃再急着见自家儿子,还是朝夏景宸话了下家常,道着谢,“得亏陛下,才能将元山的清白洗清,让我们母子团聚,陛下恩典,哀家母子没齿难忘。”

      元山是夏景商的字,平日里,也都只有亲近的人能叫。

      柳太妃说着,朝夏景宸深深鞠了一躬,是真心实意道着谢。若是没有夏景宸,那么先帝这几个皇子都没有一个能出来的。

      这一躬,夏景商看着,眼眶湿润,不过倒是没有阻止。这一恩典,却是没齿难忘的。

      倒是夏景齐,并没有让柳太妃弯腰下去,几步上前,扶住了柳太妃,“姨母跟朕客气什么,都是应该的。”

      说着,夏景宸又道了一些王府的安排,以及内务府这边拨过去的人云云,倒是让柳太妃心底更是温暖。眼前的男子,已经长大了,甚至做事体贴细心面面俱到,眼前恍惚,尤记得当初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被追杀的场景,犹如隔日,一晃就都这么大了。

      “还是凤辰想的周到。”

      凤辰,是夏景辰的字,已经有十几年从未有人叫过了。当年赵淑妃受宠,生了的四皇子,临帝守着叫了几天,便是这四皇子生下来就漂亮的紧,临帝还用了个凤字当做夏景宸的字,可见当时做婴儿时分的夏景宸,就长得十分的讨喜。

      一直到夏景宸十岁的时候,整个皇宫里,夏景宸都是最受宠的那个。却没想到十二岁过后,遭遇母死自己被追杀远走他乡的也是他。只能说命运际遇,谁都不好说。

      忽然间,十多年的字被柳太妃叫了出来,即便再怎么无欲的人,心底还是起了一番波涌。

      夏景宸最后将时间留给了夏景商和柳太妃等人。又让夏景商在宫外府邸安排妥当后,就可以接柳太妃出宫养老,他已经下了旨意云云。

      又收获刘太妃一堆感恩连带关心的暖意后,夏景宸就出了柳枫阁,去了赵太妃宫里请了安。

      赵太妃是当年赵淑妃去了后,临帝又从赵家招进后宫的,直接封了嫔位,可惜当时已经有了萧太后李曼曼,这位后来的安嫔便不受宠,也一直无子。

      夏景宸继位后,几次有想过将赵太妃接到慈宁宫,顺便协助皇后赵婉慧管理后宫,可当时因为太后李曼曼都搁置了。这次夏景宸将李曼曼弄走了,倒是可以考虑重新奉赵太妃为皇太后的。

      不过这事儿,还不急。李家怕是会反扑。毕竟皇太后李曼曼此时只是在国安寺祈福而已,并没有殁。

      不过后面夏景宸今天忽然想到了自家母妃,虽然他继位后,重新封了一遍,是圣母皇太后,可毕竟人不在了。他忽然觉得,皇太后这个位置,就还是给他母妃留着吧。

      ******

      夜晚了,天空月色并不明朗,何况今日还下了雪,宫道主宫道上的雪虽然有宫人打扫了,可走在上面,雪化开后宫道还是湿漉漉的。

      沈千跟在夏景宸身后,看着自家陛下自从赵太妃宫殿出来后,銮驾也不坐了,伞也拒绝宫人给他打了,就这么背着手,行走在还带着积雪的宫道上,他看得着急死了。

      忙对着身后跟着的四五个打着宫灯的小太监一招手,“快,快点,陛下都到前面去了。”

      那些小太监此时手里提着宫灯,小跑着追前面的陛下,此时汗都跑出来了,却发现没一个追上的。谁也不知道,为何他们陛下,只是看似闲庭若步一般,为何他们疯追都追不上,这速度也忒快了。

      沈千也跑的气喘吁吁,不过哪有奴才让陛下等的,于是他忙拉了一个小太监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宫灯,就直直往夏景宸的方向追去。

      边追还边不忘叫道:“陛下,慢些,宫道滑。”

      沈千,紧赶慢追,追的嗓子都快喊哑了的时候,才追上了夏景宸。这还是自家陛下自己先停下了脚步,他这才追上的。

      这刚一追上,他还没来得及擦额头的冷汗,抬头一看额匾上的字,只见上面书着,‘晨曦宫’三个大字。

      他先前也只顾着追陛下了,却没注意陛下是往哪个方向的,这时候看到晨曦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陛下这是来了傻子娘娘这呢。

      沈千见夏景宸,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动了,伸长脖子往晨曦宫主殿方向看看,可因为夜色太深,看不太真切里面有什么,只有大殿正门口,有留了一盏橘黄色的宫灯,似乎没有吹灭。

      他暗暗惊一声,这傻子娘娘,好聪明。这是特意算到了陛下今晚府来晨曦宫么?未将心里的话问出来,倒是先问夏景宸,“陛下,可需要奴才进去先通报一声?”

      “走吧。”

      男人声音淡淡的,但是沈千却发现陛下似乎眉嫂散开一些,仙人一般的冷气也多了一丝人间之气。他正想着,陛下似乎每次到晨曦宫,心情似乎都格外要好一些。却见,这时,两人刚一到正殿门口,就听到傻子娘娘传出一丝欢喜的声音。

      “这些,这些,都留着。我尝过,味道不错。今日冬至,等下给陛下送去,陛下肯定喜欢的。毕竟我都觉的好吃的,那味道,必定是不差的。”

      沈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傻子娘娘也太神了吧,这恰到好处的时间点,又拍彩虹屁屁准点到位,试问后宫里,谁能做到。

      他这般想着,一回头,果然见陛下,牟色更深,更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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