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目与珍珠》鲸鱼吃鲨鱼

4、第四章

　　“哥，坐好啦！我带你兜一圈去~呜呼~”李浅昀抽回身子，兴奋地系着安全带。
　　“嗯，好。”辜晟闻声回过神来。
　　李浅昀把整个东城区能走的大道都转了一遍，兴奋了一路，辜晟却没怎么搭话，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李小少爷总算过瘾了，俩人回到了辜晟家楼下。
　　“昀昀，今天就在我这边住一晚吧，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去你家那边和其他小朋友一起轰趴。”辜晟弯过上身去帮李浅昀解开安全带，微抬头时眼前是李浅昀红润润的嘴唇，他连忙撇开眼睛，坐直了身体。
　　“好啊~啊，哥，我真的好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啊！每年哥送的生日礼物都是最赞的！！”李浅昀拍着手说道。
　　“昀昀喜欢就好。”辜晟勾起了嘴角，眼里溢出笑意，深邃刚硬的五官柔和了不少。

　　李浅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辜晟依旧维持着最初端坐在沙发上的姿势。
　　“哥，你怎么还坐着？没去洗澡吗？”
　　辜晟抬头望向他，刚洗过澡的小王子显得更加鲜嫩可口。辜晟觉得自己真的忍不下去了。他默默叹口气，微微笑道：“哥等会儿去洗，你先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好！我再次申请头皮按摩服务！嘻嘻……”李浅昀蹦蹦跳跳地拿来吹风机，像往常一样背坐在辜晟前面。
　　辜晟一边帮他按摩头皮，一边吹干湿发，李浅昀的后颈在细碎的黑发掩映下显得更加白皙，让他很想一口咬上去。

　　辜晟很早就知道自己心中对李浅昀并不是单纯的亲情，他想占有他，从心到身。
　　李浅昀高二的时候，和班上一个女孩子早恋了，他窃喜地跑到辜晟面前炫耀，辜晟只是笑着轻轻弹了弹他的脑袋，随意告诫了一句：“谈恋爱也要好好学习啊。”但是，李浅昀所不知的是，等他离开之后，脸色瞬间降到冰点的辜晟拿出了手机，一个电话就打到他班主任那边。
　　两天之后，李浅昀垂头丧气地对辜晟诉苦：“我失恋了。她竟然甩了我，根本没和我商量就转学了！女生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啊？我没惹她生气啊……”辜晟把他拽到怀里，嗅着熟悉的发香，安慰道：“昀昀不难过，我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嘴角很无耻地上扬着。

　　辜晟突然觉得，如果不开始尝试表达的话，李浅昀可能永远不会明白他的真实想法。将来的某一天，李浅昀可能领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孩子出现在他面前，一脸阳光地要他送上祝福。辜晟想到这个场景，被吓出了冷汗。
　　他关掉吹风机，停住手中的动作，只是盯着李浅昀的后颈看。李浅昀奇怪辜晟怎么一动不动，于是回过头去看他，俩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了，刹那间，李浅昀觉得辜晟的眼睛仿佛在蛊惑着他，让他不敢动弹。就这样莫名其妙对视了十来秒后，李浅昀败下阵来，想偷偷把脑袋扭回去。辜晟却提前伸出右手握住了他的下颏，微微抬起，强迫他继续和他对视。
　　“哥，哥……怎么了啊……”李浅昀觉得此刻的辜晟十分陌生和危险。
　　“昀昀，哥想做一件事很久很久了，却一直没尝试做过，昀昀觉得哥应不应该试一试呢？”辜晟的左手轻轻揉着李浅昀后脑上的头发，似乎是想安抚怀里小孩的不安。
　　“这种情况会发生在哥身上吗？哥不应该是很果断的人么？当……当然要试……试一试啊”李浅昀下意识地回答，却被辜晟愈发强烈的视线吓得结巴了。
　　辜晟两只手突然施力，固定住了李浅昀的脑袋，嘴唇缓缓凑近他的唇瓣，以很虔诚的姿态轻轻地触碰李浅昀的下唇，然后停下，抬头看了一眼被亲吻者瞪大的眼睛，然后再次低下头一口含住了李浅昀肉肉的下唇，由轻到重地开始吮吸，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舔舐着李浅昀的唇瓣，完全丧失了理智，李浅昀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却被他禁锢得动不了分毫，在感受到辜晟的舌头试图进入自己口腔时，李浅昀的上下牙只得死死咬合，然而不到一分钟牙关节便酸涩无力了，他央求地喊了一声“哥”，却是给辜晟的舌头让了路。辜晟的舌头趁机钻进了李浅昀的口腔，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因为疼痛本能地缩了回去，一起回去的还有辜晟的理智，他松开了压制着李浅昀的手，李浅昀立刻回过头去，两个人都因为之前的亲吻而大口呼吸着，气氛异常尴尬。
　　“对不起，昀昀，哥哥吓到你了吧？”辜晟先开了口。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浅昀有些生气。辜晟一直都很尊重他的意愿，这是他颇为骄傲的一点。他见过辜晟在面对其他人时候的样子——高不可攀，独断独行。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辜晟所决定的事情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他愿意承担每个决定所附带的风险，即使出现差错也绝不会胡乱怪罪。
　　辜晟再次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低声说道：“我喜欢你，我爱你，不仅仅只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爱，是刚刚那种爱，昀昀，你懂吗？”
　　李浅昀是表情仿佛吞下了一只苍蝇。“哥，一定要这样吗？”他不懂如何准确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很悲伤地看向辜晟，像是丢失了最为宝贵和珍惜的东西。辜晟哑口无言。李浅昀的眼泪流了出来，他吐出两个字：“恶心。”转身回了房间。辜晟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李浅昀的两个字便可以将不可一世的他伤得体无完肤。
　　李浅昀火速换好衣服，离开了辜晟家，经过客厅时，忍不住看向那个男人呆坐着的背影，他知道他说得过分了。但是，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过于震惊，他突然觉得辜晟以前对他的疼爱关怀都变味了，而且，辜晟的这份情感似乎是积蓄了很久很久，代表着他对他隐瞒了同样长的时间，当时的李浅昀不能理解这种隐瞒，他只能把它当作虚伪和阴谋。
　　辜晟在客厅坐了一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决定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代价。第二天下午，他收到李浅昀定时发送的短信——“哥，我已经离开了帝都，我想了一晚上，觉得哥一定是因为照顾我太多，走火入魔出现了错觉，所以，我想，我暂时离开之后，哥一定会冷静下来的！哥年龄也不小啦，我还等着看嫂子和侄子呢^^”。辜晟一字一句地看了三遍短信内容，握着手机的右手用力到血管突起，可怜的手机瞬间被狠狠扔向墙角，碎裂成了几块。李浅昀，你可真是善良无邪、知情达意。

　　辜晟不用想也知道，李浅昀一定是跑到他钟爱的科伦坡去了。这个小傻子并不知道自己卡上每一笔花费都能在辜晟这边查到。辜晟虽然很生气，但是也不可能抓他回来，李浅昀已经被他宠成什么样，他自己是知道的。他只是想方设法地联系到李浅昀在那边的玩伴，嘱咐他们好好照顾好李浅昀，遇到任何困难都第一时间通知他。
　　李浅昀是一走了之了，然而自从他“离家出走”，辜总原本就高冷的气场更是散发出超乎春风化雪的威力，下属们纷纷胆战心惊、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