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目与珍珠》鲸鱼吃鲨鱼

11、第十一章

　　接下来几天，余尘领着辜晟和张特助把大理及周边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辜晟一路都无比体贴入微地照顾他，余尘没有再回避和过分尴尬，相反他很珍惜和辜晟相处的时光。他想，他们对于彼此来说就只是短暂相识的人生过客，接纳对方会是更美好的回忆。他已经足以感受到自己和辜晟之间财力、地位的悬殊，他认为，辜晟离开大理便不大会有和他联系的可能。晚上，辜晟就在“微醺”的卡座里等余尘下班，他很快就发现余尘并不只是把驻唱工作当成谋生所需，余尘会完全沉浸在弹琴唱歌中，他喜欢音乐。
　　回京的前一天下午吃过晚饭，辜晟把余尘拉进房间，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
　　“小尘，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辜晟说完这句话便不作声，只是伸手抬起余尘的下巴，让余尘不要逃避他的视线。很好，余尘黑亮的眼里满是掩盖不住的不舍。
　　“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辜晟哥和张哥路上要注意安全，一路顺风……”余尘虽然不舍，但是也没有资格挽留。
　　辜晟细长的食指在余尘细腻的脸颊摩挲着，突然低下头吻住余尘的嘴唇。余尘感到震惊和羞赧，微微挣扎，辜晟转而将右手摁在余尘的后脑勺上，让余尘乖乖别动，左手指尖轻轻抚过余尘瞪大的眼睛，余尘听话地将眼睛闭上，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辜晟对小东西的乖巧十分享受，一点一点轻轻舔舐啃咬着余尘柔软的唇瓣，从肉肉的下唇到稍薄的上唇，不安分的舌头开始往余尘整齐洁白的牙齿上蹭，试图伸进他的口腔中，余尘是第一次被人亲吻，不懂得如何招架和拒绝，僵闭着的牙关根本不能妨碍辜晟舌头的强势入侵，辜晟成功品尝到余尘温润的口腔，逗弄着余尘闪躲的柔软舌尖。等辜晟吻过瘾停下时，余尘因为供氧不足而身体脱力，软软地靠在辜晟宽阔的肩头。
　　“小尘，跟我一起走吧。我想你一直陪着我。”辜晟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余尘耳边说道。
　　“不……辜晟哥，北京太大了……我……我其实连高中都没有念过……我去那边，什么都做不了的……”余尘摇着头说。他很自卑，如果他能有文凭，能强一些，他或许能把辜晟的提议纳入考虑范围。
　　“小尘不用担心，我养你，我会好好保护你。”辜晟毫不在意地说。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我不能要你养……”辜晟很不喜欢余尘这种自不量力的自尊。“辜晟哥，我们……有缘会再见的……”余尘自欺欺人地努力勾起嘴角。
　　“小尘想上大学吧，我知道你很喜欢音乐。小尘跟我到北京的话，就可以到学校接受更好的音乐教育了。我喜欢听你唱歌，我觉得你应该得到更好的成长。”辜晟捧起余尘的脸，一脸真挚地说。这是几天来辜晟所想到的最强诱饵。果然，余尘瞬间红了眼眶，因为亲吻而充血的嘴唇轻轻颤动着。“北京再大也不怕，辜晟哥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不想小尘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小尘，这次大胆一些好吗？”
　　“嗯……好。”是辜晟给了余尘大胆的勇气。他承认他很喜欢辜晟的陪伴。就像某位作家曾经写过的一句话——一只野兽受了伤，它可以自己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舔舔伤口，自己坚持，可是一旦被嘘寒问暖，就会受不了。辜晟这几天给与的温暖体贴让余尘感到忐忑之余，也着实给了他一些不一样的人生设想，余尘开始想象另一个人和自己共同生活、彼此陪伴。
　　“太好了，太好了，小尘。我很开心小尘能答应我，小尘一定要相信我，我会照顾好你的……小尘，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完美的。”辜晟在心里默默说着“替身”二字。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很好，和他想象的情况基本一致，现在就差把人带上飞机了。他低下头，在余尘的额头上落下温和的吻，一路轻轻吻到鼻尖、嘴唇，没带过多的欲望，辜晟克制了自己的动作，怕吓跑小东西。余尘的心脏被撩拨得小鹿乱撞。
　　余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辜晟这样成熟而优秀的人说喜欢他，余尘觉得受宠若惊的同时，也的确不可避免地感到窃喜。他没有想过辜晟的权势有多大，他也没想过辜晟万一是在骗自己，他是否有逃离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