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妃》猫咪耳朵

24、第 24 章

　　本打算要在村里头大摆筵席的，但是洛满才想了想又变卦了，说是既然得到王爷赏识，那就该早早前去才是。

　　要整理的东西其实也不多，按洛紫萱的意思，药材肯定是用王府的，哪有自己带过去这么吃亏的？于是乎除了牌位和几件衣服，也就真没什么要带的了。

　　晚上无事可做，油灯的光亮度也不够，所以洛紫萱向来早睡；而平日里挑灯夜读的洛满才为了早起，也早早歇息。

　　宁静的院子里头，原彩蝶站在原远柏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叹：“哥哥，你看着后山那方向快看了半个时辰了。”

　　“你怎么还不睡？”原远柏惊了一下，招呼原彩蝶到石凳上坐下。

　　“我站你后面站了半个时辰了，一开始在想着这墙上有什么能让你看这么久，后来才发现你看的是墙的外头。”原彩蝶就着月光看着哥哥略带苍白的脸，道：“明日，我也不去了。”

　　“不行，你必须去。”原远柏伸手摸了摸原彩蝶的头，说：“你的情况你自己清楚，留在这儿对你没好处，跟着萱妹妹上京，说不定能寻户好人家。”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去？”原彩蝶一下子捉住了原远柏的手，道：“刚刚人人都在为萱妹妹能就任荣亲王府的府医而高兴，可我却看到你脸色没了血色。你我一同长大，你什么时候真笑，什么时候假笑难到我看不出来？”

　　“你别胡说，我自然是真心替萱妹妹高兴。”

　　原彩蝶语气不再柔和：“我知道哥哥和萱妹妹一同拜师，而萱妹妹天资聪慧过人，短短时日就有如此成就，但是哥哥，她是我们的恩人，你不能因此而嫉妒……”

　　“你误会了，我没有嫉妒。”原远柏呛声道：“我是真心替他高兴，真心的。”

　　“那你为何不上京？”

　　“不是不上，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原远柏站了起来，再次眺望院墙外的后山，柔声道：“我学艺未精，到了京城只会给萱妹妹丢脸，还不如留在这里好好学医。加上这个医馆是萱妹妹的心血，我虽不能行医，但是也可以作为药坊经营，说不定哪天萱妹妹需要药材也说不定。再者，京城花费高，我在这边的盈利还能帮扶一二。”

　　原彩蝶沉默了片刻，再次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

　　原远柏刚想说话又被原彩蝶打断道：“有件事哥哥可能不知道，我这破败的身子其实是我咎由自取的，因为我的亲事和你的不同，你的是爹娘定的，我的是自己选的。”

　　原远柏愣了一下，自嘲地一笑，月色之下显得凄凉。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目光再也离不开那个行事淡定的女子？纵使那麻子般的点点红斑，也让他觉得如同繁星般美丽。

　　发觉之后已经迟了，收不住的感情只想着能为她做得更多。只要她想要的药材，他可以在山中寻上一日，夜色降临才发现腹中空虚；本想着学医是为了赚钱的他到后来却是为了得到她一句赞赏而不眠不休地背诵药经。

　　心中雀跃的火，却在听到她要成为王府府医的时候瞬间熄灭。

　　她与他，如同天与地。

　　高不可攀。

　　除了叹气，原彩蝶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她柔柔地说道：“娘亲生前总说哥哥聪明，所以我相信哥哥一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医者的。”

　　“嗯，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上京找你们。”原远柏目光带着坚定，再次摸了摸原彩蝶的头，衷心道：“二妹，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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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开得并不慢，但王府的马车有厚软垫，坐着舒适不觉颠簸。

　　原远柏没有送行，原彩蝶说他熬夜读药经耽搁了时辰，于是洛紫萱就吩咐不要唤醒他。但她心里知道这只是个借口，皆因一大早隔壁牛家就呼天抢地的叫嚷个不停，说不知道那个天煞的把他们家老母亲和娇贵的妹妹给打晕扔在路边睡了一晚。

　　如此吵闹，又怎能安睡？

　　她昨晚就发现原远柏情绪低落，虽然不知是出自什么缘由，但别人不说她也没必要非得问个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隐不是？

　　原文谦未曾出过远门，一路上吱吱喳喳说个不停，逗得众人欢笑有加。

　　短短两日，便抵达京城。

　　“姑娘，洛府的人求见，您看？”玄木停了马车转头对车厢内小声说道。

　　洛府？消息传得真快。

　　“见吧。”洛紫萱答。

　　几人才刚下马车，便见一名衣着华贵的白发老人候在一旁。

　　“小人乃是洛宏庭洛大人府中总管，见过二爷、萱姑娘。”老者端正地行了一礼，递上一封信函，说道：“我家大人得知萱姑娘要到京城，高兴不已，已命小人买下了一处闲静的大院。大院各处都已备置好了，待萱姑娘从王府回来便可入住。此乃房契，请姑娘收下。”

　　洛紫萱看着信函眨了眨眼，并未接下。

　　这荣亲王还真是个大靠山。

　　她父女二人分家出来时，来的是个二管家，说话毫不客气；如今成了王府府医，不过是几日的时间，大管家就来迎了，还给送房子。

　　可她是个记仇的，以为打了一巴掌给个甜枣就能了事？难！

　　大管家的手举在那儿也不过片刻，立刻就转递到洛满才面前。

　　他这大管家可不是白当的，只消看了洛紫萱一眼便大概猜到她心中所想，随即换个人来说服：“二爷身子可好？您分家后我家老爷总惦记着呢，就是朝中事忘总抽不得身，所以让柳堑那小子前去探望。本意是想着二爷您一个人带着姑娘事情肯定多，所以让您先把家里头安置，等他得空了再议他事。那日宫中刚好传令，老爷走得急，说话就简洁了些，不料柳堑那小子蠢笨得很，把老爷的意思给误会了。他回来我让他原话说一遍就知道误事儿了，二爷您听了肯定要误会。之后老爷给了他一顿责罚，就是不好意思再去打扰您了。”

　　大管家话儿说得溜，一连串地说着仿佛不用换气。

　　洛满才呵呵一笑，接过信函，道：“洛大人位居要职，自然是忙得很，劳烦管家回去替我们道声谢，回头我们安定下来就去拜访他。”

　　“我家老爷常叨叨着二爷呢，若二爷能来，他必定是高兴得很，小的这就回去禀报，就不打扰了。”大管家施了一礼，亲自将洛满才扶上了车。

　　洛满才将信件里头的房契打开来看了看。

　　地址在南苑街，离王府也有段距离，记忆中那边有几家较为出名的书舍，附近的宅子都是世家买来给专门招待文人雅客用的，颇为雅致清幽。

　　“这位鸿胪寺卿还真是费心思呢，宅院里头的仆人都是他的人，日后要控制我们就方便了。”洛满才无奈一叹，道：“这官场险恶且你还是一介女流，如今我们还没站稳，不好撕破脸，日后在宅院里头讲话多注意变成。”

　　洛紫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掀开窗帘看着外头。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原本打算在这边建个医馆，种种药材安心看病赚钱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可如今想法却是无法实现了。

　　在这里，可不是说只要找份工作不饿死就能平平淡淡过日子的，种地糊口可能地会被收走，要找份安稳的工作就得卖身。看那位鸿胪寺卿的举动便知，说什么成为医者就连高官也要让三分，这不过是表面而已，皇权才是至上。

　　她要生存，就必须要适应。

　　“属下参加王爷。”

　　玄木的声音将洛紫萱的思绪拉了回来。眨了两下眼睛，她从车窗中清晰地与那双幽深的双眸对上。

　　洛满才下了车，见洛紫萱还没动身，焦急地伸手进车厢内拉了她一下：“萱儿，快下来给王爷见礼。”

　　洛紫萱匆匆忙忙下车行礼。

　　这礼数可不能失，既然已经来了京城，好好抱住这个大腿才是。

　　“免礼。”江子然递了一张纸给洛满才，却对洛紫萱说道：“今日先到新家看看，明日再来报到，人来就行。”

　　说罢，他转身进了王府。

　　“呼，累死本侯爷了。”一个小厮装扮的人把手上的抹布用力扔在地上，才走到洛紫萱面前打量了一番，道：“这就是你们王府的府医？啧，是个麻子脸。”

　　他直言不讳地说道：“你医术行不行的呀，自己的脸都治不好。”

　　洛紫萱还在好奇这人的身份，就听见玄木行礼道：“见过小侯爷，请问您这是……”

　　一听见是侯爷，洛满才赶紧拉着几人行礼。

　　郑季兴在衣摆上擦着手，说：“本侯说来瞧瞧你家新府医，你家王爷居然不本侯进门，不得已之下本侯就打晕了你们那个守门的换上了他的衣衫。”

　　他越说越气愤：“没想到还没进门你家王爷就出来了，在门口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害本侯一直擦你们王府那破门。”

　　真是越想越气，郑季兴衣袖一甩，冷哼一声就走掉了。

　　洛紫萱低着的头都不敢抬起，深怕被发现她忍不住扬起的唇角。因此，她对这位小侯爷有了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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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满才见小侯爷走远了，这才站了起来，打开纸张后微微一怔，道：“是房契，不过这地址……”说完，他皱着眉拉上了洛紫萱，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怎么说也比住那位鸿胪寺卿给安排的好，且这下有借口推掉又不得罪了。

　　马车拐了个弯，似乎才跑了没几步就停下了。

　　“清渲街就在王府后头。”玄木面目无表情地解释道：“王府建成之后就王爷就将这一区域都买下来了，有几个大宅用作仓库了。”

　　“我就说怎么似乎没怎么听过这大街的名字。”洛满才说：“这么说来我们算是住在王府范围内吧？”

　　玄木点头。

　　洛紫萱下了车，看着空荡荡的大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说：“这些房子都没人住的？”整条街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感觉好可怕呀。

　　“姑娘放心，大街两边有暗卫在居住，王府的卫队也会定时巡逻，很安全的。”玄木答。

　　不是担心安全问题好吗？

　　洛紫萱抚了下手臂，道：“能不能换个地方？我不太喜欢这儿呢。”不论白天黑夜四周静悄悄的感觉好恐怖的呀。

　　“姑娘不住这儿？”玄木眨了眨眼。

　　“那我住哪儿？”

　　“王府里头。”

　　“为什么？”

　　“因为姑娘是府医。”

　　“呃，我忽然又觉得这里挺清净的，要不我还是住这儿吧，反正又不远。”洛紫萱说道。不知道为何，听见要跟那位荣亲王住在一起，她就有点怂。所谓伴君如伴虎，还是少些碰面比较好。

　　玄木沉吟了片刻，说：“不对呀，我记得在建医馆的时候，姑娘要把自己的房间建在离大堂最近的地方。说是有急症的话，早一步看诊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洛紫萱噎了一下，干笑两声：“是这样没错。”

　　“此事我跟王爷提过，王爷对此很是赞同，将姑娘安排在他侧房住下。”玄木眼睛微亮，似乎因为此事收到赞赏而高兴，道：“日后王爷的安康就拜托姑娘了。”

　　“呵呵。”提你妹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