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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四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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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嘉德罗斯一股子躁劲被学委格瑞压着,他们打过商量订过协议,武斗前先文斗。
赢了继续我们接着比,输了告辞我们有缘见。
嘉德罗斯不愁写题做卷的准确率,可依旧破天荒开始学习,半夜三更刷完整套后他揉了把发酸的眼。
外头不亮不暗,四楼往下能望见半截昏黄灯影子。他看了会儿,合书收笔走门口开始吹风。
往右两间的才是学委的寝室,嘉德罗斯百无聊赖靠着栏杆望半晌,墙上“禁止攀爬”的旧字条贴了七八年,规规矩矩饱经风霜,可惜了嘉德罗斯跟规矩这词不熟。
他伸臂抬膝落脚,踩着横杠就往隔壁蹿,夜里风声过耳,嘉德罗斯往下瞅了眼,无端就想起格瑞。
一样啊,又高又冷的,摔下去哪怕不死也得半残。
可他就是这么不怕死不怕残。
中间过度的寝室没关严实窗户,帘子被风带起一角,嘉德罗斯无意一瞥,恰好见了亲一块儿的死对头。
哦豁,半夜三更打啵,会玩。
他短暂一停顿,又灵活照搬老路子,稳稳落在目的阳台。
嘉德罗斯推了把门,锁了。又推了下窗,也锁了,暴躁黄毛别无他法,只好骂声操。
他没打算把人吵醒,可就这么刚来又走也实在说不过去,猫似的家伙再三斟酌后索性贴着墙根席地而坐,望月赏星。
能近一寸也是近,差三室变隔一墙,够了。
知足常乐。
他刚坐一会儿,玻璃窗却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嘉德罗斯有些错愕地仰起头,对上的是那双似水如雾寡淡冷然的眸。
格瑞的眼里浮了层薄冰,冰底下一团暗火,幽蓝幽蓝,看着冷实则烫手,一般人不敢碰。
但嘉德罗斯不是一般人,另当别论。
他们两人就着月色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对视了半分,嘉德罗斯率先一步有所动作,格瑞率先一步出了声。
“你怎么在这。”
嘉德罗斯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薄尘,随后笑了笑,笑得遮山盖月,笑得人畜无害,直直捣进他心窝。
他说:“我眼睛累了,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