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思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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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有的人却好似置身事外。
齐倾颜的郡主府修建的时候及其奢华，偏殿花园应有尽有，不过自从降为庶人之后府中人丁凋零，反而显得大大的府邸有几分凄凉。
当年在接到幽闭圣旨的时候，齐倾颜依旧淡淡的，只是微微躬身轻道：“臣谢恩。”
齐倾颜府中的宫人不足二十，她自己性子又清清冷冷的，但愿意留下的宫人很多都佩服齐倾颜的文学、仰慕她的心境，所以伺候的也尽心尽力。
外面的斗争很少能传进府中，就算下人知道了，也不会跟齐倾颜说，因为这是圣旨中的一条规定。
齐倾颜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小木屋的生活，无拘无束，闲散的时候看看闲书。
最近齐倾颜迷上了下棋。她棋艺精湛，悟性极高，很难找到对手，就连当今君王蹇月承也只是险胜了一两局。
齐倾颜刚摆上棋阵，就发现门口有人好似在偷看，便笑了笑道：“没别人，你进来吧！”
从门外走进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周身上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没人发现你吗？”齐倾颜问道。
“府上有下人吗？”那小姑娘反问道，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齐倾颜，半天开口道：“你就是愫韶郡主齐倾颜？”
齐倾颜放下手中的书，微微一笑：“不是。”
那小姑娘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愫韶郡主，只是齐倾颜而已。”齐倾颜解释道。
“真的？”小姑娘眨着一双大眼睛笑道：“那就好，你收我为徒吧！”
齐倾颜此刻感觉那小姑娘有几分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为什么要拜我为师？我能教你什么？”
那小姑娘一本正经的道：“我的伴读跟我说过，齐倾颜文采出众，武功高强，我见她一直很崇拜你，所以想来看看，果然气场很正，于是想拜你为师。”
“哦？”齐倾颜一愣：“你的小伴读见解很独特嘛……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小姑娘上前一步：“我叫何思涵。”
齐倾颜寻思了一下，原来是曾经征战边关的何思慕的妹妹，怪不得有些眼熟，不过听说现在就这么一个嫡女儿，何家可疼爱的紧呢。
“你想跟我学什么？”齐倾颜道。
“嗯……听说你手上有搠清剑，我想学剑法。”
“不好好学习画画绣花，为什么要学剑法呢？”
何思涵嘿嘿一笑：“当然是保护重要的人了！”
“何家……的老师不好吗？”齐倾颜又问道。
“好，但是也不好。”何思涵道：“我平日里就看一看大哥留下的关于武功的书，挺有意思的。”
“如果你想好了，叫我指点自然不会拒绝，拜师就不用了，只是……我现在不能出府，就劳驾你受累，想来坐坐不要让人发现就来吧。”
何思涵高兴的笑了笑，对齐倾颜行了一礼：“好嘞，那我明天再来哦！”
第二日何思涵果然来了，还带来了另一位小姑娘，那姑娘比何思涵安静的多，见了齐倾颜恭敬的行礼。
“这位是？”齐倾颜眯了眯眼睛问道。
“这是我的小伴读。”何思涵道。
小伴读行完礼之后默默的站在一边，安静的打量着齐倾颜的房间。
“我能参观一下府里吗？”何思涵问道。
“当然。”齐倾颜继续看着手上的棋法书，温言道：“叫下人看见了也无妨，昨日我打过招呼了。”
何思涵高高兴兴的点了点头，询问了一下她的小伴读：“要一起吗？”
小伴读摇了摇头，小声劝了一句：“小姐注意安全。”
何思涵略略有些失落，不过还是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那个……可以看看吗？”小伴读指着书架上的书问道。
“喜欢就拿去。”齐倾颜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和手上的棋子打交道。
小伴读选了一本，坐在一旁低头看了起来，齐倾颜落下一枚白子，看清书名后笑了：“这排兵布阵的书可难懂的很，里头水深，能看懂吗？”
小伴读礼貌的合上书，开口道：“战场瞬息万变，没有绝对的阵法，位置、时机等因素的不同都会影响军队，所以阵法的书不用逐字钻研，只要大致明白用阵之人当时的原因便可以了。”
齐倾颜放下棋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小姑娘，不太确定的开口：“你真的只是伴读？”
小伴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头继续看书。
何思涵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小伴读似乎有些看累了，把书放到桌子上伸了伸胳膊，看了看齐倾颜的棋阵，半晌好似自言自语的道：“这盘起，最终应该是白子赢了。”
齐倾颜翻了一页书，发现果然如此，不禁好奇道：“明明黑子步步进攻，白子节节败退，为何白子会赢？”
小伴读笑了笑：“弓拉的太满会折，下棋也是这个道理，黑子一味进攻却不巩固防守，况且黑子一条路走到黑，完全没给自己留下退路，白子只要一步站的先机，就可以将黑子全盘击退。”
齐倾颜收起书，又认真的问了一遍：“你真的只是伴读？”
“嗯，在小姐身边耳濡目染惯了。”小伴读道。
齐倾颜感到有些震惊，她一直以为自己聪慧过人，多年来没有遇到过对手，现在见到这位小伴读，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叫什么名字？”
“邓荟然。”小伴读答道。
齐倾颜认真思索了半天，好像朝中并没有姓邓的官员，这才相信她的话：“可惜了。”
“嗯？”邓荟然一愣。
“没什么，”齐倾颜道：“那以后呢？你总不能做一辈子的伴读，等长大了想做些什么？”
“我啊，”邓荟然想了想：“想去编写皇城史书。”
“这有什么意思？”齐倾颜皱了皱眉，聆国编写皇史的官员待遇极低，兢兢业业一辈子，史书上却没有一个字是关于自己的，后人更不会去钻研写书的人是谁。
“很有意思啊，”邓荟然道：“况且……我也没什么远大的理想，就看着小姐健康成人，然后一辈子幸福安康，我啊，也不求什么才子佳人，只要平凡一生太平一世就行了。”
齐倾颜一愣，平凡一生太平一世，是自己多年前说给蹇月承听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在另一个小姑娘口中再一次听到了这句话。
齐倾颜正要说话，就见邓荟然放下书就往外走。
原来何思涵已经回来了，远远的齐倾颜听不太清邓荟然对她说了些什么，就看见邓荟然拿出手帕给何思涵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何思涵笑嘻嘻的摸了摸邓荟然的头发。
“小姐，时候不早了，看天色怕是要下雨呢，我们先回去了。”何思涵拉着邓荟然的手笑嘻嘻的和齐倾颜告别。
“……”齐倾颜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第二天何思涵没有来，第三日也是一样，直到第四日下午，何思涵一个人过来吃点心。
“你的小伴读呢？”齐倾颜问道。
“她啊，”何思涵喝了口茶：“我爹有事找她商量，这几天都走不开。”
“这倒是奇了，你爹有事为什么不和你商量呢？”
“你不知道啊，”何思涵道：“我的小伴读很厉害的，家里许多账目都是她看的。”
“那你呢？”齐倾颜问道：“她要是企图你的家产呢？”
何思涵不在意的一笑：“家产是我的还是她的其实差不多，企图啊，她不会的。”
“为什么？”
何思涵神神秘秘的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齐倾颜不在深入这个话题：“她真的只是伴读？”
“是啊，”何思涵道：“她祖上是做生意的，爷爷那一辈买了个小官，本想着几代之后能攒下些积蓄，谁知她父亲赌博成瘾，没几年就把家里的钱陪光了，我爷爷与她爷爷有一些交情，所以她家里人就把她送给我喽！”
齐倾颜无奈的笑了笑：“我为什么从你的语气中听出，好像你占了大便宜一样。”
齐倾颜摇摇头，突然问道：“把你的小伴读送给我吧！我收她做个坐下弟子，如何？”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思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