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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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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贺白苏三言五语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叶一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现在就是，我需要扮演唐谙的角色，以玄天阁外交使的身份入学魔宗，对吗？”
贺白苏将叶一笑轻轻放在地面上，把那刻着“唐谙”名字的佩剑交还给了“唐谙”。
“如果知道来的是你，我就不会反对师父他们了。”贺白苏突然唇角弯了弯，不知怎么，却让叶一笑打了一个哆嗦。
说着，贺白苏眸光里笑意更甚：“好了，我已经把情况如实地说给笑笑姐听了。那么，现在该笑笑姐和我说明……你夺舍的用意了。”
“我已经解释过了。”直面接下贺白苏探究的眼神，凭叶一笑对自己主角的了解，如果这时候她硬气不起来，之后恐怕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才会夺叶一和唐谙的舍。”
“笑笑姐，这可不叫解释。”贺白苏挑眉，指尖悄声无息地缠绕上了佩剑挂着的流苏。
叶一笑长叹：“小苏，你听说过……天机不可泄露吗。”
贺白苏的思绪因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顿了几个屏息。
“你、你叫我……？”
叶一笑微笑着将手放在他的头发上……她想这么做的。无奈唐谙和贺白苏的身高差，叶一笑只好将手放在他的额前，轻轻揉了揉他额前的碎发。
“小苏，就到这里好吗？我有我不能说的理由。”
望着那柔情似水的眼眸，贺白苏忽然想到那日她嘟起的红润的唇瓣，连忙垂下了头。
“我……”
见贺白苏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叶一笑暗自松了一口气。果然这种拉亲近的说话方式果然在他的身上还是很好用的，贺白苏属于那种典型的给一点阳光便会掏心肺待你之人，不然也不会因为她只是给了他一根糖葫芦就记了她这么久。
——这是叶一笑眼睛里的贺白苏。
然而贺白苏眼里的叶一笑此时却是仿若回归到了那个大姐姐的形象。那个在寒冷的夜中，将温暖塞入他手中的大姐姐。
“嗯……烟火节快乐？”
他忘不了那时她的笑容，眼睛弯弯的，漂亮的瞳仁中倒映出的他的倒影仿若被万千星辰包裹，闪闪发光。那一刻，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冰冷的世界也能够这般温暖。
他寻了她好久，久到，所有人都认为两人应是天作之合的唐谙出现他生命里时他都麻木着。直到，在某间客栈偶遇她时，他才听到自己死寂的心又苏醒过来的声音。
大姐姐……
贺白苏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有蝴蝶在那上轻落脚了一般。
叶一笑眨眨眼，觉得这时情绪熏染刚刚到位。
“咳。”叶一笑轻咳一声，“而且我也发现……只有你能认出我的每次夺舍。”
贺白苏仰起头。
“当然，我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若是小苏你信我，便请替我保密。”
“你是信我？”信他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自然。”
贺白苏唇角的笑意直达心底：“那我也只能成全笑笑姐了。”
话音刚落，魔宗之门便拔地而起。贺白苏拉过叶一笑，轻笑：“因为笑笑姐现在的身份是玄天阁的外交使，所以不必经历魔宗之门的试炼，我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接应唐谙。”
叶一笑跟在贺白苏的身后，见他一路亮着免试令牌通过重重试炼。在来到第三重试炼时，趁着两只凶兽检查令牌真伪，叶一笑终于忍不住将最关心的问题问出口。
“颜喻……怎么样了？”
贺白苏接过凶兽扔回来的令牌，回头冲她微微一笑：“颜兄？他很好啊。”
“你们可以过去了。”其中一只凶兽不耐烦地挥了挥爪子，“真不知道玄天阁那帮老头儿都在想什么，来一个就算了，又来一个。宗主也是，居然也就这么批准了。”
另一只凶兽斜了一眼它，没有说话。
无暇理会两只凶兽谈论的内容，叶一笑大步跟上贺白苏的步伐：“离魔宗赛事还有多久？”
“两周。”
叶一笑皱了皱眉。
“我刚走的时候颜喻身体不太好，我担心他……”
“放心。”贺白苏拉着她的手又紧了紧，“颜兄现在可是活蹦乱跳的，没有人比他身体更好了。”
叶一笑不解贺白苏话中之意，正要追问时，却见贺白苏长臂一伸，指向倚在魔宗入口处的白柱子上的黑袍少年。
“颜喻……”
颜喻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那里。此刻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那扫视过来的目光如极夜里的寒冰令人生畏。
几日不见，却恍若春秋。叶一笑能够明显地觉察到，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颜喻身上好像多了什么以前没有的东西。
“颜兄，就算你再怎么想念我，也不用在这里等着吧。”贺白苏噗嗤一笑，抬脚走近那个身影。叶一笑跟在后面，垂着头，不敢与颜喻对视。
……她没想到会这么快重逢颜喻。
“事情办完了？”熟悉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仿若从冰天雪地中吹来。
感受到贺白苏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叶一笑抬起头，神色慌乱：“你、你好，我叫叶……唐谙，是贺白苏的师妹。”
颜喻的目光在她伸过来的手上停留没超过一秒，淡淡出声：“我没有兴趣和你搞好关系。”
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回复，但确实让叶一笑的心里蒙了上冰霜，她干巴巴地收回手，心里安慰自己女主角怎么能和反派搞好关系呢？又不是主角和反派抢妹子的剧本。
“太冷淡了吧。”贺白苏拉过她尴尬收回去的手，安慰似的冲她微微扬唇。
颜喻扔过去一记冷冽的眼神：“什么时候我也需要你指点了。”
贺白苏没有理会颜喻的眼神，拉着她往前走，“虽然你对这里应该很熟悉，但我还是要说，现在你作为玄天阁的外交使，我们住的地方相邻，所以若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会竭我所能帮你的。”
行走江湖，只剩贺白苏身边还有一丝温暖。
“谢谢你。”叶一笑感激地冲他露出了个笑脸。
两人身后的颜喻晃了晃神，他呆呆地望向那个名叫唐谙的女孩，只觉那唇角的弧度，似是能够挑起他内心深处的最美好的回忆。
“笑笑……”
他低声，话语没在了风中。
“颜喻！”忽然传来唤他名字的声音。
叶一笑也向那阵声音的方向望去。
“颜喻！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从不远处跑来一个小身影，径直地跑向颜喻身边。
嗯……
“有点眼熟？”贺白苏一语道出她心中所想。
岂止是眼熟，那身形，分明就是……
“你来做什么。”望着那身影就要扑向自己，颜喻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面若冰霜，“我说没说过不要再缠着我了。”
这声音，比和刚刚叶一笑打招呼时还要冷上几分。
怎么回事……？他们的关系……？
“你走了，你以为颜兄觉察不到吗？”贺白苏附在她耳边轻声。
那娇小的身影明显一副不放弃的样子，她向前了几步，像是想要获得他的拥抱：“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还很好的吗？我们一起经历过了那么多，你竟然说忘就忘了？”
颜喻眯起隐隐腾起猩红色火光的眸子，周身腾起杀意。
“我再说一遍，”颜喻一字一顿，闪着危险的血色眸光，“你不是她。”
他每个字都咬的异常清晰，像极了紧紧护着自己心里最后一道防护线的小兽。若是崩塌，便会坠入无尽深渊，再见不到光明之日。
叶一笑心疼极了。
“我为什么不是她！”那小身影也咆哮着，“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说什么胡话！我是叶一，也是你的笑笑，你为什么总把我分成两个人看！”
听到叶一的话，叶一笑不可置否地愣了愣神。
颜喻察觉到了。他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已经僵了很久。
……还有，叶一笑无法再自我欺骗这只是一个巧合。
当初颜喻给她起名“笑笑”时，难不成就是已经知道自己大姐姐的身份……
但眼下的情况不能让叶一笑思考，她注意到颜喻的眸子逐渐被血光吞噬，那双暗红色的眸子之所以以墨色的形态展现，都归功于他在幼时得到封印，她不能放任他这么冲动下去。
她隐隐感到，若是此时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冲破封印，会给颜喻带来不小的麻烦。
一时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对策，在向那修长桀骜的身形跨出的那一瞬间，她发觉此前压迫在身上的气场突然崩坏，但颜喻还是站在原地，收起了闪着血光的眸子，同时也收敛了周遭的杀气。
“只有眼神不一样就够了。”他轻轻发声，眸瞳中流露出的脆弱是叶一笑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你甚至不知道我们怎样相遇。”
叶一声音急促：“我记得啊！就在某间客栈！我不小心闯进天然温泉……”
颜喻将无焦距的目光投向远方。
“在我反悔把你杀掉之前，快滚吧。”
他和她的相遇，明明早在那片差点让他死掉的森林。
你到底在哪……？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编辑于2019年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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